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安的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嘉言。

顧嘉言不自然地移開目。

顧遠之的眉頭都擰了一個“川”字。

“小言，我一直都相信你，不覺得你是一個會撒謊的孩子，你為什麼要說謊？”

黎君維護著：“怎麼撒謊了？他才多大就撒謊，那肯定是真的啊！遠之，你總是無條件相信清安，那是因為清安給了你一個腎，并不代表的人品有多好。”

“你在說什麼？”

顧遠之臉難看地看著黎君。

黎君也不敢太招惹顧遠之生氣，他要是真的出事了，可是個大麻煩。

“不是，就小孩子的一點事，清安給道歉就行了。”

顧婉婉也不想爸爸有三長兩短，就對蘇清安說道：“你道個歉，我就原諒你了。”

“我不道歉。”

說完這話，蘇清安就站起。

“我有點兒累了，先走了。”

“你！”

黎君和顧婉婉都不敢相信，蘇清安就這樣離開了。

以前蘇清安帶著果果和顧嘉言玩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但不管發生什麼，蘇清安都會道歉。

今天怎麼了？

顧嘉言是最心虛的那一個。

他低著頭，不說話。

黎君指著蘇清安的背影：“現在還真是給長能耐了……”

話還沒說完，就注意到顧遠之遞過來的眼神，黎君只好收了一些。

上還嘟嘟囔囔著：“看看把果果的胳膊弄什麼樣，再用力一點兒就破皮出了。”

又看向顧寒川：“你說怎麼回事？今天家里有人在，是不是覺得……”

話還沒說完出來，但意思很明顯，黎君沒把江昱淮當自家人，話里話外他都是外人而已。

顧寒川看了一眼果果胳膊上的紅痕跡，又看了一眼顧嘉言，對果果說道：“果果，舅舅跟你道歉。”

果果訝異。

連眼睛都睜大了。

顧婉婉更是一臉不可置信：“哥，又不是你做的，你跟果果道歉做什麼？”

顧寒川沒說話，只是看向了顧嘉言：“過來洗澡。”

顧嘉言的一僵，但還是站起，乖乖地跟了過去。

黎君也沒看明白，兒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覺還是幫著蘇清安，難道說真的相來了？

江昱淮在上去之前，說了一句：“果果胳膊上的那條痕跡那麼細，一看就不是大人的手指甲劃的。”

說完，人就去顧遠之一直給他準備的房間了。

顧婉婉和黎君都看不明白了。

“媽，小叔是什麼意思，我兒胳膊上的痕跡是小言撓的，不是蘇清安撓的？”

顧遠之其實也看到了，所以才會問顧嘉言，但是顧嘉言始終都不說出口。

倒是果果抬起頭，一臉無辜地說道：“當然是哥哥劃了我的胳膊啊！我跟舅媽一起玩，舅媽夸了我幾句，哥哥就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劃了一下。”

“不可能！”

黎君不能接。

顧遠之很生氣：“之前我說過什麼來著，孩子的教育問題讓清安一個人去管就行，你每天都要參與進去，你那是會害了小言，不是在保護他。”

黎君手足無措：“我，我也沒做錯什麼啊！”

“你是沒做什麼，說幾句話，小言就知道有人給他撐腰，他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真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麼。”

黎君的聲音很小，小到讓人覺得只是嘟嘟囔囔，但是嘟嘟囔囔什麼，不清楚。

顧遠之看了一眼顧婉婉：“去帶果果洗澡，準備休息了。”

“是的，爸爸。”

顧婉婉本意是想讓蘇清安帶著果果去洗澡，之前每一次蘇清安來家里面，都是這樣做的。

那時候顧嘉言還小，蘇清安這一次不是先跟果果洗完，就是給顧嘉言洗，下一次就是先跟顧嘉言洗完，下一次就給果果洗，總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但從來都不會給兩個孩子一起洗，蘇清安在這方面很注重，說從小就要讓兩個孩子有別意識，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顧婉婉才不管那麼多，只要可以當甩手掌柜子，別來煩就行。

之后，蘇清安還要給他們兩個講故事，等果果睡著，就將果果抱到顧婉婉那邊。

半夜，果果要是醒了，顧婉婉都會跟果果說，去找你舅媽。

這一次沒人幫忙了，顧婉婉責怪地看著兒 ：“都怪你，要是你能早點兒說出真相，是不是你就可以去找舅媽了？”

果果也不想找媽媽，平時都是傭人幫忙洗澡的，媽媽的格晴不定，開心就親，不開心就罵打。

舅媽好不容易來了，想找舅媽。

蘇清安在臥室里，有點兒頭疼，還沒有真正的離婚，肯定不可能分房睡。

在房間里面的浴室洗了澡，換上了的服，躺在床上。

蘇清安最近迷上了一本小說，但因為不能總是用眼，會對眼睛不好，所以躺在床上那聽。

吱嘎一聲。

門被推開了。

蘇清安沒有睜開眼睛。

但聽到了兩個悉的腳步聲來到面前。

“媽媽，你睡著了嗎？”

顧嘉言的聲音很小，但是能聽到，還能聽到他聲音中的小心翼翼。

蘇清安沒有睜開眼睛。

“媽媽，你要是沒睡著，能醒過來看看我嗎？”

蘇清安睜開眼睛，坐起，將小說關掉，看向了顧嘉言。

顧嘉言低著頭，歉意地說道：“媽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剛剛我是因為擔心小姑姑會打我，所以我就撒謊了，以后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蘇清安一直盯著顧嘉言看，很顯然，剛剛在洗澡的時候，顧寒川給他分析過。

“小言，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第二次這麼做了對吧？”

顧嘉言將頭低的下快要在膛上了。

“之前我是怎麼做的？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可以幫你承擔下來，但是回來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已經是小男子漢了，自己做錯事就應該自己承擔不是嗎？”

顧嘉言繼續低頭。

“你還小，有些事我可以幫你承擔，但并不代表我就會縱容你，你總是嫉妒我對果果的好，在我看來，你對我更重要，因為你是我的兒子。

之前我跟你說過這話，你就去跟果果炫耀，果果很難，會傷心，會背著人哭。

是你的妹妹，雖然你們不是一個父母所生，但將來我幫不到你的時候，可以。

你們要相互友，相互幫助，你作為哥哥就有哥哥的樣子，而不是一直欺負，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