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計念和于惜樂依舊好奇心強烈地追問，顯得興趣泛泛。

起碼表現出來得如此。

著油畫棒在紙上作畫時，心卻早分走了一大半。

直到聽見楚菲菲八卦中的主人公，換了表演系一對男生的，才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畫畫上。

十一月了。

不到八點，窗外的天已經漆黑一片。

北京的秋風蕭瑟，樹葉黃了又落，天地變得荒蕪，冷冷凄凄。

畫了夜下的教學樓。

一小時前下課時，走在路上，回頭的那一眼，記到了現在。

謝凌云與室友并肩走著，他真的很高，張逸和蔡灃洋在他面前矮了半個頭。

路燈和月照著年的影子。

戚喬只看了一眼，便回頭，被于惜樂拉著往宿舍走。

那個場景卻在腦海中，久久地回響。

“戚喬喬。”

想起考核結束時，聽到這一聲低喚。

戚喬輕輕地眨了下眼睛，枕著手臂趴在桌上，等料徹底晾干。

把它進了日記本中，等于惜樂幾個去洗漱時，趁無人，提筆寫下：

【又多了一點點。】

【2013年11月4日】

男生宿舍樓。

張逸一進門，瞧見宋之衍在擺弄自己的相機鏡頭，包也不扔，就走過去。

“兄弟，我幫你打聽過了，戚喬沒男朋友。”

宋之衍停下拭鏡頭的手：“你真去問了？”

張逸拍脯：“放心，我問得十分不聲，戚喬沒有一點兒懷疑。”

謝凌云和蔡灃洋這時也進了門。

“怎麼樣，我夠意思吧？”張逸邀功，“這你不得犒勞我一下。”

蔡灃洋聞言上前，抓住機會，沒出力也跟著蹭功勞。

謝凌云卻顯得漠不關心。

他與宋之衍的床位相對，徑直走過去，拉開凳子坐下看手機。

賀舟發來消息，他大爺不住磨泡，再加上一出手就能凈賺幾萬塊的利益，誰不做誰傻子。

雖舍不得，最終還是決定把那臺膠片攝影機賣給謝凌云，賀舟在微信上問他哪天有空。

謝凌云回復：周六吧。

旁，另外三人聊得火熱，基本以張逸和蔡灃洋拱火為主。

謝凌云不在意地當背景音。

宋之衍實在不了張逸蔡灃洋，捧哏都跟似的追問，道：“都說了我對戚喬沒有那個意思，你們以后也別打擾人家，讓人困擾。”

“裝。”蔡灃洋卻說，“那怎麼每周思修課，你小子都惦記著找跟人姑娘挨得近的位置？”

謝凌云回頭，瞥過去一眼。

宋之衍解釋：“還不是因為你們都想要坐后排？我才每次都占那一片。幫戚喬們占座的那個生估計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總結，“都是巧合。”

微信再次震，謝凌云收回目，那三人也沒一會兒消停了下來。

戚喬之前加了好幾個學校的兼職群，平均每周都能接到一兩個剪片子的活兒。

為著掙這份錢，在正式上系里的剪輯課程之前，也漸漸自學了不以前不會的技能。

十二月初時，戚喬偶然在群里接了份不同的兼職。

有個做服裝的甲方，想拍一部宣傳短片。

預算有限，所給薪酬在同行業中偏低，沒有職業導演接，幾經波折，招聘信息便傳到了電影學院的學生群。

有位大四的學長接了下來，想再找一個低年級學生做副導。

戚喬看見得及時，加上學長的微信，報了自己的信息，又傳了一段以前自導拍攝的短片。

學長看完，很快同意。

約定了周末兩天拍攝。

分給戚喬的報酬，其實并不比剪兩天片子賺得多，但這次機會難得，剪片子什麼時候都可以。

周五晚，戚喬給遠在藏區采風的爸爸打了電話。

卻得知他們一行人在吉隆租了戶農居，決定住下來，驗當地生活。

估計又是臨時起意的念頭。

戚喬無奈，問：“告訴媽媽了嗎？聽了又要擔心了。”

“我們一伙人，有什麼可擔心的，爸爸又不是小孩了。”

戚喬嘆氣，爸的生活技能和藝修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恐怕還不如沒滿十八的。

又聊了幾句，電話那邊傳來鬧哄哄的聲音：“老戚，還沒打完？”

“快了，馬上來。喬喬，爸爸要和朋友去寫生了。”

“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嗎？”

“這兒的星空特別漂亮，爸爸準備畫一幅，送給你。”

戚喬笑說：“好啊，那到時候掛我房間。”

“行！喬喬啊，在學校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只顧著省錢，好好吃飯，那些兼職就算了。”

戚喬怕爸也傳染了嘮叨的病，趕說：“知道啦爸爸，你去忙吧，我掛了。”

掛了電話，才想起，剛才電話中聽到的，好像是一個人的聲音。

在家時，也經常有爸爸書畫協會的朋友來家里。

男男皆有。

戚喬沒想太多，和媽媽又打了視頻電話。

聊到十點鐘，便準備洗澡睡覺，明后兩天還有大事要忙。

第12章 、·REC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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