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亞希走后，莫妗笙一個人哭了很久。

凌寅燊電話撥過來，也不想管，似乎是聽到他的聲音都讓到厭惡。

不知道他撥了多通，總之到了最后，一氣之下拿過直接掛斷，以此來向他抗議。

莫妗笙沒有開窗簾，房間暗的不分白晝。

哭到人都累了，無神的雙眼還在漉漉的，靜止的偶爾隨著噎那麼兩下。

沒吃早飯，午飯時間似乎也過了，來自生理的本能過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嘯。

啪嗒——

門開了。

莫亞希走了進來，手上還托著一個餐盤。

不聲不響，把旁邊的燈打開，突如其來的亮刺得莫妗笙不適地抬手去擋。

莫亞希這回又一次誤會了，言又止幾次都說不出一句話。

抿著，默默把餐盤放到莫妗笙的桌子上，說出一句：“了吧，吃飯吧。”

莫妗笙開口的聲音帶著大哭過后的沙啞：“姐姐，你不生我氣了嗎？”

莫亞希在面前蹲下，抬手的頭：“對不起，是姐姐錯怪你了。”

沉了口氣：“你也真是的，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姐姐，這項鏈是你姐夫送的呢？”

莫妗笙凝視莫亞希，神態里的怒氣全然不見，又回到了以往的溫。

想必是凌寅燊跟說了什麼，又把哄過去了……

莫妗笙沒辦法，只能模棱兩可地說：“我……不想讓你誤會，怕你吃味。”

莫亞希無謂一笑：“害，這有什麼好誤會吃味的。不都是一家人嘛。”

莫妗笙啞言，雙手抱膝，把下抵在并攏的膝間。

莫亞希看到臉頰上還未褪去的紅印，不擔心，想起什麼似的，手揣進大兜里掏了兩下。

“差點忘了，這是秦恒早上拜托我給你的，說是新年禮。”

莫妗笙看向被遞到面前的小禮盒，萎靡不振的臉上難得的浮起淡淡笑意。

接過，當著莫亞希的面打開，里頭，躺著一條照片項鏈。

輕輕打開吊墜的蓋，上面嵌的是和秦恒小時候的合照，照片里兩人笑得無憂無慮，很燦爛。

只是那樣好的時，再也回不去了。

莫亞希看著照片說道：“真好看，秦恒這孩子，可真有心。”

接著摘下自己脖子上從莫妗笙那里搶來的項鏈：“對不起，姐姐當時太沖了。現在……還給你。”

莫妗笙看都不看那項鏈，搖了搖頭：“我不要了，我現在只想戴這一條。”

這正中莫亞希下懷，掖起邊的笑，把那項鏈攥在手心：“好，那我幫你收著。”

眸子轉了轉，又對盯著照片看不停的莫妗笙說：“笙笙，姐姐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莫妗笙一頓一頓地頷首。

“不要把姐姐打你罰你的事告訴你姐夫好嗎？今天姐姐是一時鬼迷心竅才……”

“我知道的姐姐。”莫妗笙搶過的話，視線幽幽投向，表認認真真，“我不會跟姐夫說的。”

“謝謝。”莫亞希一個放心的笑，“快，吃飯吧，該了。”

將莫妗笙從地上扶起，扶坐到桌前。

莫妗笙拿起筷子，把手里的項鏈反遞給莫亞希：“姐姐，幫我戴上好嗎？”

“呵呵，好～”

……

兩日后，是大年初三，也是莫亞希24歲的生日。

生日宴于晚上七點，在江城最大的夜總會moonlight舉辦。

被邀請來的都是莫亞希親近的好友與同事，個個都是江城權貴。

其中自然包括凌寅燊，莫妗笙還有為了莫亞希生日專程從外地趕回來的秦恒。

燈紅酒綠的氛圍下綺麗的靡靡之音，無一不迷醉著所有人的心智。

舞池邊最大的卡座上，年輕的男男個個穿得時尚靚麗，談笑間煙霧裊裊盤桓。

正中間的玻璃桌上原先擺滿的洋酒，這會兒也被他們消滅了大半。

莫亞希挽著凌寅燊的手臂坐在正中間，聽著耳邊源源不斷的奉承話，笑得合不攏。

凌寅燊全程惜字如金，雙疊坐著，修長的手輕晃高腳杯，金鏡下的眼半斂著。

高貴冷絕又不失清俊儒雅。

與他人仿佛隔開了一個次元壁，就像那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莫亞希所謂的閨團無一不在對他暗送秋波，可惜沒一個得了他的眼。

