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夜深沉,萬籟俱寂
自回來之後,路琛就一直心神不寧,腦海中時不時回想起那場車禍的慘狀,深埋心底的恐懼被無限放大,記憶又一次被拖回餘川死的那一天。
他清醒過來,閉眼沉沉呼吸一口,試圖將心的慌平複。
夢境太真,仿佛將那次事件又重新經歷了一遍。
路琛徹底睡不著,掀開被子坐起來打算出去清醒清醒。
他剛套上服,枕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顯示微信接收到一條消息。
路琛疑,拿起手機開了鎖。
他微信聯系人不多,除了部隊的戰友之外,幾乎很有其他人。
可此時,界面欄的置頂卻明晃晃的標著一條未讀,發信人是姜淶。
【路琛,你還好嗎?】
原本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默了片刻,回複:【很好,別擔心。】
他發送完之後,聊天框頭頂迅速亮起幾行字“對方正在輸中......”
路琛沒有退出,靜靜的等待著下文。
幾秒後,姜淶又發過來一條消息:【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隨即附了一個可的表包。
路琛驀地笑了,那迫散了幾分:【好,晚安。】
—
“近期淮路的重大車禍在社會上引起廣泛關注,結合路口的監控錄像以及現場目擊證人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來看,貨車司機正是我局正在抓捕的毒/梟逃犯之一————徐勇。”
公安局副局長張凱將最近的車禍案件詳細彙報給各位同志:“除此之外,武警特戰隊獵豹突擊隊路琛同志在現場抓捕的嫌疑人,經過拷問,是徐勇的哥哥徐洲,兩人之前同屬于老越的一個毒/販團夥,那個毒/販團夥在被我們公安部抓獲之後,兩人僥幸逃,為了報複,二人長時間潛伏在淮安市,終于查到當年我局一名緝毒同志,隨即展開報複。”
此話一出,辦公室的人皆低頭沉默。
張凱停了片刻,又繼續說道:“犧牲的那名同志王珂,那天是為了給他兒子慶祝九歲生日,卻沒想到,回程路上被蓄謀已久的徐勇盯上,一家三口,僅有九歲的兒子王憶安存活下來。”
“于是,經過幾天的走訪調查,我們終于發現徐勇的蹤跡,他藏槐鎮西南方的一座後山,那座山山林集,追查過程中,徐勇為了保,挾持了一名人質,人質況不太好,是一名七十多歲的老人。”
“所以,鑒于此次案的特殊,我們申請獵豹突擊隊配合我們公安部將逃犯徐勇抓捕。”
況已經知曉,陳放迅速表態:“這次行,請公安同志們放心,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將徐勇抓捕歸案。”
*
槐鎮地勢較為偏僻,四面環山,山上叢林集,再加上前幾天下了一場大雪,積雪未化,這給抓捕行帶來極大的困難。
山腳,路琛帶著小隊的人和周懷澤商討方案。
“山上都是積雪,徐勇t離開的時候穿黑羽絨,藏的地方不多,很容易發現目標,只是那名七十多歲的老人很棘手。”
周懷澤頓了頓:“聽老人的家屬說,他有哮,雖然隨帶著藥,但藥量所剩無幾,所以這兩天下來,也不知道犯沒犯病,因此人質的健康狀況如何還有待確認,另外,前兩天追逃過程中,徐勇被我們的一名同志擊中,小中彈,按照這個況,他應該走不遠。”
路琛愁眉鎖,正在思考突圍辦法,又聽見周懷澤補充:“對了,徐勇上不知道從哪來的槍,他攜帶有危險武,你們盡量小心。”
思索片刻,路琛拿過筆在桌上的白紙上計劃路線。
“我記得這座山有一條較近的路直通山腰,在那的視角較為清晰,可以看到山脈藏的地方,再者,這座山有個好,岔路不多,環境限制,再加上徐勇有傷在,還帶了一名人質,再沒有任何醫療設備的況下,他應該跑不了多遠,所以,特警和武警同時派人進行搜索,他逃不掉。”
說完,他轉,有條不紊的指揮:“張一帆你帶餘默和姜雲飛從西邊搜索,另外,考慮到人質的況,警隊會為你們配一位醫療人員,也要務必保護好對方的安全。”
“蔣澤,老方,你們跟著我從南邊出發。”
安排妥當,路琛看著眼前的隊員,提聲道:“注意安全,開始行!”
“是!”
