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孟園。

孟松年一夜未歸，雖然提前跟莊佳儀打過招呼，但早上孟清淮送父親回來，莊佳儀還是提了一句，“有什麼工作不能等今天再做？”

孟松年嘆氣，一副無奈又疲憊的模樣：“事出突然。”

說完瞥孟清淮，眼神暗示。

孟清淮只得跟上，“杭市政府合作項目的一個招標文件出了點問題，我請爸爸過來幫忙看看。”

孟松年滿意地給兒子送去一個肯定的眼神。

莊佳儀給丈夫倒了杯參茶，坐下后話鋒轉到兒子上，“那你又是怎麼回事？這幾天怎麼一直住在京華府。”

還不等孟清淮回答，莊佳儀又道：“是為了躲避我們追問你和小姐的事？”

孟松年點頭，無條件附和老婆，“你媽說得對。”

孟清淮：“……”真是幫了個老白眼狼。

許是察覺到兒子略施的目，孟松年喝了口茶清嗓，不聲地安莊佳儀，“不過也不用著急，反正那小姐出去旅游了，我們急也沒有用，他最近工作忙，在那邊住著節約路上時間。”

“那倒也是。”莊佳儀被丈夫說服，關切地看向孟清淮，“既然回來了，今天就在家里吃飯，我讓梅姨做點你喜歡吃的。”

孟清淮剛要拒絕，兜里的手機震。

Isabella：「孟先生，我今天約了朋友，不回來吃飯。周末愉快。」

沉默一息，孟清淮收起手機，重新抬頭時，應母親：“好。”

大爺好幾天沒回來，孟園的廚師們忙活了一上午，按莊佳儀的要求安排了一桌孟清淮喜歡吃的菜。

只是如今了老二老三的家宴，難免有些冷清。

飯桌上，孟松年又提起老二孟梵川，問莊佳儀，“阿川是不是還在納哥？”

莊佳儀點了點頭，“前天給我打電話，說是比賽還沒結束。”

孟松年忽然破防，“他給你打了電話？”

“沒給你打嗎？”

……臭小子。

老二明顯的區別對待讓孟松年十分不悅，黑著臉忿忿道，“等我們去西班牙的時候，順道去納哥看看他一天到晚都在忙什麼。”

莊佳儀被提醒，放下筷子道，“說起這件事，我可能沒辦法陪你去西班牙了。”

前不久亞灣在歐洲合作的銀行老板向孟松年發來邀請函，對方是西班牙王室公爵，家族擁有西班牙最大的銀行，特別邀請孟松年和莊佳儀出席兒18歲的人禮。

現在莊佳儀忽然說去不了——

“為什麼？”孟松年問。

“我喜歡的鋼琴家要來北城開演奏會，時間撞上了。”

“那個意大利的老頭？”

莊佳儀很輕地皺眉，“是Molteni先生。”

“……”

一提起這個比自己還大10歲的老頭孟松年就不太舒服，每年他在意大利的圣誕音樂會莊佳儀都會飛過去看，現在還跑到家門口來招蜂引蝶？

孟松年哼了兩聲沒說話，直到吃完飯，才若無其事地通知孟清淮：

“西班牙這趟，你代我去。”

-

“……他就當著我的面拿出了一對耳塞，我人都傻了。”

“拜托，拿耳塞就拿耳塞，干嘛要說小盒子那麼曖昧。”

“這能怪我想嗎？”

養老院里，心逐漸輕松的穎棠到底還是沒忍住，跟江可為吐槽了昨晚的事。

江可為足足笑了一分鐘，眼淚差點笑出來，“你當時就應該懟回去，說還以為孟總半夜找condom呢，看他怎麼接。”

“……”

——不然小姐以為是什麼盒子？

當時孟清淮問出這句話后，穎棠沉默幾秒，直接轉過裝死。

現在想，的確是沒發揮好，應該把話懟回去的。

“算了。”這種場面穎棠也只能在腦子里爽一下，“我怎麼可能說那樣的

話。”

“穎棠”這個名字代表了傳統溫婉，知書達理，萬千人眼中的標準淑，又怎麼可能說那麼直白赤｜的話？

就算當時孟清淮真的拿了避孕套的盒子出來，以的人設，也得先表演幾個層次的語還出來才合理。

“都夫妻了有什麼不能說的。”江可為漫不經心，“要是我的話，立馬買一盒避孕套放屜讓他今晚拿給我。”

