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肅年心想，就算他和盛喬不會婚，畢竟同行一場，不能眼睜睜看著誤歧途。

這樣想著，徐肅年看著不遠的馬車，忽然提議道：“春正好，小娘子想不想騎馬？”

第13章 共騎搖搖晃晃，仿佛無聲的勾引

“騎馬？”

盛喬聽到這話，本上馬車的作立刻頓住。

自然是想騎的，時下民風開放，小娘子騎馬上街并不稀奇，盛喬小時候也學過騎馬。但連府門都很出，更別提騎馬上街了，一時又有些猶豫。

相這麼多天，徐肅年對的子早已十分了解，此時只看的表，也能大約猜到心里在想什麼。

他沒說什麼勸說的話，只走過去把馬車解開，然后作利落地翻上馬。

盛喬被他的作嚇了一跳，仰頭看他。

徐肅年居高臨下地和對視，屈指輕刮了一下眉峰，而后朝出手，故意問：“難道小娘子是不敢騎馬？”

這什麼話，盛喬氣鼓鼓地瞪大眼睛。

雖然盛喬的父親現在是文，可盛家祖上乃是武將，是跟著太祖打天下的八位功臣之一，立下的戰功數不勝數，盛家的后輩無論男，沒有不會騎馬的。

盛喬不愿被人瞧扁了，看著男人遞過來的手，輕哼一聲，沒理會，而是走到了另一匹馬的旁邊。

雖然已經很久沒騎了，但一握到韁繩，那些學過的技巧仿佛全都回憶起來了，盛喬踩著馬鐙翻上馬背，得意地朝徐肅年抬了抬下。

徐肅年掩住眼底的笑意，轉而去看紀明實，“紀郎君，怎麼還不上馬？”

紀明實神未變，實則心有些猶豫。

大梁朝有規矩，文乘車，武騎馬。他是讀書人，又是有份的舉人，將來是要中書省的，哪能當街騎馬，拋頭面。

更何況，他此次來州是借住在姐夫家，為的是安心讀書，若是讓姐夫府上的人看到他在街上騎馬閑逛，只怕連二姐姐也要跟著吃掛落。

他看著高高坐在馬背上的盛喬，心滋味很是復雜，既羨慕，又有些自卑。

他忍不住想，如果當初紀家沒有出事，那現在還是長安城數一數二的勛貴之家，他和阿喬也就不會分開，更不會重逢在他如此窘迫之時。

他甚至不如阿喬邊的一個下人，連陪騎馬都不敢。

好在只是一時的，只要等他考中狀元了場，一切都會變好的。

攥在袖中的手了，紀明實說：“我忽然想起今天晚上還要回我二姐家，今日就不去了。”

他的話風轉得突兀，盛喬也聽出不對來，可又不知為什麼，只得有些憾地點了點頭，“那好吧，日后有機會再一起。”

徐肅年卻并不意外，他在朝廷這些年，最是了解這些文人的子，說好聽點自有風骨，若是不好聽，就是酸腐固執。

當街騎馬這樣張揚的事，他當然不愿意。

徐肅年無聲地嗤笑一聲，握著馬鞭回頭看向盛喬，“走嗎？”

這人是真沒禮貌，尤其和明實哥哥一比。

盛喬心中腹誹，但到底沒當著外人的面斥責他，只不疼不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對紀明實說：“那我們走了。”

停靠馬車的西門離著街巷不遠，盛喬不認識路，便跟在后面，直到穿過了兩條街，到了州最繁華的地段后，徐肅年勒住韁繩，回頭看著落下一截的盛喬，慢聲問道：“怎麼一直跟在我后面，紀明實不出來，你連街市都不想逛了？”

他的語氣實在過于怪氣，聽得盛喬直皺眉，縱馬上前，忍不住問他：“明實哥哥招惹你了麼？你怎麼好像很討厭他的樣子。”

這麼明顯麼？徐肅年挑了下眉，否認，“沒有。”

可他的語氣實在很，盛喬抿思索半晌，問：“明實哥哥是讀書人，你是不是有些羨慕他？”

沒想到還會安自己，徐肅年微微一愣。

盛喬見他愣住，以為他是默認了。于是也不再追問，只溫聲安道：“其實讀書并非是唯一的出路，你不必羨慕別人。”

“而且……”故意頓了一下，看著男人疑地看過來，才接著道，“哪有學堂只授四書五經，不教騎馬箭的。我已經和我表姐商量過了，騎這一科就暫時由你來教。”

“我？”徐肅年一愣。

“對啊。”盛喬點了點頭，“我估計會在州多待些日子，而且整日待在書院，門都不出，我怕你沒事可做，特意給你找了一樁新差事，清閑面，還能再多拿一份月錢。”

