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覺多出一個人。

陳硯南收回思緒，灌一大口水后吐出來，再將冷水澆在臉上胡抹兩把，洗完后回房間。

中午吃飯，陳硯南從房間里出來，陳爺爺從廚房里端菜出來，等他洗完再出來，桌上只有兩副碗筷。

“沒我的？”

陳爺爺端著碗筷：“小芷跟朋友有約，早上就出門，到晚上才回來。”

陳硯南拉開椅子，自顧自坐下，南瓜躺在他腳邊等待投喂。

陳爺爺瞥他一眼說：“小芷這孩子真不錯，放假也不休息，已經在預習下學期的知識點，寒假作業都是規規矩矩在做，起來就背單詞，閑不下來，老搶著幫我干活，連南瓜也帶出去遛，你知道南瓜多鬧人。”

陳硯南專注吃飯，沒搭腔。

陳爺爺絮絮叨叨又說好些話，見陳硯南一直不接話，主問：“你今天沒話講？”

“講什麼，跟你一起夸？”陳硯南回。

“誒，你這孩子，從小芷來你就沒給人好臉，這個年紀的孩都敏。”說這麼多，陳爺爺不過是想要陳硯南接納。

畢竟是常住，不是一天兩天，總不好一直僵著。

陳硯南心知肚明，他往后靠，手肘搭在桌面上：“您想讓我怎麼做？真拿人當妹妹？”

“沒讓你把人當妹妹，就是客氣點，別總板著臉，見面有個笑臉就行。”陳爺爺擰起眉。

陳硯南沒吭聲，拎著筷子，專心吃飯。飯后從櫥柜瓶瓶罐罐里倒出大小不一的藥丸，端杯溫水盯著老爺子全吞下。

老爺子什麼都好，就是犟，年紀越大越犟，他認為自己已經好得差不多，不需要吃藥。

陳硯南對他吃什麼藥門清，每個月會去醫院定時取藥。

自己什麼不清楚，上趕著給人當爺爺。

—

秦芷在跟葉奕然逛街買東西。

過兩天開學，兩人都是住宿，約著買些日用品。

貨架上琳瑯滿目，各種牌子，秦芷挑細選比對，選擇做活的打折款。

葉奕然無心挑選，秦芷買什麼，就跟著買什麼，背靠貨架看向秦芷，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甜笑意，迫不及待向秦芷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上學期，葉奕然認識5班的男生，兩個人加上好友后打得火熱，平時送早餐小零食，下晚自習軋場，快到熄燈時間才磨磨蹭蹭回宿舍。

放假每天見不到，只能拿手機聊天，防著父母躲進被子里聊到半夜，像打游擊戰似的，就在一個星期前，兩人確定男朋友關系。

秦芷聞言皺下眉：“不是說好高考結束再談的嗎？”

“唉我是這樣想的，但架不住他一直磨我，你知道嗎，他有天半夜跑到我樓下發神經，跟我表白讓我做他朋友。”葉奕然拉著貨架，心虛又甜地著秦芷。

秦芷沒辦法：“那學習怎麼辦？”

“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影響學習，以前什麼樣，以后還是什麼樣，什麼都不會改變。”葉奕然豎起手指做發誓狀。

秦芷無奈：“你自己要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了嘛，我真的很喜歡他。”葉奕然抱著手臂：“好了好了，不說這個，還是想想晚上吃什麼。”

秦芷問：“你想吃什麼？”

“炸？麻辣燙，還想吃炸串，好難選啊。”

秦芷笑，從貨架上拿一罐茶葉，不懂茶葉，這里沒有陳爺爺喝的那一款，仔細比對后，拿了能負擔也不算太便宜的。

葉奕然困：“你買給你爸的？”

只知道秦芷父母離婚，想當然以為秦芷跟爸，并不知道房子賣了，爸北上做生意，寄宿在陳家。

秦芷：“不是。”

“你自己喝？提神醒腦用的，有沒有用，有用我也買！”葉奕然隨手撥弄著茶葉罐，有喝速溶咖啡，但也沒多大用，上課照樣困狗。

“走吧，還不嗎？”秦芷拉住的手，在這件事上沒有多說。

“早了，走吧走吧。”

兩人在收銀臺結賬，出去時，都提著一大包的東西，就近找了一家麻辣燙店，邊吃邊聊天，等吃完分開已經是晚上，才難舍難分地揮手告別。

秦芷搭公回去，開門客廳的亮著，只有陳爺爺的影，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邊換鞋邊人。

陳爺爺問：“東西買齊了？”

秦芷點點頭，爾后從袋子里找出那罐茶葉，道：“不知道您喜歡喝哪種，我隨便買的。”