穎棠有些尷尬，在桌下輕輕踢了江可為一腳，江可為反應過來，立刻改口，“condom，condom。”

接著又安穎棠，“沒事，老太太們都耳背。”

坐在一旁的老太太這時打出一張八條。

穎棠：“胡了。”

跟著練地推開牌：“多謝，清一。”

穎棠出名門，對中國的傳統國粹當然興趣。

只不過，此國粹非彼國粹，京劇雖好，但砌長城更能讓人神清氣爽。

從前國外上學時，穎棠和江可為在宿舍支桌子。回港島后，幾乎再沒有過這樣的機會，偶爾想玩，也只能在手機游戲上過過癮。

和一幫不問世事的退休老太太打麻將，江可為今天算是安排到了心坎里。

麻將自洗牌，幾秒后，新的一圈牌又砌起來。

江可為一邊拿牌一邊繼續聊：“所以他一直都沒回答他爸的那個問題？”

穎棠點了點頭。

至于今天早上孟清淮有沒有和清醒后的孟松年再探討昨晚的話題，不得而知。

“那你呢？”江可為又問，“你對孟清淮有沒有好？”

穎棠手里的作一頓。

好？

上的好還談不上，只能說對他這個人不討厭，也認可他某些時候的紳士風度。

非要深究的話——

穎棠承認，對他寬肩窄腰的倒是有那麼點淺的好。

畢竟長這麼大，追自己的男人見過不，長那麼完比例的僅他一個。

尤其是穿襯衫敞開一個扣的時候，那種的侵略很特別。

“材還行。”穎棠公正點評。

“什麼意思？”

旁邊的老太太忽然悠悠開口：“饞他子唄。”

穎棠：“……”

說話的老太太姓楚，69歲，是養老院的麻將高手，今天被江可為特邀過來陪穎棠玩幾圈。

穎棠立刻向江可為投去“你不是說們耳背嗎”的眼神，江可為卻被楚老太的發言笑到直不起，朝對方豎了個拇指，“還得是朝區老太太。”

穎棠不懂這個梗，但抿了抿，也不想輸了港氣勢，“我們領證了，想想怎麼了，又不犯法。”

“你想你又不敢做。”楚老太眼睛盯著牌局，犀利發言，“我跟我老頭子新婚第一夜，他上多顆痣我都清了。”

江可為快笑趴在桌上。

這哪里是耳背老太太？皮子溜到不去給江可為打辯護都可惜了。

穎棠閉了閉，確實接不上楚老太這句狂野的話。

孟清淮上有幾顆痣不知道。

但說來也巧，昨晚他靠過來拿耳塞的時候，睡領口敞著，當時線暗黃，看向他，無意中發現他鎖骨下面有一粒很小很淺的痣。

那個位置，說不出的。

忍不住看一眼，會再看一眼。

“自三家。”楚老太這時忽然甩出一張牌。

穎棠被喊回神，這回合輸了上也輸了手上，有些不服，又不得不服——

無論是打牌還是駕馭男人，姜都還是老的辣。

-

如今和孟清淮同居，穎棠沒敢在外面玩得太晚，五點多就和楚老太們道別，回京華府的時候，天堪堪變暗。

一樓沒人，以為孟清淮還沒回來，穎棠上樓換服，卻冷不防在二樓看到男人坐在書房里。

怔了下，涌過一陣“鬼混”回來的心虛，很快又鎮定下來。

“你沒有出去嗎？”

日程有變，孟清淮不得不加班提前理一些工作，他抬起頭看穎棠，“去哪里？”

穎棠哪能讓他聽出一個老公隨時不在家的人心聲，“我的意思是，你沒有應酬嗎。”

孟清淮：“推了。”

“……”

孟清淮合上面前的電腦，目朝穎棠直直看過來，“剛好，我有事找你。”

“？”

孟清淮起，走到穎棠面前，“明天我要飛西班牙參加一個晚宴，你跟我一起。”

穎棠愣了下，“為什麼？”

“晚宴需要一個伴。”

穎棠大腦飛速運轉。

孟清淮出差干嘛要跟著？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樣的晚宴會有多無聊，必然又會穿著那些彰顯名門優雅的禮服，上演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在港島還沒參加夠嗎？

何況，這樣老公出差沒人盯著的好機會，應該留下來好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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