吹過蠟燭后，莫亞希十分大方地向大家宣布了他們即將訂婚的好消息。

旁人聽聞他們好事將近，裝模作樣也好真心實意也罷，總之那起哄聲幾乎都要蓋過DJ手里炸耳的音樂。

莫妗笙不太習慣這種吵鬧的氛圍，手里的可樂從一開始到現在，也只抿了幾口。

時間久到連里面的二氧化碳都跑沒了。

“笙笙，還好嗎？”坐在旁邊的秦恒安道。

莫妗笙淡笑：“還好……”

“有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說。”

“嗯。”

秦恒抓了的手，臉沉重。

比起莫妗笙他也沒好到哪里去，坐在那里像個空氣一樣不上一句話。

并不是他寡言語，這里好歹也是有幾個他的朋友在的。

只是他實在不想陪那大魔頭演戲。

他無法想象凌寅燊的心理素質有多強大，才能天無地騙過所有人。

“各位，今天不只是我和凌總的喜事，還有呢。”莫亞希樂著，向大伙兒賣起了關子。

“喲，今兒個是什麼風，盡吹來好事兒呢。”

“哪對小又修正果了？自覺點自報家門啊！”

……

眾人異口不同聲，調侃聲不斷，都在好奇著。

就連莫妗笙也同他們一樣聚會神起來。

除了秦恒，一副事先知道些什麼的樣子，做著準備。

當然，也除了凌寅燊，他對這些無關要的八卦并不興趣。

那雙詭譎莫測的深眸從始至終都死死扎刺在那兩人握的手上。

“那就是我妹妹莫妗笙和秦家小公子秦恒！”

莫亞希把目投向坐在最邊上最沒存在的兩人上。

其他人也這才向著兩人看去。

秦恒拉著還在狀況外的莫妗笙站起：“各位，從今天起，我和莫妗笙正式以結婚為前提往。”

話音剛落，莫妗笙震驚地瞪大眼睛抬頭向秦恒微笑的側臉。

原來在秦恒來之前，莫亞希跟他通了電話，鼓勵他借此機會和莫妗笙確認關系。

為了讓他同意，并沒有把莫妗笙懷孕的事告訴他。

“bravo！”

秦恒的幾個哥們兒充當起氣氛組，鼓掌歡呼，帶起其他人，把氣氛炒熱。

“謝謝大家。”

秦恒向他們致謝，手里抓著一度想逃的莫妗笙的手，直視凌寅燊。

對面的凌寅燊一張俊容郁可怖，手里的酒杯在悄然間被他生生碎。

臭小子！

生日宴進行到尾聲，一桌的人三三兩兩各自散開。

有的圍坐一起劃拳喝酒，有的跳到舞池里狂歡，更有的看對了眼直接雙對到暗做開心的事去了。

凌寅燊：“亞希，我去樓上跟這的老板喝幾杯。”

莫亞希事先知道這的酒吧是凌寅燊在國外的好友開的，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凌寅燊前腳一走，莫亞希的幾個姐妹兒就聚了過來邀請到舞池跳舞。

莫亞希很久沒這樣放松，這下有了機會，笑呵呵地拉上們就往舞池跑。

莫妗笙看到凌寅燊離開，全繃的稍微松了些下來。

剛剛秦恒宣布他們的時候，凌寅燊那眼神兇狠到能殺人。

饒是凌寅燊這樣暴戾恣睢，也鮮看到他出那樣的眼神。

在國外，他刀口，殺人如麻，一個鮮活的生命在他眼前逝去，他的臉上甚至都找不到一波瀾。

不敢想讓他出剛剛那眼神，接下去，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