這份面徐肅年并不想要，他畢竟還有正事要做，盧燁那邊本應付不了那些場的老油壺，他實在沒工夫再陪小娘子閑暇玩鬧。

可不知為何，他每次一看到盛喬的那雙眼睛，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多謝小娘子。”

聽他答應，盛喬明顯更高興了一些。

徐肅年看著縱馬往前，從自己邊經過時，圓圓的眼睛彎了月亮。

徐肅年住角將要揚起的弧度，慢悠悠地跟著盛喬一起往鬧市里走。

其實也沒什麼要買的，但盛喬一逛起來就忘了時間，以至于兩人打道回府時，太都已落山。

繁鬧的主街早已點上了燈，周邊的小巷卻是昏暗一片，盛喬騎在馬上沒注意看路，不知馬蹄踩到了什麼，忽然顛簸了一下。

彼時正和徐肅年說話，手里也沒扯著韁繩，這猝不及防的一下，險些把從馬背上甩下去。

盛喬嚇得驚一聲，好在徐肅年就在旁邊，眼疾手快地捉住了的手臂，將歪斜的子扶回了馬背上。

徐肅年勒住韁繩，問：“沒事吧？”

“沒事。”盛喬心有余悸地拍拍口，“嚇死我了。”

夜更深，月也算不上明亮，狹小的巷子昏窄幽暗。徐肅年聽出的聲音都在發抖，明顯是被嚇到了。

猶豫了一瞬，徐肅年還是道：“濟善堂位置偏遠，回去路上多的是這樣的小巷子，不如小娘子和我騎一匹馬。”

盛喬愣了一下，“騎一匹？”

那會不會有些太親近了……

盛喬很是猶豫，“還是算了，回去沒多遠了。”

其實徐肅年方才之所以會猶豫，也是因為男共騎一匹難免會得太近。但此時聽到盛喬的話，他又有些不悅，先前趴他背上的讓他背著走的又是誰。

不過這話徐肅年自然不會說出來，只淡淡應聲道：“聽小娘子的。”

但兩人還沒走出這條窄巷，忽然不知從哪又傳來一聲異響，雖然沒驚到馬，卻實實在在地嚇到了盛喬。

什麼男大防，瞬間就忘了。

“徐安。”借著那一點月，盛喬看向一直跟在自己后的男人，“你能不能坐到我的馬上來，我，我還是有點害怕。”

徐肅年無聲地收回手，說：“馬背太窄，我只怕會冒犯到小娘子。”

盛喬嫌他啰嗦，語氣里帶了點急切，“不會的，你小心一點不就好了。”

知道是真的害怕，徐肅年也不再故意廢話，很快跳下馬，然后踩著馬鐙坐到了盛喬的后。

馬背很窄，坐兩個人實在有些擁，為了避免太多的接，盛喬坐得靠前，脊背也下意識地向前傾。

徐肅年握著韁繩，兩手虛虛環著盛喬，能覺到在竭力避嫌，整個人幾乎了一小團。

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還能再塞進去一個人。

幽深的夜照不到徐肅年眸中的緒。

正好此時兩人走出巷子，他握著韁繩的手微不可察地收了半寸，馬兒揚蹄，盛喬被迫后仰，整個人直接就進了后的懷抱。

男人的口太，盛喬被砸地蝴蝶骨生疼，哎呦一聲出聲。

徐肅年微微傾，一低頭就能看到郎耳垂上的紅寶石墜子。

搖搖晃晃，仿佛無聲的勾引。

徐肅年不聲地勾了勾，“小娘子，怎麼這麼不小心。”

第14章 決定盛喬本就是他的未婚妻

兩人先前也不是沒有過親的接，可那時盛喬是趴在他背后，總覺得好像隔著什麼似的，盛喬從未往男之間想過。

但此時此刻，幾乎是整個人被圈在了男人的懷里，這樣的姿勢，讓莫名生出一不自在來。

理智告訴，這樣的距離實在有些過于親近，可周圍一片漆黑，安靜得只能聽到風吹樹梢的沙沙聲，剛剛又差點摔下馬去，盛喬只覺得脊背發涼，現在躲在男人的懷里，一下覺得很有安全。

只是這樣的念頭實在不夠矜持。

幸而天已晚，又坐在前面，后的人看不到的表，也就不會知道在想什麼。

盛喬一邊在心里悄悄唾罵自己，一邊又不聲地往后靠了靠。

徐肅年幾乎全部心思都放在懷里的小娘子，連藏在頸間的一縷青都瞧得輕輕楚楚，遑論是那麼明顯的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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