夜幕沉沉,然而京北的喧囂并未因夜而褪去。
司機陳勉扶著傅凜舟下車,“傅總,要不要我送你進去?”
傅凜舟擺手,“不用了,你早些回去。”
晚上商務飯局,多喝了幾杯,但他向來是有分寸的,不會隨便讓自己喝得大醉。
他邁著略微沉重的步子上了二樓,腳步不自覺地在樓梯分道口頓住,目落到左側那扇房門。
房門閉,只能窺見一些從門里泄出來的,應該還沒睡。
猶豫片刻,最終邁向了二樓右側的房間。
其實今晚的應酬并未結束,他婉拒了下半場,想要早些回家。結果,回來得好像還是有些晚了。
本來想去看看,但一酒氣,混雜著煙味,肯定是不喜歡的。
所以,最終決定不去打擾。
回了房間,洗漱完畢。
傅凜舟從床頭柜上拿起那本《談判》,翻到被折疊過的那頁。
目落在書頁上,可那些文字似乎都變了看不懂的符號,一個字都進不了腦子。
不知不覺,思緒飄回到下午。
沈新旭著急忙慌地進他辦公室,還特意落了鎖。
“凜舟哥,首先,我一直都敬重你,但你著知三當三的行為,我真的不敢茍同。”
沈新旭再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不敢看傅凜舟的眼睛。
“上次你在酒吧救的那個姑娘,人家都懷孕了,而且人家已經親口承認了,是已婚。”
“你為什麼還要去摻和,跟曖昧不清?”
沈新旭語速極快,說這些話,全憑現下的一腔孤勇。
傅凜舟從電腦面前緩緩抬起頭來,神一如往常的平靜,語氣中還帶著一些漫不經心。
“你怎麼知道結婚了?”
梁知微在酒吧拒絕沈新旭搭訕,只說了已孕,并未說已婚。
沈新旭神一滯,這事是小白說的,但他不能出賣他。
他打算死鴨子到底,“人家都懷孕了,自然是結婚了。”
“哦?是嗎?你怎麼知道人家懷孕是真的?”
“有沒有可能是不想搭理你?”傅凜舟挑著眉。
“那已婚顯然是事實。”沈新旭努力為自己找補。
白晟哲說過,梁教授是在課堂上當眾親口說的已婚,這總不能是假的。
傅凜舟點頭附和,“是事實。”
“那你怎麼還和曖昧不清?”
“這你又怎麼知道的?”傅凜舟的目盯著沈新旭。
“我看見了”,沈新旭在手機里翻出視頻。
傅凜舟接過手機,屏幕上播放的正是他那天在電影院救人的視頻。
視頻很長,完整地記錄了他救人的整個過程,包括最后牽著梁知微離開的畫面。
“哪來的?”傅凜舟沉著聲音。
“網上下載的。”
“那天刷視頻刷到了,不過這沒幾個人看到,我一看到我就立馬讓人理了。”
“不然這又得掀起一浪了。”
沈新旭說著,臉上出一副做了好事等待表揚的樣子,就差沒把快夸我幾個字說出來了。
“這麼說,我還得好好謝謝你。”
傅凜舟似笑非笑的樣子看得沈新旭頭皮發麻。
如果沒看錯,凜舟哥眼里剛剛閃的是寒。
可他明明是做了好事,如果這些視頻流傳出去,這傅家掌權人足別人婚姻,到時候可不僅僅是上上熱搜,被人罵兩句就能完事的。
傅凜舟心中噴涌出一沖,恨不得直接把結婚證拍在他臉上。
——
周五,梁知微下午沒課,買了一些水果,準備去劇組探妹妹梁知夏。
梁知夏參演的那部劇,上周已經正式開機,拍攝地點就在馥園。
馥園位于京北五環外,是京北最有名的影視拍攝基地,也是京北最大的實景基地。
馥園有多個園區,涵蓋不同歷史時期的各種建筑風格。網上現在最火的一些古裝劇都是在馥園取景拍攝的。
梁知微抵達馥園的時候,劇組已經收工午休了。
順著指示牌找到了梁知夏所在劇組的休息區。走進休息間,梁知夏正坐在角落里吃著午餐。
看著梁知夏手里的盒飯,梁知微蹙眉。
“知夏,你就吃這個?”
梁知夏笑笑,“姐,你別看著這盒飯賣相不咋樣,但味道相當好。”
“大家在劇組吃的都是一樣的,包括男主主,如果要吃其他的,除非自己點外賣,或者自己帶小廚房。”
梁知夏低聲音,“我現在至有自己的休息間了,以前跑龍套的時候,連凳子都沒有,都是坐地上休息。”
的聲音里著一慨,但掩不住角的笑意,眼神明亮,閃著希的芒。
梁知微將洗過的青棗遞給,“好,那你多吃點,不然下午怎麼有力氣拍戲。”
“好的,姐。”梁知夏笑著接過青棗。
“晚上要不要回家吃個飯,你好久都沒有回家了。”
梁知夏愣了一下,仔細一想,自己確實好久都沒有回過家了,于是點點頭,“好。”
“那我等你下班。”
“嗯。”
梁知夏眼神黯淡了幾分,低下眸子,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姐,我們這部劇的主角是白月橋。”
猶豫片刻后,梁知夏還是說出了口。
補充道:“傅總沒有來探過的班,所以我覺得他們的關系未必像是網上說的那樣,姐,你不用放在心上。”
“這部劇雖然是傅氏集團投資拍攝的,但白月橋能演主未必就是傅總的意思。”
梁知微看著妹妹,目和,“知夏,其實是不是傅總的意思都不重要,我們也不要試圖去揣測他的行為和意圖。”
梁知夏看著姐姐,心里涌起一陣心疼和心酸。
如果不是姐姐,說不準也被當做籌碼送給某個投資商了。
幸虧這幾年傅氏集團對梁氏的大力支持,才有了這幾年無憂無慮的日子。
梁知夏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下午,梁知微跟著梁知夏去了拍攝現場。下午要拍攝的是皇帝設宴,眾妃殿前獻藝的戲份。
現場的工作人員忙碌但有序,梁知微站在一旁,目被大殿中央的影所吸引。
是白月橋飾演的主,一襲輕紗薄在殿前翩躚起舞,青的長發垂落至腰下。
額前墜著的金箔花鈿,隨著舞姿在眉心搖曳,為添了幾分靈與嫵。
伴隨著悠揚的古月,威亞緩緩升起,白月橋纏著紅綢的足尖輕點地面,隨即旋轉騰空,擺展開的弧度如圓規所畫般準圓。
接著,反手甩出兩丈長的金箔紅紗,仰面折腰,完一次完的空翻后,足尖輕踩紅紗,緩緩落地。
所有作,一氣呵,毫不威亞升降的影響。
梁知微練過十幾年的舞蹈,深知白月橋這舞蹈功底并非一朝一夕。
再加上這傾城容,難怪傅凜舟會為此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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