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桂花和顧佳聊得晚，杜亞平便抱著寶寶去自己的屋睡了，其實早就想寶寶跟著自己睡了，免得夜里寶寶哭的時候，還得慌忙跑去顧佳他們房間。

按理說沒了寶寶的哭鬧，顧佳他們應該睡得更好，可顧佳卻怎麼也睡不著。

雖然顧佳媽媽說了很多安的話，但顧佳一想到媽媽就要走了，心還是很難，雖然母親說本就是想回家的，但顧佳仍覺得自己就是導火線，是自己將母親攆走的。

想著想著緒便又上來了，眼淚沒流，所以第二天早上李想醒來的時候，看到邊的顧佳頂著一雙腫得像燈泡一樣的眼，散發著幽怨的，那起碼有足足有一千瓦，差點沒把李想給晃昏過去。

“老婆，這一大早的，你又怎麼了？”李想都不敢再和顧佳對視，怕自己被那份幽怨給傳染了。

“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對我媽說那樣的話，我媽也不會走。”

“怎麼又怪到我頭上來了，你和你媽吵架的時候我都沒在，老婆你這可就冤枉我了……”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就是我的錯……我是個不孝順的兒，是我不對！”

眼看顧佳又要哭了，李想馬上服，抱著顧佳哄道：“不，老婆沒錯，老婆說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我錯了還不行嗎，別哭了，別哭了。”

顧佳就服李想的那張，再多大氣，在他的甜言語下都得敗下陣來，偎在他懷里，小聲地又確認了一遍：“你真覺得我沒錯？”

“沒錯，沒錯，我反倒覺得老婆大人你做得非常好，“李想輕刮了一下顧佳鼻子，”你看兩個媽，一頭就吵，鬧得家里天天沒得安寧，你媽早點回去也好，免得這樣一直鬧下去，我都快神經衰弱了。”

“你什麼意思，嫌我媽脾氣不好是吧，那我媽吵不也是因為你媽嗎，都說一個掌拍不響，你媽要不怪氣的說我媽，我媽一個人能吵起得起來嗎。”自己的媽可以自己說，但別人說那就不行。

“我媽天天忙上忙下的，這家里里外外可都是我媽在弄，你說你媽來了，除了幫著照顧了一下你，陪你聊聊天，還做什麼了，寶寶不帶，飯不煮，服也不洗。

脾氣還不好，反倒惹得大家都不高興，我說是事實，呆這里也沒起什麼作用，還不如早點回去。”

“呵，你總算是說出你的心里話了吧，你和你媽都不得我媽早點走吧。我媽就算是什麼也不做，只陪在我邊，我心里就高興，就安穩。

就知道萬一有人欺負我了，有人會拼了命地保護我，你能嗎？你現在眼里就只有你媽和寶寶，以前回家，第一時間就會來抱我，親我。現在回家只會抱寶寶，進門連招呼也不給我打一個。”顧佳說著說著聲音也尖了，緒也激了。

李想怕被兩個媽聽見，認為他們這一大早的就在吵架，趕手捂住顧佳的，放低聲音說道：“小聲點，小聲點，被媽聽見了不好，還以為我又怎麼欺負你了。”顧佳被捂得不舒服，用力地咬了李想一口，李想吃痛，咧著松開了手：“你干嘛呢？”聲音有點怒了。

“你想捂死我讓你媽一人占有寶寶嗎！”顧佳大口地著氣，瞪了李想一眼。

李想覺得最近顧佳變得有點不可理喻，知道再這樣糾纏下去只會更糟，所以起穿好服，淡淡說了句：“我上班去了。”

按之前，李想在上班前都會親一下顧佳的額頭，然后再依依不舍地給顧佳告別，而今天卻沒有多余的作，而且語氣還那麼冷淡。

顧佳也賭上氣了，故意扭過頭去，不理李想。

直到聽到關門聲，才將頭抬起來，氣憤而委屈地將李想睡的枕頭對著門扔了過去。

李想準備去廁所洗漱，剛到廁所門口便看見自己的母親蹲在地上一手抱著寶寶，一手用帕子輕輕沾起盆里的，正在給寶寶洗屁屁。

見李想站在廁所門口，杜亞平抬眼問道：”你是不是要用廁所？等會兒啊，馬上就洗好了。“

“怎麼這麼早就在給寶寶清洗呢？”李想也沒想著要幫把手，遞個巾什麼的，就站在門口佇著看母親忙。

“估計是昨晚在客廳里呆久了，了涼，早上起來剛喂了，就拉了。”杜亞平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做完清洗工作，“好了，你來吧。”說著抱著星星站了起來，并順勢把盆子里的水倒在了便槽里。

李想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垃圾桶里尿不，上面還沾著些稀黃的便便，不覺有點惡心，趕別過頭去，拿起牙膏準備刷牙。

見李想已經起床了，杜亞平便徑直推開了顧佳他們臥室的房門，準備將寶寶放回嬰兒床里。

才推開門，首先看到的便是地上躺著的一個枕頭，然后便看見顧佳紅著眼坐在床上拿著手機不停地發著信息。見進來也沒理會，心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默默地將寶寶放回嬰兒床后，對著顧佳叮囑了一句：“剛已經喂過寶寶了，不用再喂了，今天有點拉肚子，你注意著點。”

隨即撿起門邊的枕頭，但并未將它放回到床上，而是拍了拍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然后出門了。

出去后見李想還在廁所，便問道：“你早上想吃什麼，我給你煮兩個蛋吧，這可是我托你三叔在村里收的土蛋，反正佳佳也不怎麼吃，我給你煮幾個。”

李想本來想讓母親給自己下碗蛋面，但一想到那剛洗完便便的手，便瞬間沒有任何食了，一邊漱著口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不了，我趕時間。”

“那記得在路上要買點東西吃，早上不吃飯對不好。”杜亞平叮囑著，又轉回到廁所門口，眼神往顧佳他們臥室方向瞧了瞧后，低聲音問道：“你們早上是不是吵架了？”

李想滿的牙膏沫，用清水猛涮了幾口，然后再用帕子抹了抹臉，做完這一切后才回道：“沒有。”

“是因為媽吧，我就說媽呆在這里會出問題吧。不過佳佳現在月子里，你不能和置氣，得順著，本來水就不好，這心不好，會回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上班去了，你也和顧佳媽鬧，佳佳不喜歡。是你自己說的，心不好，會回，就算你為了你家小孫忍的。”

“媽知道的，這不需要你提醒，媽做事，都是為你們考慮著的，為你們好。”杜亞平將門口的手提包遞給李想，李想接過便出門了。

這邊李想剛出門，那邊屋里就傳來了星星的哭鬧聲，然后，杜亞平便蹬蹬蹬跑過去，一把抄起嬰兒床里星星：“哎呀，星星不哭，不哭哦，媽媽只看手機，不管你是不是，婆婆抱你啊，不哭不哭。”

顧佳耳邊不停回響著公婆的話，看著公婆懷里四肢揮舞不停哭鬧的寶寶。看著看著，竟恍惚覺得那揮舞著的四肢就像一個巨，將死死箍著，令不過氣來，想掙扎，但那巨大的四肢卻將越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