陳爺爺愣一下，茶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還給我買東西？”

“剛好看見的。”秦芷彎笑下，想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只是想做點什麼。

“你這孩子，爺爺謝謝你的心意。”陳爺爺笑著收下，“下次

別買了，你爸就已經給我買不老。”

秦芷用力點頭。

陳爺爺將那罐茶葉放進柜子里，跟其他茶葉一起。

秦芷才釋懷般地松口氣，拿東西回自己的房間，將新買的日用品放進行李箱，其余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差不多，扣上鎖，提起行李箱推到柜邊。

稍晚時分，陳爺爺敲門給送水果。

秦芷開門，陳爺爺將鮮切的水果放上書桌，說：“都是阿硯今天剛買的，還新鮮著，天氣熱放不了多久。”

“謝謝爺爺。”

“吃完早點睡。”

秦芷晚上跟葉奕然吃得太撐，但切好的水果過一晚上就不能吃，秉著不浪費的原則，拖到快睡覺時才吃完，拿盤子出去時，才發現下面墊著的兩百塊錢。

定在原地，反應過來是陳爺爺特意放的。

秦芷明白是什麼意思，拿著空盤出去，客廳里早已經沒人，洗干凈盤子后放回碗柜，影單薄，靜悄悄地出來，又靜悄悄地回房間。

于夏日不盡的鳴蟬聲中，學校如期開學。

開學后的生活按部就班，秦芷埋頭苦學，葉奕然跟男朋友打得火熱，見針見面，偶爾拉著秦芷，給打掩護。

一中習慣開學底考，績出來，哀嚎遍野，秦芷暑假一直在學，考得不錯，班級第一，年級進前十，在第五的位置。

葉奕然這次出班級前二十，年級名次更是沒眼看，早有心理準備，也不覺氣餒，扭頭看秦芷仿佛會發：“芷寶，你這次考過了紀姐誒。”

紀姐是紀明佳，在班級里跟秦芷是爭一二名的存在，大多時候紀明佳是第一名，們倆的競爭關系，連老師都默認，習慣地拿們倆績作比較。

秦芷跟紀明佳雖然在一個班，但連話都沒說兩句，只有數幾次，紀明佳主問數學最后一道大題的解題思路。

印象里，紀明佳一直獨來獨往，理常考第一，是理課代表。

只是一次考試，秦芷沒當真。

第二天早上，紀明佳再踏教室時，班上的人跟著倒一口冷氣，秦芷被葉奕然手臂示意往前看，只見紀明佳那一頭標志長發，剪到耳朵位置的短發。

紀明佳面無表，無視教室的聲音跟目，自顧自地在位置坐下，翻開書，拿出筆，背脊得筆直。

葉奕然圍觀全程，用無聲說：“紀姐這次被你刺激得不輕，知道自尊心強，沒想到這麼強。”

秦芷輕皺下眉：“別說。”

“大家心知肚明的嘛，你們這宿敵般的命運啊，好奇你們高考到底誰能贏。”葉奕然嘖嘖輕嘆。

秦芷已然低頭，注意力回到題干。

學校里的生活是簡單的三點一線，教室食堂宿舍，一不變的時間表，秦芷只有周末才會回去，學校里也會遇見陳硯南，遇見頻率不低，一方面是因為葉奕然的男朋友在5班，跟他同班，兩個鬧別扭時，秦芷會充當信差給兩個人傳遞消息。

不想摻和，但架不住葉奕然哀求。

他們是3班，5班在他們班樓上。

陳硯南的位置在走廊靠邊，因為高，座位靠著后門，他趴在桌上睡覺，側著臉，后門是開著的，午后的照進去，他整個人仿佛浸在里，頭發閃耀似明。

他周圍有人坐著在聊天，聲音越來越大，他被吵醒，抬起了頭，眼睛半睜，惺忪里帶著些不耐煩。

秦芷猛地收回視線，拿過信件下樓。

更多時候見到陳硯南是在球場，烏泱泱一堆男生，課間十分鐘也抱著球，跟陣風躥到場，邊總是不缺人，男生生都有，肆意鮮，跟秦芷這種仿佛兩個世界。

但每次績下來，陳硯南又是年級第一。

“老天是不是太過分，怎麼好事都讓陳硯南一個人攤上。”葉奕然恨恨地說，這世界總有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普通人努力一輩子都達不到的績。

在一中，陳硯南這個名字，仿佛已經為天才的代名詞，連老師在恨鐵不鋼罵學生時，說的是“你以為你是陳硯南？人家可以玩著玩著就把第一給拿了，你能嗎？”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4_b/bjZiF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