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沉了下來。
燕臨在樹上搖晃著棗子樹,蕭淮琰帶著春桃、夏喜蹲在樹下撿著果子。
傾嫵起看了眼天,吩咐春桃回去取傘。
又讓燕臨從樹上下來?
今日摘的這些棗子,除了晚些時候帶進宮給皇后的,剩下的夠他們吃上兩天。
“阿嫵姐姐快看,這顆棗子好大”,蕭淮琰舉起一顆棗子,朝著傾嫵揮手。
小臉兒累的紅撲撲的,但滿臉興,不見半分疲憊。
春桃剛剛將傘取了過來,天空便開始細細飄起雨來。
“春桃快給大家分傘,不要淋了雨了涼。”
傾嫵說完匆忙撐開傘,遮在仍舊不忘撿棗子的小人兒上頭。
“阿嫵姐姐不用管我,這點小雨不算什麼。”
蕭淮琰甜甜一笑,繼續跟地上碩大瑩潤的棗子斗。
見狀燕臨等人也不敢怠慢,紛紛加快了撿棗子的速度。
將棗子撿完,蕭淮琰的眸中有些不舍地盯著棗樹。
他從小到大在宮里,錦玉食,有宮人伺候,學的是詩書禮樂,君子六藝,從未自己手做過什麼。
沒想到手勞作竟然這般有趣,雖然有些疲憊,但是想必這些棗子吃起來更加甘甜吧。
傾嫵忍笑,“琰兒若是不嫌累,這一樹的棗子都給你來摘。”
蕭淮琰眸亮了幾分,“阿嫵姐姐的意思是,要留小五兒在國公府小住?”
傾嫵:“……!!!!”
什麼時候這般說了?
當真是會歪曲的意思!
瞥見傾嫵一怔,蕭淮琰又可憐兮兮地出兩小小的手指頭,一臉認真地保證。
“阿嫵姐姐放心,小五兒絕對不惹禍,而且小五兒可以去住同輝苑。”
傾嫵面一紅,這才想起來被忘在腦后的男人,正在的榻上小憩。
垂眸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蕭淮琰,搪塞道,“琰兒作為皇子,出宮住恐并非易事。”
蕭淮琰眨眸一笑,“謝謝阿嫵姐姐,小五兒自有辦法,說服父皇母后。”
小小的角兒翹起的弧度愈發得意,幫木訥的太子皇兄追媳婦兒,父皇母后的賞賜源源不斷。
到時候太子皇兄心一好,保不齊還會賞他一匹汗寶馬。
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己騎著汗寶馬一路狂奔,又颯又威風。
小臉兒上的燦燦笑意愈發灼人。
傾嫵嘆了口氣,了他的臉頰,“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同意便可以。”
反正梧桐苑有太子衛守著,這小祖宗還是別去什麼同輝苑了,且住在側殿,總歸不能離了眼皮子底下。
“皇兄!”,蕭淮琰激道,還沖著不遠人擺擺手。
傾嫵順著蕭淮琰的目,過雨幕,向不遠。
只見蕭淮旭獨自撐著傘,在站在不遠的墻邊,正著他們這邊。
合風連忙從傾嫵的傘下接過蕭淮琰,又看了一眼燕臨、春桃和夏喜,不著痕跡地退到不遠。
傾嫵的心不自覺張起來。
瑟瑟秋風起他墨的袂,簌簌寒雨卷起地上枯黃的棗葉。
蕭淮旭站在那里,沂沂的雨幕下,他矜貴如九天神邸,清冷如云間皎月,有一種世獨立的味道。
隔著雨幕見男人撐著傘,緩緩向走來。
傾嫵回神,低聲輕喚,“太子殿下。”
清脆的嗓音似泉水叮咚,穿過如細雨落男人的耳。
蕭淮旭站定,灼灼目穿越風雨,落在那抹同樣向走來的小姑娘上。
油紙傘下,蝶舞,隨著撐傘的作,水的廣袖沿著一截雪臂落,出凝。層層疊疊的擺,伴著輕移的蓮步開,宛若蹁躚蝶舞。
風雨如晦,而他的傾傾是這寥寥秋雨中,唯一的亮,人心神。
傾嫵走近,還不待問“怎麼出來了?”,手中的紙傘便被冷白的大掌收走。
一轉眸,便見蕭淮旭方才撐著的傘,不知何時斷裂了開。
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自己可以撐傘”,便又咽了回去。
秋雨綿綿,兩人一傘,在寂寥秋中,漾起旖旎。
蕭淮旭將幾乎將整個傘,都罩在傾嫵的上,毫未曾在意,自己大半個子都淋在雨中。
等候在不遠的蕭淮琰,見兄長攜著人快要走了過來,腹黑一笑。
連忙催促燕臨、合風,春桃夏喜快些走。
“殿下的裳都了。”,燕臨有些擔憂,撐著傘便要過去。
被合風眼疾手快地抓住,啐了聲“傻蛋”,便拖著他往府里走。
確定到了安全地帶,合風才甩開燕臨的胳膊,“好了能不能長些腦子。”
對上燕臨有些憨憨的表,合風有些無奈。
跟燕臨這個傻憨待久了,自己也不大正常,難怪江峰就能留在太子殿下邊伺候。
見燕臨仍舊一頭霧水地撓頭,合風無奈地開口:
“凌姑姑給你的那些畫本子,可是仔細看完了?”
燕臨點頭。
將方才的景和畫本子聯合起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太子殿下這是男計、裝可憐,好讓郡主心!!”
蕭淮琰聞言,沒忍住“咯咯”笑了起來,夸贊道:
“燕臨變得聰明了!等本殿讓凌姑姑再多給你一些話本子。”
燕臨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想到了什麼。
等等!
“殿下……”著連廊下肩膀一抖一抖的五皇子,他自言自語道。
“可是凌姑姑給他的畫本子,他還有十本沒有看完……”
何況那些畫本子,尺度還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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