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4.02/是二更 你談不得瘋死……

第二天一早, 黎霧起床去廚房做飯。

昨天晚上睡覺忘記給平板充電，導致今早起床自關機，特別特別懊悔，不然說不定能看到程清覺早上起床前的睡。

早知道昨天晚上多盯一會兒了, 反正是他自己要打電話, 多看兩眼，又不要錢。

輕輕嘆氣, 正這麽想著, 蒸蛋跳了一下，的蛋煮好了。

以前每天早上都是煮兩顆蛋, 給旺財一個蛋黃, 自己吃一個煮蛋加一個蛋白，現在還要再給咖啡豆多煮一個蛋黃，多出來的蛋白不知道給誰, 只能先放在小盤子裏。

從廚房出來，想到程清覺，琢磨是不是要聯系他一下。

昨晚打視頻時他說過今天會過來，再在家呆三天，直到周日晚上才乘飛機離開。

黎霧左思右想, 把旺財和咖啡豆從地面抱起來, 走到客廳拿起自己的手機。

黎霧：[我想問一下你今天大概什麽時間過來呀？]

打算這幾天頓頓都給程清覺做滿漢全席, 等周日他走之前, 問他專訪的事。

消息發過去，等了一會兒, 沒收到預料中的文字消息，而是屏幕直接彈出了語音通話。

黎霧愣了愣，拇指開, 才接起來。

可能是剛起床，男人聲沉啞：“我洗漱一下就過去。”

“嗯？”黎霧有點怔，擡頭看了眼時間，剛早上八點，還很早。

聽到了程清覺的聲音染著困倦，小心問：“你睡好了？”

“沒有，”布料的窸窣響聲，聽不出是掀被起床還是在穿服，“去你那裏再睡。”

黎霧：“嗯嗯？”

那側人稍作停頓：“你那裏有咖啡豆。”

“能睡得比較好。”他說。

黎霧嗯了一聲，想到剛剛程清覺可能是在換服，又有點臉紅：“那你要不要吃早飯？你現在過來九點前就到了...你想吃什麽？”

“都可以，你吃什麽幫我弄一點就好。”

黎霧仔細思考：“給你做雲吞面吧，家裏有蝦仁餛飩。”

“嗯，謝謝。”

電話掛斷，黎霧回到客廳又改了會兒圖，掐準時間，去廚房煮了雲吞面，想給人獻殷勤就要主點，想了想，又從冰箱裏拿出水果，給程清覺切了一個果盤。

還有幾分鐘不到九點，門鈴響起，黎霧趕了趕腳下的兩只貓，了紙巾手，出了廚房去開門。

程清覺依舊是很隨意的沖鋒，今天天氣暖和，他穿得看起來很薄，裏面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一個短袖。

往旁邊讓開，擡手指廚房：“你先吃飯叭。”

程清覺看一眼。

雖然平時說話也甜，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尤其甜。

黎霧看他看自己，以為是自己臉上有東西，下意識用手背蹭了下，之後有點莫名地眨了下眼睛，再往旁邊讓了讓：“我還給你切了果盤。”

走進來的男人腳下稍頓，擡眸又瞧了一下。

“怎麽了？”黎霧自己的臉。

“沒事。”程清覺應。

黎霧早起是為了改圖，早飯也早就吃過，程清覺吃飯的時候抱著平板又回了客廳。

十幾分鐘後，程清覺從餐桌旁站起，黎霧趕忙放下手裏的東西沖過去：“你放下你放下，我放在洗碗機裏就好。”

程清覺：“沒關系，我順手。”

“不用不用，”黎霧又是擺手，從他手裏端過盤子，往廚房去，“你跟咖啡豆去睡覺叭。”

程清覺站在廚房外兩步的地方，從一旁的餐桌上拎了瓶水，瞧著的背影。

今天說話一直很奇怪，“叭”那個字都能聽出表包。

片刻，他低眸，看向窩在自己腳邊的貓。

銀灰的貓咪，兩只眼睛圓溜溜，兩只爪子撐地，在他腳旁邊，站的像個兵。

他用腳尖它的爪子，很低的聲音：“旺財？”

旺財：“喵——”

他蹲下來，手指蹭了下它的下，稍側歪頭，沉沉聲線，似有疑問：“你媽怎麽了？”

