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畫完最后一筆,指尖彈了彈手中的草圖,抬頭看看時間:七點半。
松了一口氣,倏然想起了旁邊的傅祈安。
“畫完了?”
“嗯。”時晚到有些不好意思,讓他等了自己那麼久, 但是傅祈安卻毫沒有不耐煩。
相反,他手著的后頸,嗓音里的笑意懶悠悠的,溫聲說,“走吧,帶我們晚晚去過圣誕。”
在電梯下行時,抬頭看向傅祈安,“祈安哥,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到時間了?等了我那麼久。”
男人愣了會兒,似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我知道靈對你來說很重要,而且時間過得快的。”
看著面前的低著頭看不清表的孩,傅祈安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在糾結什麼。
他沒有安去緩解的愧疚,而是問了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
“時晚,對你來說我算什麼人?”
“對我很好的世家哥哥。”時晚含糊地回答道,下意識的想要逃避,手無意識地捻著拉鏈。
“既然我們是關系很好的人,從你記事起我就陪在你邊,那為什麼要因為我等你這件事而到愧疚不安呢? ”他敏銳地抓住重點。
“因為我們毫無聯系的四年對嗎?”傅祈安不讓退,兩人在無聲對峙。
但是他看著孩垂著的眼眸和微微抖的睫,他率先敗下陣來。
他很想口而出問為什麼要離開,但是他克制住了,他知道對待時晚要慢慢來 。
傅祈安不是介意出國四年,而是這個小沒良心的好似本沒有把他當做自己重要的人,做什麼重要的決定都不會考慮自己。
他思緒回到之前那段黯淡的時,知道出國的消息還是自己的母親在吃飯時不經意的閑聊才得知,而此時已經距離出國過去了三天 。
他什麼都不知道。
傅祈安那時想發消息問,可是當他看到那個紅的嘆號時就知道他被拉黑了,就算是電話也打不通,他不明白是為什麼。
可是他知道時晚心里有他不清楚的隔閡,他想過去佛羅倫薩找,但也清楚孩不愿意看見他。
在接手公司前期他的力很大,公司上層的老狐貍都不認可他,明里暗里的死手段打他,即便他是傅氏太子爺又怎麼樣。
最難的時候他發了瘋的想要見,于是他去了佛羅倫薩。
看著和邊的同學笑如花的樣子,他突然就釋懷了。
只要開心就好,其他的事就等回國再通。
這四年里他數不清自己往返于佛羅倫薩幾次,只知道想了就去見。
可以這麼說,他傅祈安生命中絕大部分的快樂時和就都和有關。
小時晚第一次說話喊的不是爸爸媽媽而是安哥哥。
雖然對時晚來說,他和時禮都是哥哥。
可是這是不一樣的,他從小只是覺得他喜歡這個妹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變質了。
當午夜夢回驚坐起時,腦海里縈繞不散的影是時,傅祈安就知道他栽了。
對于自己晦而難以言說的惡劣心思,他只能克制。
他認輸了,“時晚,你轉過來看著我的眼睛。”
時晚抬頭向他時,傅祈安靜靜地注視著,眼中仿佛有千言萬語。
他違心地說著,“時晚,四年不算什麼。現在我既是你的哥哥,也算是你的……朋友對嗎? ”
“我們的關系不需要愧疚。”
傅祈安角的笑意寬了,男人出手輕拍的腦袋,像安小孩子般,“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來日方長。”
傅祈安就是有這種神奇的魔力,只是僅僅幾句話就能安躁的心。
也真正放下了這四年的芥。
……
“圣誕節想怎麼過?”他的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顯得修長。
“是你要賠罪,你來想。”時晚坐在副駕駛,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打開他副駕前面的儲格。
總下意識地覺得里面會有零食,打開一看,確實有,都是喜歡吃的。
“別吃太多,等會兒要吃飯了。”傅祈安叮囑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話好多。”打斷道。
話被打斷他也不生氣,傅祈安也能到孩對他真正地放下了防備。
他懶懶地側頭看后視鏡,“先帶你去吃飯,之后想不想去圣誕市集?”
“去唄,下國和國外過圣誕氣氛的差別。”
圣誕節吃西餐,侍者把兩人帶到一個包間。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時晚突發奇想,抬用鞋子踢踢他,“傅祈安,等會兒我們逛完市集后去陶藝坊好不好?”
“嗯。”什麼都好,他心里想。
時晚喜歡自己手做手工,小時候時禮就喜歡玩游戲,也不陪,嫌太稚。
所以手工類的項目都是傅祈安陪著嘗試,拼圖,陶藝,扎染……
上一次做陶藝已經好久之前了,在國外每天趕圖都沒時間去玩。
“時間會不會太晚?”現在已經八點了,店鋪可能也差不多要關門了。
“沒關系,傅氏有陶藝坊。”應該說什麼品類的手工館都有。
“鈔能力。”時晚煞有其事地豎起大拇指。
兩人閑聊時,菜已經上了。
傅祈安先把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方便口的均勻大小,而后抬手把自己和時晚面前的牛排調換位置。
“吃吧。”男人輕揚下示意道。
時晚也毫無心理負擔,因為已經被伺候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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