*
徐勇臥在山裏,看著面前瑟瑟發抖的老人,呸了一口:“老子真他媽後悔帶上你個拖油瓶,要不是老子傷,你他媽早死了,媽的。”
當時他被子彈打中,為了活命,挾持了小鎮的一名老人,這才得以逃。
本來想著逃跑之後將其殺掉,反正已經殺了那麽多人,再殺一個也無妨,被抓到了左右都是個死,他不在乎。
可此時老人為了活命,說出在這山上有個山,地勢特殊,冬暖夏涼,可以藏。
他轉念一想,這老東西也沒白帶,還有點用,況且有個老人在手上,說不定還能和抓捕的那些警察談條件,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搏。
可在這山上待了兩天,餘糧已經吃,一個人影都沒瞧見,不僅如此,他還帶著個拖油瓶,一點用都沒有,盡添麻煩。
他越想越氣,腳踹了眼前的人,用力過大,撕扯到了傷口,他罵罵咧咧了幾句,也不管老人如何,歪頭就閉上了眼睛。
進山已經半個小時,不敢打草驚蛇,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搜索,路琛舉著槍亦步亦趨地往前走。
突然,他在雪地裏發現了一個腳印,擡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下,蔣澤老方明白,轉觀察四周。
路琛半跪在地,帶著作戰手套的手將表面淺顯的雪跡拂去,“這還有腳印,看起來是剛印上去的,說明他一定還活著出來過且就在附近,跑不遠。”
他仔細的看著,觀察到旁邊還有一淡淡的跡,在大雪的映照下,格外清晰,這更進一步的驗證了他的猜想。
“蔣澤,老方,就在這附近搜索,看看有沒有能藏的口,這山上這麽冷,兩天人就會被凍死,要是沒死,只能證明這附近有能保暖的山。”
兩人一聽,更加細致的搜查起來。
外面有人追捕,徐勇又了傷,哥哥也被抓,眼看著一切都沒希,這兩天的耐早就被消磨。
他肚子的實在不行,心想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一拼,出去先找些吃的,想到老人對這附近比較悉,猶豫了會,還是決定帶上他。
可好巧不巧,他剛出去沒走多遠,就和張一帆正面上,瞧見武警,他頓時慌了神,掏出手槍就指著老人的腦袋,喊道:“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他,我開槍了。”
他這麽一吼,不遠的周懷澤和路琛全都聽到,調轉方向順著聲源快速趕過去支援。
張一帆端槍指著他,老人看起來不太好,他也不敢輕舉妄,只能試著和他談判:“徐勇,你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別掙紮。”
徐勇大吼道:“誰說沒有別的路,我有他在手,你們敢開槍嗎。”
因為太冷的原因,他握著槍的手在發抖。
張一帆害怕走火,也不敢隨意激怒他,放緩了語氣:“徐勇,沒用的,你哥哥已經被抓,你要是束手就擒的話,組織上會對你寬大理。”
徐勇冷笑:“寬大理?怎麽寬大理,老子殺了人,你們會放過我嗎?”
此話一出,衆人皆沉默,張一帆還想談判,瞥見後路琛趕了過來,視線相對,他放低聲音轉移他的注意力:“會的,你相信我們,只要你自首,一切都好商量。”
路琛和周懷澤換了個眼神,兩人決定一左一右包抄,可他沒注意腳下被積雪掩埋的幹枯樹幹,一腳踩下去,“嘎吱”一聲,在這安靜的氛圍裏顯得及其明顯。
徐勇被驚到,立馬轉查看,路琛見形式不對,迅速撲上去,徐勇驚慌之下推開人質,朝著他就開了一槍。
兩聲槍響同時響起。
一聲是徐勇,另一聲是後的張一帆。
路琛接住老人躲開,由于緩沖所以作慢了幾秒,子彈打手臂,瞬間流出。
徐勇手腕也中槍,吃痛大喊一聲,周懷澤迅速上前將人撲倒在地,將他雙手反鎖在後。
他看向路琛傷的手臂,有些擔憂:“老路!你沒事吧!”
路琛搖搖頭,看向懷裏的老人,已經暈了過去。
他示意蔣澤將老人背起迅速下山。
方義州拿出止帶,對其進行止理,路琛出聲:“沒事,先下山再說。”
*
姜淶自那天給路琛發完消息之後就再沒有聯系過他,卻在周末回家時聽到姜申提到那天車禍的事,還提到了這次抓捕行,說是任務很功,犯罪分子抓到,但一名武警戰士了傷。
心裏一慌,多問了句:“那個人什麽名字?”
姜申雖然好奇,但看的神不像開玩笑,回答:“你認識,就是之前救過你的路隊。”
姜淶抓住重點,急之下口而出:“路琛傷了?傷的重不重?他在哪個醫院?”
姜申一愣,瞧見自己兒這張的模樣,和葉清雲換了個眼神:
“武警總隊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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