“突然發現不喜歡盛淮生，又喜歡我了？”

“喵——”

旺財仰頭仰累了，下直接搭在他的手心，一只爪子反複去他的腳。

雖然他也不覺得真的喜歡盛淮生，一看就知道是家裏藏了太多他的/照，覺得尷尬瞎掰的，但他還是喜歡是他的。

幾分鐘後黎霧從廚房出來，看到程清覺正往次臥的房間走。

“咖啡豆？”黎霧偏頭還蹲在沙發上的咖啡豆，又轉頭對程清覺，“你忘記帶咖啡豆了。”

往次臥走的男人停住步子，之後側，向還趴在沙發沖他甩尾的咖啡豆。

默了兩秒，他張喊了一聲：“咖啡豆。”

“喵。”咖啡豆從沙發上跳下來，慢騰騰往程清覺的方向走去。

路過黎霧時，又仰頭朝甩尾：“喵～”

黎霧當然能聽出咖啡豆語氣的差別，趕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它的小屁，提醒：“快去吧，你爸爸在等你睡覺。”

等咖啡豆走過去，跟著程清覺進門，黎霧又問：“你睡覺不關門嗎？”

記得之前程清覺的房門都是閉著。

程清覺稍作停頓，目落在臉上，可能因為前一晚確實沒睡夠，聲音裏還有困倦：“你在客廳改圖？”

黎霧點點頭：“對。”

臥室太小，在客廳還有一個工作臺，工作臺的方向正好對著次臥。

男人掃了工作臺一眼，彎抱起腳邊的貓：“不關了，有點悶。”

黎霧了自己的發尾，又說：“那你醒了想吃什麽提前告訴我，我去買菜。”

輕輕聳肩，輕快的口吻：“我今天都在家，給你做滿漢全席～”

程清覺目在臉上停頓，之後頷首：“家常菜就好。”

“不用客氣，”黎霧兩手擡起擺了擺，說得非常真誠，眼睛也亮，“我喜歡給你做。”

片刻，程清覺的視線終于從的眉眼上掃過：“嗯。”

程清覺進門，走到床側，先回了黃銘的消息。

幾分鐘前，黃銘開車到他家，敲門沒人，給他發信息。

黃銘：[沒醒？]

黃銘：[我帶了李醫生過來，給你再測一下的各項指標。]

黃銘：[這兩天沒工作，你安心把你的歌改完。]

黃銘：[但也要好好休息，下半個月要連軸轉，睡覺說不定都要在飛機上。]

黃銘：[還沒醒？]

程清覺：[我在黎霧家。]

隔了有一分鐘，對面——

黃銘：[]

黃銘的省略號恨不得拉到西伯利亞。

黃銘：[大哥，祖宗，我你祖宗行不行？？你看看現在幾點，你家離家那麽遠，你怎麽不五點起來就往家跑？？？？？]

程清覺認真斟酌了一下：[五點太早了，起不來。]

黃銘：[合著你還嫌自己起晚了？？？？？]

黃銘：[你就那麽離不開你那只貓？？？]

程清覺偏頭，掃了眼房門的方向，黎霧已經在工作臺前坐下。

他眸落回來，淡淡打了幾個字：[也不算。]

黃銘：[什麽也不算？？？]

黃銘：[大早上起來八點就往黎霧家跑，你不是貓中毒是什麽？]

黃銘：[不過也幸虧你是貓中毒，不是談，什麽時候你談了我還要在你屁後面收拾爛攤子。]

程清覺皺眉：[？]

黃銘發了一大堆，就收到一個問號，氣得要死：[就你喜歡什麽東西那個中毒勁兒，真談不得瘋死？？]

程清覺：[...]

他掀開被子，無視黃銘繼續不斷發過來的話，喊咖啡豆上床。

咖啡豆在他腳邊轉了兩轉，騰一下跳上床，在他枕邊找了個位置，懶洋洋趴下。

程清覺再拿起手機，回了黃銘一條：[我要補覺，先不說了。]

程清覺睡眠質量一直不好，黃銘也知道，沒再多說。

黃銘：[睡吧，祖宗。]

程清覺上床，側躺下，翻了兩下手機，聽了一遍自己先前寫的短曲，已經上床有一會兒了，卻沒有什麽困意。

他疲乏，但神有點睡不著，放下手機，和趴在床頭看他的咖啡豆大眼瞪小眼。

程清覺：。

咖啡豆：......

