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時暖想想,竟然覺得有些好笑,“小叔,我要是說閔煙摔下去跟我無關,你信嗎?”
傅兆森只沉默了一秒,冷冷道:“我親眼所見,你還想怎麼狡辯?”
不想狡辯了。
所以,“你讓報警吧。”
“你……!”
“我沒有推,至于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相信警察會給出一個公正的決斷。”
時暖心里沒了期待,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難過了,反倒有種如釋重負的覺。聲音沒什麼起伏,“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等閔小姐報了警,你讓警察聯系我就行,我會配合調查的。”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掛斷聲,傅兆森氣得臉黑沉。
“兆森……”
閔煙喊了他一聲,虛弱道:“怎麼了?暖暖又氣你嗎?”
傅兆森收起手機回到病床邊,肅然道:“那丫頭從小就被我慣得無法無天,你放心,這次我必須讓意識到錯誤,認認真真跟你道歉。”
他知道時暖是個離經叛道的子,表面看起來乖巧,但背地里會把吃過的虧都找回來。
小時候就算了。
長大還一點收斂都沒有,以后還得了?
傅兆森越想越覺得火冒三丈,馬上就出手機道:“那丫頭真覺得我拿沒辦法了……我現在讓業把監控調出來,看還有什麼借口狡辯!”
“別……!”
電話還沒撥出去,閔煙就一把按住他的手。
傅兆森疑的回頭,“怎麼了?”
閔煙當然不能讓業去調監控,更不可能會報警,那不是把自己往槍口上推嗎!
“兆森,你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不是讓我和時暖關系更僵?”
苦的牽出一抹笑容,搖頭道:“而且我沒有真的怪,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那以后也會是我的親人,我們對寬容一些……好不好?”
傅兆森看這麼善解人意的模樣,心里一團,對時暖的所作所為越發不滿起來。
“就算不報警,那也必須讓道歉!”
“等下午的檢查報告出來,我們就回去找!”
對閔煙短短十天出醫院幾次這件事,時暖也是相當佩服的。
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為了誣陷另外一個人,把自己弄那種傷痕累累的樣子?
江逸臣對此反應平平,說:“人的險惡遠比你想象的還要暗,之所以傷害自己來誣陷你,是因為想要的更多,覺得這樣值得。”
時暖并不是真的不懂,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人會在自己邊出現。
不過很快就釋然一笑,“沒關系,反正以后也不會有什麼集了,就當……人生該有的課題吧。”
江逸臣沒說話,側目靜靜的看著。
這就是他喜歡的孩。
能直面自己的心,也能在發現對方無意以后干脆利落的出來。
時暖也許不知道——在這一刻,當過玻璃落在上,江逸臣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個眼神堅毅的小孩。
看似弱小,無比強大。
——
回到海城,江逸臣先送時暖回去南灣別墅。
“你要是有事的話先去忙吧,我還得收拾一下。”
江逸臣沉思片刻,淺聲道:“暖暖,你要不要先搬過去跟我一起住?”
“……啊?”
“我的意思是,海城這邊我有房子。”
江逸臣看一副嚇到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我大概還要在海城逗留幾天,你不想住在這里就過去跟我一起住,阿姨已經把房間收拾好了。”
時暖一想,還真的可行。
他們本來就是要結婚的,而且江逸臣又不是什麼壞人。
“那你發個地址給我,我把東西都整理好了直接打車過去。”
時暖回去看了看,除了那些書之外,還有一部分不穿的舊服,都可以給回收站那邊回收掉。
聯系了工作人員過來,等他們拉走以后,又聯系保潔阿姨將樓上樓下的房間都打掃了一遍,確保沒有下什麼東西,才把自己的幾個箱子提出別墅。
時暖轉頭,看著這棟房子,竟然有種悵然若失的覺。
從今天開始,以后就要過沒有傅兆森的生活了。
一笑,發被風輕輕揚起。
“我走啦。”
沒有任何回應的三個字說出口,時暖再無留,轉大步離開。
本想個貨拉拉,剛拿出手機就看到不遠一輛黑卡宴緩緩靠近,開車的是江逸臣的助理,司堯。
“時小姐,江總讓我過來接您。”
時暖一愣,“他怎麼知道我收拾完了?”
“可能……”司堯笑了笑,“江總就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既然有免費的車坐,時暖也沒矯,和司堯一起把行李搬上車,然后去江逸臣的住。
南灣別墅在偏僻的郊區,而江逸臣的住在市中心,高樓平層,站在窗前就能俯瞰海城的大部分盛景。
司堯讓業的人來幫忙,按了電梯道:“時小姐,你先上去,剩下的給我們。”
時暖沒有推辭,拿著自己的包上樓。
五十八樓,電梯都得好一會兒。
對著電梯里的鏡子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整理頭發、服。
看著里面依舊不修邊幅的孩,時暖不有些后悔……怎麼剛才就沒洗個澡再出來?現在這樣上去,江逸臣會不會覺得邋遢啊。
還沒多想到哪兒去,電梯到了。
時暖暗暗給自己打氣——
管它邋不邋遢!
看看,不看就閉上眼睛,才不要為了男人的眼刻意為難自己!
時暖顧著做心建設,忘了這棟樓是一梯一戶。
還沒回過神,就已經走到了客廳中央。
看著不遠椅子上的男人,愣了半晌才低頭——
看向自己的腳。
沒換鞋。
江逸臣從進門那一刻起,就角含笑的看完了的所有反應。
他放下手里的書,起走到玄關,不不慢的拿了雙拖鞋過來,聲道:“我知道時小姐很想見我,但下次,記得先換鞋再進來,我不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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