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姜南梔給皇帝行禮,險些沒站穩,是靜香及時扶了一下。
姜武帝看在眼里,帝王眉眼沉沉,嚴厲的看了眼,“你妹妹說你不舒服,究竟怎麼回事?”
“是啊,皇姐,我和父皇都很擔心你,皇姐你怎麼頭發都了,面上還這樣憔悴,要不讓太醫給你看看?”
姜北鳶也注意到了的異樣,像是疼,又像是,這是被男人折騰壞了吧?
“皇妹好意,心領了,太醫是要看的,不過不急這一時。”
父皇是過來人,必能一眼看出關竅,因此姜南梔也沒打算瞞,兩眼微紅,有淚,對著姜武帝說,“父皇,兒臣有委屈,想單獨對父皇說。”
“皇姐,你了什麼委屈你說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說出來,父皇定會為你做主的……”
“閉!”
姜北鳶得意洋洋的臉,卻被姜武帝嚴厲的打斷,“都退下,南梔,隨朕去偏殿說話。”
“是,謝父皇。”
“父皇,不去皇姐房中看看嗎?皇姐都被人欺負了,父皇定要重罰那以下犯上之徒,以保皇姐清白,以正宮規!”
姜北鳶急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姜南梔的房門。
夫就在里面,找父皇來,是揭發姜南梔的丑事,不是讓父皇替遮掩的!
“皇妹,怎麼你看起來好像格外高興我被人欺負?”姜南梔冷笑。
好一個以保清白,以正宮規,不就是想在人前坐實清白被毀的事實嗎?
可本宮,又何時否認過呢?
“我只是關心皇姐而已!”
“那我多謝你的關心了。”
“你!”姜北鳶還想再說,姜武帝一個眼神凌厲的看過去,“夠了!若再多言,今日的及笄宴便不必辦了。”
姜武帝先走了,姜南梔跟在后面,出委屈又氣憤的模樣,很符合在人心中的形象,臨走時,角上揚,冷淡的看了眼姜北鳶。
等著。
姜北鳶看懂了的口語,氣的咬牙切齒。
父皇永遠都是這麼偏心姜南梔。
明擺著姜南梔做出丑事,就應該清白名聲盡毀!
父皇竟然不罰?
偏殿里。
姜武帝坐著,姜南梔跪著,“父皇……”
“里面那人是誰?”
“……”
不想父皇問的這麼直白。
姜南梔也不好藏,“是宮應寒。”
“豎子爾敢!”姜武帝沉著臉,事已至此,罵也無用,他看了眼姜南梔,“朕意將你許配給鎮北將軍,那質子竟敢你,那便封了口,這事便不會有人知道。”
猶記得,上輩子父皇也是這麼說的。
但這也只是氣話罷了,宮應寒雖是質子,卻也是黎國的皇子。
若殺了他,便是給了黎國興師問罪,出兵的機會。
“父皇,質子事關兩國和睦,雖說黎國吃了敗仗,但并非喪失了一戰的能力,為大局想,宮應寒不能死。”
姜南梔說的頭頭是道,又有點委屈道,“說來若不是父皇意為我和鎮北將軍賜婚,想來我也不會有此禍事。”
鎮北將軍,也是姜國的戰神將軍,驍勇善戰。
年前若非他在戰場上俘虜了黎國領兵的太子,得黎國立下降書,這場仗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呢。
宮應寒也因此,被送來姜國為質。
黎國為了換回他們的太子,便送了個不寵的皇子來換。
以此牽制黎國。
而鎮北將軍,一戰封神!
了姜國人人心中的大英雄。
父皇想為和鎮北將軍賜婚,一來安鎮北軍,二來駙馬不得掌兵權,父皇此舉,也是有意卸一卸鎮北將軍的兵權。
姜武帝不是傻子,“你是說與鎮北將軍有關?”
姜南梔不卑不,眸真摯,“我今日只吃了皇妹給的茶點。”
姜武帝默然,“你懷疑鳶兒?”
“嫌疑最大。”
姜南梔毫不避諱。
姜武帝一噎,“你可有證據?”
“證據都被我吃到肚子里了。”
姜武帝:“……”
“那便說說,你打算如何置這件事?”
“不置。”姜南梔說。
姜武帝皺眉,“怎麼?你想擇那質子為駙馬?謝玉清呢?你不是心心念念想做他的侯夫人?”
“那是以前,現在不想了。”姜南梔坦坦的說,“我是公主,做侯夫人品級只降不增,我為何要自降份?至于宮應寒……是兒臣強迫他的。”
“朕的公主,還由得他挑剔?”姜武帝不悅。
姜南梔扯了扯角,“他畢竟是無辜的,又是黎國皇子,我們不好欺人太甚。”
“你不對勁。”姜武帝目犀利,“朕的公主不會如此仁義。”
“……”
父皇怒是真。
八卦也是真。
姜南梔撇撇,“父皇都不打算追究給我下藥之人了,就也別追究宮應寒了吧。”
換做以前,肯定不會如此仁義。
早就將宮應寒拖出去,狠狠辱拷打一頓。
前世便是如此。
姜武帝面冷肅,“并非朕不追究,而是這是丑聞,一旦傳開,你的名聲前途還要不要了?”
這也是皇家的丑事。
若真是姜北鳶下藥,損的也是皇家的臉面。
“兒臣明白父皇的用心,兒臣也知道,父皇最疼兒臣,為了兒臣的名聲,也為了皇室的面,這件事就只能兒臣打落牙齒往肚里咽。”
姜南梔說完,姜武帝定定的看著,“你這麼深明大義,朕有點不太習慣。”
“……父皇,人都是會長大的。”
奇了?
以的子,此刻應該對那質子喊打喊殺才對?
想著,姜武帝便說,“此事你了委屈,不若朕人廢了那質子,給你出口氣。”
姜南梔:“……”
“橫豎只要他不死在姜國便可,當個廢人無傷大雅。”
“……”
父皇啊,你知道宮應寒將來會踏平姜國嗎?
你這個皇帝,大概率也不會有好下場。
可憐死在父皇前頭,不知道姜國后來如何了。
現在要做的,是扭轉宮應寒對的印象,不是雪上加霜啊。
姜南梔找借口,“父皇,好不侍二夫,你廢了他,是要我以后當寡婦嗎?”
姜武帝:“……你還是朕的兒嗎?”
竟然,還拿那質子當夫君?
這還是朕那個驕橫跋扈的公主嗎?
因為姜南梔是他的長,姜武帝自小就寵溺,養出了姜南梔蠻的子。
姜南梔跟他說話,有時也沒大沒小的。
但父倆之間的,是很好的。
姜武帝對,甚至比對幾個皇子還寵些。
姜南梔跪得近了些,“如假包換的姜南梔。”
“也罷,你起來吧。”姜武帝似是嫌棄的瞅了眼這副狼狽的樣子,“賜婚的事,日后再議,你也收拾一下,稍后來宴席吧。”
“是,父皇。”姜南梔起。
姜武帝走了兩步,忽然回頭,“你……又憋著什麼壞呢?”
姜南梔:“……”
父皇,還真是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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