他撥了撥發頂，目落在咖啡豆的上，昨天和黎霧視頻時好像睡著的還算快，這會兒不知道怎麽了，有點睡不著。

一人一貓又看了一會兒，程清覺忽然稍稍嘆氣：“你怎麽沒以前管用了？”

咖啡豆：.........

“不然你把旺財給我過來？”他又說。

咖啡豆：.........

片刻後他翻了個平躺下，右手搭上咖啡豆的，強迫自己再次睡過去。

......

林琪多給了黎霧一天時間，周三周四連著改了三張圖，周五去上了一天班，周六又在家。

連著幾天，黎霧提前一天在網上下單好需要的類和蔬菜，沒有食言，天天給程清覺做四菜一湯，八大菜系，滿漢全席。

等到最後一天周六，終于鼓起勇氣，決定晚上臨睡前找程清覺說一下專訪的事。

知道程清覺要保持材，所以每天即使做飯，也盡量給他吃低脂營養的食，但因為今天要求人，展現了一下自己的廚藝，特地烤了小蛋糕。

下午出門買食材的時候還專門去寵店給他買了禮。

買了好幾樣，給咖啡豆的貓薄荷，小玩，還有一個印有貓徽章的文創手環。

貓徽章是店裏的畫師現場畫的，特意給對方看了咖啡豆的照片，讓畫師按咖啡豆的樣子畫了徽章。

因為見過程清覺戴咖啡豆的黑編繩鈴鐺，所以猜測程清覺是不是喜歡戴這種跟貓咪相關的裝飾。

晚上七點，蛋糕從烤箱裏拿出來，反複給自己做心裏建設，繞到客廳從貓架上找出自己下午買的東西，往次臥的方向去。

走到次臥門前，叩了兩下門，裏面的人從桌前站起來，走過來。

程清覺拉開門，看到站在門口，微微垂眸，看著：“怎麽了？”

最近幾天都在家，難免和程清覺接多，但他每次這樣站得近一點，低頭看，還是會心跳加速。

“沒什麽，”自己的耳朵，往後指了指，難掩的“狗”語氣，“你聞到蛋糕的香味了嗎？我特地給你烤的！”

蛋糕的味道很香，剛剛在門程清覺就聞到了，但他以為是想吃。

此時落眸瞧了眼廚房，右手從門把下來，誇贊：“嗯，很香。”

“是吧是吧！”黎霧開心起來，接著又道，“你明天就要走了......就當是送別你烤的蛋糕，而且我專門放了你喜歡的草莓醬！”

程清覺斜肩抵靠在門框，溫和點頭：“嗯。”

最近幾天確實都態度非常好。

說著，黎霧轉又去廚房，先把小蛋糕端出來，再拎著手裏的袋子跑回來，一邊低頭從袋子裏拿東西，一邊道：“我還給咖啡豆買了禮，有貓薄荷和玩。”

“還有這個是給你的，”把徽章手環掏出來，遞過去，“畫的是咖啡豆的頭像。”

黎霧：“你不是對咖啡豆分離焦慮嗎，以後你再出門就可以戴這個，那個黑編繩鈴鐺做手鏈有點太大了，這個尺寸正好。”

程清覺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編繩。

徽章頭像是咖啡豆在爪子，很致，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他擡眸，目再次落在上：“謝謝。”

“沒事沒事。”

黎霧說完沒走，有點躊躇地站在他前，沒走。

程清覺：“還有事？”

“嗯......”黎霧一閉眼，“是這樣的，我是文枚雜志的畫師，我們組最近有個任務，做的《人間的聲音》的主題，希能拿到你的專訪，如果這個月底前還拿不到，我們組就要裁員，很可能裁的是我......”

黎霧艱難道：“你能不能看在我每天都給你做好吃的，我們又算是朋友的份上，答應我們這個專訪，或者不用直接答應，考慮一下就行！”

語音落，房間非常安靜，緩緩吸氣，不敢再說話。

良久後。

“所以你這幾天對我這麽好，是因為想要專訪？”

黎霧擡頭，底氣不足：“嗯......也不全是，你不也給我錢了嗎，給你做飯是應該的。”

男人稍皺眉，又示意了一下右手的徽章手環：“送我這個也是為了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