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新灣五月的傍晚,正值落日時分。
夏的氣溫恰到好,催促萬生長,果子。
剛剛在臥室找手表,傅潤宜發著愁,阿同忽然湊到床面上用力聳了聳鼻子,納悶地說:“潤宜,你床上好像有一點奇怪的味道。”
傅潤宜忙扯下被單塞進洗機說,是需要洗了。
此刻,阿同在臺的金屬晾曬架上攤開薄薄的淺藍床單,抖著整理皺褶。
傍晚乍起了風,潤的床單整片舞,小貓擺著尾,新奇地跳起來去撲床單一角,茉莉花的洗味道涌進小小的客廳,穿過傅潤宜和原惟所站的位置。
第12章 12火燒云
阿同每次來城里,傅潤宜都有兩件必做的事——帶他去文熙公園看人打籃球和買兩塊欣食記的拿破侖蛋糕。
一塊在店里阿同就會著急打開吃,一塊放包里帶回家。
這次阿同過來,傅潤宜兩件事都沒有做到。
因為打完電話,原惟并沒有說什麼時候過來取表,擔心自己前腳帶阿同出門,后腳會令原惟跑空。
許醫生也比預料來得早,以至阿同下樓時,挎著自己空癟癟的帆布包,十分沮喪。傅潤宜跟他說對不起,答應之后等他再來,作為補償,一定找個老師來教他打籃球。
到了樓下,傅潤宜跟許醫生打招呼,許醫生了眼日頭,夕正,提議說時間剛好,他們可以先帶阿同去吃個晚飯,再回鎮上也不遲。
“不了。”
傅潤宜正想拒絕的理由,阿同摳著手替說:“潤宜家里有客人。”
“對,今天不方便。”傅潤宜抱歉道。
許醫生毫不掛懷地出一抹溫和笑容,“沒事,那以后有機會再一起吃飯。”
想著阿同今天還沒吃到蛋糕,即使再不愿給別人添麻煩,傅潤宜也不得不開口請許醫生幫忙。
“許醫生,麻煩你帶阿同回去了。待會兒你能不能往榮橋那邊繞一下?阿同想吃欣食記的拿破侖,你只要帶他進店就可以了,他現在自己知道怎麼用手表付錢。不好意思,真的麻煩你了。”
站在車旁的許醫生笑了笑說:“這有什麼麻煩的,你不要總是跟我這麼客氣。”
傅潤宜對他謝地笑了笑,然后將阿同拉到一旁,告訴他:“待會兒記得買三塊,知道嗎?”
阿同著急搖頭說:“吃不下。”
“不用你全吃掉。”傅潤宜耐心解釋,“你呢,還是吃兩塊,跟之前一樣。第三塊,送給許醫生吃,懂不懂?”
阿同頓了頓,點點頭。
傅潤宜又問他:“請許醫生吃小蛋糕,是阿同愿意做的事嗎?如果不愿意,我們想別的辦法謝許醫生也可以的。”
阿同又點點頭,說愿意。
傅潤宜舒了一口氣,點頭道:“好,那上車吧,路上不可以跟許醫生發脾氣。”
原惟站在傅潤宜家的臺上,看向路邊。
一輛白的現代轎車旁,那個穿灰綠棉麻襯衫的斯文男人原惟還有印象。不久前,在常椿藝區,也是類似的著,原惟在咖啡店的二樓窗邊看過他為傅潤宜角的冰淇淋油。
這次距離更近,看得更清楚,也好像弄明白了那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跟傅潤宜的關系。
阿同不能用常理來分析,那個斯文男人卻很容易看明白。
正常人得知阿同智力缺陷的況,基本都會釋放一些善意和理解。
這位好心的醫生來接阿同,話里十句有八句也都在夸獎阿同,他護阿同所以愿幫忙,但全部的目卻都是看向傅潤宜的。
而傅潤宜好像對此一無所知。
笑容里的客氣勉為其難,肢里的局促顯而易見。
原惟觀察著,覺得很有意思。
傅潤宜的小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躥上來,居然不像它的主人那樣怕生,將的墊往他指尖輕敲的手背上搭,像在試圖親近他。
原惟不是很喜歡寵。
包括對人也是,良好的教養之下是妥當的疏離,任何可能黏人的存在,原惟都擅長用并不表現個人喜惡的方式,將他們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以確保他的世界最大化按他的意志來運行。
但此刻原惟心不錯,覺得傅潤宜的小貓還不賴,愿意將自己的手暫時作為玩給好奇心很重的小貓玩。
同理,他也愿意幫一幫樓下的貓主人。
阿同已經進了車后座,但是那位好心的醫生似乎還有許多話想對傅潤宜說,有求于人的傅潤宜無法立馬走開。
原惟故意扮起不悅,連名帶姓朝下喊:“傅潤宜,抓時間!”
男人和傅潤宜同時朝臺看來。
傅潤宜臉上微有些疑,因為不知道要抓什麼,帶阿同下樓的時候已經跟原惟代好,當時原惟很溫和地說:“去吧。”
不可能不管原惟可能已經生氣的況,干脆地跟許醫生告了別:“你開車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家里有人在等。”
許醫生的疑比傅潤宜要多得多,但沒有機會再問,只目送小跑進了樓棟里。
而二樓臺的男人居高臨下抱著貓,淡淡瞥了他一眼,也回了室。
傅潤宜三步并兩步跑進家門,雖然是二樓,但疏于運,站在原惟面前仍有微。
張地看著原惟問:“你剛剛說抓,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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