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自知理虧,打著馬虎眼,“阿兄衙署今日不忙?還是說不舍得嫂嫂,要親自送嫂嫂離開才行?”
他一說話,燕寒便覺著沒個正經。
燕玥在一旁看著熱鬧,不附和了一句,“二哥這問的什麼問題,阿兄定是舍不得嫂嫂啊。”
芙禮聽著這話,面上難免,上前幾步,替自個解圍道,“你們阿兄只不過是剛要出門,上你們過來罷了。”
才不信這世子爺會舍不得呢。
誰知下一秒,燕寒朝走了過來,開口囑咐了道,“榕州此次洪澇危害較大,路途坎坷,如若有何解決不了之事,記得傳信回來,可明白了?”
芙禮回他,“殿下放心,芙禮明白。”
有事定會告知于他,反正也不能決定什麼。
得到這聲回應,燕寒這才說道,“啟程吧。”
芙禮上了馬車后,不知為何,心中竟升起一異樣。
去了榕州,怕是得好些日子見不著這世子爺了,竟有一丟丟地不舍。
……
車隊一路南下,趕了兩日的路,才到了榕州的邊界。
榕州位于北辰的最南方,一年四季氣候溫暖,是一避暑避寒之地,可不知為何,今年雨量甚多,下了好幾月的暴雨,整座城都被浸掉了一半。
幾人才剛榕州邊境的東臨縣,就看到了一大批災民背著行囊坐在地上啃著那臟兮兮的窩窩。
洪澇過后,房子被沖走,那些農民細心呵護的農作全都淹沒在水中。
沒了糧食,沒了住,他們了流離失所的難民。
這本該是他們麗的家園,現如今,卻沒有一落腳之地。
不過片刻,一隊車馬出現在他們的跟前,隨后便瞧見帶頭之人從馬上下來,朝他們行禮。
“榕州刺史許昭平見過齊郡王。”
“燕玥公主,世子妃。”
許昭平前兩日便收到了朝中傳來的詔書。
榕州洪澇多日,他盼了許久,終于是等來朝廷派來的員,原本以為就只是一普通的員,沒想來的是位郡王。
齊郡王就夠他伺候了,這后頭還跟著公主和世子妃,知道的以為他們是來救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踏青的。
許昭平可謂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招呼不好這幾尊大佛,得知他們馬上進城的消息,立馬趕了過來。
燕率先下了馬車,長袖一揚,指了指方才從他們旁經過的災民,皺著眉頭看向許昭平問道,“許刺史,為何這些災民個個都往外跑?榕州連一給他們容都沒有嗎?”
“齊郡王您有所不知,這場洪澇沖走了榕州半數多的土地,能容的地方之又,能住下的基本是些了傷的村民,朝廷批下來的糧食及款項遲遲未達,條件如此艱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聽著他這話,燕了解了大概,正想同他嫂嫂說起,回頭便瞧見燕玥同嫂嫂早已下了馬車,問起了災民。
芙禮讓云繡拿來了馬車上自備的糧食,分了些給他們。
方才瞧見幾個孩,旁沒有大人,看著只有六七歲大,面上毫無希的走著。
這場景著實讓難,便同燕玥下了馬車。
把手中的餅到那小姑娘的跟前,問道,“小姑娘,你阿爹阿娘呢?”
那小姑娘看見食兩眼泛著,快速接過,往里送著,狼吞虎咽的模樣像是了許久。
“忙些吃,別噎著。”芙禮皺著眉頭提醒道。
小姑娘吃完手中的餅,目呆滯的看著們,芙禮險有耐心的再次開口問,“你阿爹阿娘怎未在你旁?”
許是到了讓這小姑娘傷心的字眼,只見突然哇哇哭了起來,口齒不清地回著,“阿爹……阿娘被洪水……沖走了……回不來了……”
芙禮聽完,微微愣住。
怎會如此?看起來不過只有五歲之大,看上的穿著打扮,應當是大戶人家的孩,小小年紀,竟同父母走丟……
這場洪澇到底給他們帶來了多的災難!
深嘆一口氣,手掌不收,隨后輕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不知該如何開口去安面前的小姑娘。
燕玥也不閑著,同侍把其他的餅分給剩下的孩。
發現其中一個小男孩躲在角落一直遲遲不敢上前,走了過去,問道,“你什麼名字?怎不同他們去領餅吃?”
只見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跟在他旁一個看起來大他們點的男孩替他開了口,“好心姐姐,他阿生,是個小啞,不會說話的。”
燕玥好奇地問道,“看你們這瘦弱模樣,怕了了好幾日,他應當也是,但他怎不吃這餅,是不喜歡嗎?”
“他不敢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幾年前他就是吃了別人給東西才被毒啞,這幾天他都不吃不喝的,你看他都瘦那樣了還倔強著呢。”
這小男孩還有這般經歷?聽著著實可憐。
芙禮聽到這話,不打量起面前的男孩,他看著就比方才那孩大一點,看著比其他小孩瘦很多,怕是這一路走到這,什麼東西都不敢吃。
“阿生,這餅干凈的,吃吃看。”低聲音,把餅遞到阿生的跟前。
旁邊的大男孩也附和著,“吃吧阿生,這餅可好吃了,姐姐們看起來就是好心人,不會害了我們的。”
阿生看看周的伙伴,見他們吃了都沒事,這才上前去抓過那個餅,隨后又蹲在角落里,自己一口一口地咬著。
芙禮看見他接了,臉上才緩緩出一笑容。
這一幕都看在燕的眼中,他想過榕州百姓之苦,卻不曾想竟這般苦。
燕皺著眉頭正想說些什麼,就瞧見芙禮朝他們走了過來,開口問一旁的許昭平,“許刺史,這附近的縣城可有空曠之地?”
“往外走的百姓實在是多,他們這般毫無目的的走下去也不是辦法,你方才也看到了,這些孩許多都是同父母走散的,要是他們父母還在,他們卻越走越遠,哪還能尋得回去,我可先建個臨時避難所,好收留下這些無家可歸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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