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鴻琛用胳膊肘搗遲星宇,給他使眼讓他問。
遲星宇“咳咳咳”咳了幾聲,清清嗓子。
裝作不經意問道:“嫂子是誰啊?”
春節期間,他接收過一次相親的信息,未料到速度如此之快。
民政局節后第一天上班,江瑾初就領證了。
江瑾初的視線微頓,語氣稀松平常,“初中同學。”
初中同學符合常理,遲星宇的胳膊架在桌子上,“江哥,你這就有點不對了,領完結婚證,就回來上班,一直加班到現在,還不回家,怎麼說也是新婚夜,嫂子沒有怨言嗎?”
怨言嗎?江瑾初沒發現初楹有不開心的地方。
整晚未曾過問他的況,領證好似只是彼此例行公事。
“約了朋友吃飯。”
一句極正常的話,遲星宇怎麼聽出一委屈的味道。
江瑾初抬起遒勁的手腕,銀表盤顯示差10分鐘到10點。
他扭頭瞥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現在他們是夫妻,于于理,他作為男人,應該主一些。
收起手里的筆,“今天就到這吧,辛苦了。”
結了個婚,良心發現了?
遲星宇了個懶腰,忙不迭說:“總算有點人了,我要回去睡覺。”
迅速收拾好電腦,溜之大吉。
白天下的雪,到了晚上尋不到蹤跡。
路上寥寥無幾幾輛車,江瑾初路過初楹居住的地方,鬼使神差地踩下剎車,停在了南門。
他略微思忖幾秒,推開車門,下了車。
江瑾初抬起清邃眼眸,看不到初楹住的那棟樓,在保安登記之后,循著記憶走到的樓棟。
抬頭向上看,四樓亮著燈,許是沒睡。
他擔心吵到初楹,選擇發微信,【初楹,睡了嗎?】
初楹忙著收拾喝酒的攤子,過了十分鐘才看到信息。
【還沒有,怎麼了?】
江瑾初:【我在樓下。】
初楹立刻回:【等我一下,馬上下來。】
他在樓下等了十分鐘,初楹換了一件外套,拿上圍巾跑出門。
等電梯的間隙,想起給桑梨發信息。
【梨子,我出去一下,晚點回來。】
初楹看見單元門前的江瑾初,他在等。
很想跑過去抱住他。
最后生生止住腳步,眼角是不住的笑意,站在江瑾初面前,“江瑾初。”
他們現在的關系,喊“老公”更好,但喊不出來。
江瑾初手準備接住,此刻尷尬地收回手,問,”
困嗎?”
初楹搖頭,“不困,放假睡多了,你怎麼來了?”
他來找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雖然今天是新婚夜。
生的眉眼彎月牙,清瑩眼眸澄澈,江瑾初淡聲說:“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初楹問:“去哪兒?”
江瑾初口吻平淡,挪開了視線,“看房子。”
大晚上去看房子奇怪,但初楹乖乖地上了江瑾初的車。
車子向東行駛,路過兩個紅綠燈,駛鉑悅府的地下車庫。
江瑾初不是不住在這兒嗎?初楹心生疑竇,記得相親時聊過住在哪兒的問題,他住在檢察院附近。
許是搬家了吧。
鉑悅府監控嚴格,一路人臉識別,電梯直達洋房頂層。
“歡迎回家。”
智能門鎖自應江瑾初的人臉。
燈亮起,初楹得以看清屋子的全貌。
目是橫向大客廳,一扇超大的落地窗,前方似乎沒有住家。
只是裝修風格,和的線、暖白的家、原木地板,是當下最流行的油風。
江瑾初帶在一樓溜了一圈,提議道:“去樓上看看。”
初楹跟在他的后踏進二層,常規的臥室之外,竟然有一方臺。
深夜外面冷,只匆匆掠了幾眼。
江瑾初開啟了全屋地暖,烘托出暖意,看向初楹,“這個房子你覺得怎麼樣?”
初楹坐在云朵沙發上,拘謹筆直,“好的,你住的,你喜歡就好。”
江瑾初沒提同居,不好意思先張。
男人坐在沙發另一側,“你喜歡嗎?”
初楹斟酌說辭,實話實說:“喜歡。”
可是喜歡沒什麼用,又不是的房子。
別人也沒邀請一起住。
“江瑾初,如果你有喜歡的人,記得提前和我說。”
可能是果酒的后勁,可能是暖氣太熱,初楹的腦袋昏昏沉沉。
問出了桑梨晚上問的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舌尖像剛吃過黃連般苦。
江瑾初有一瞬啞然失笑,字斟酌句道:“我會保證婚姻的忠誠,無論還是心。”
初楹放下抱枕,站起,“我也是。”
就差發誓了。
距離0點還有不到10分鐘,新婚夜只剩下最后的10分鐘。
江瑾初送初楹回到樓上,誰都沒有開口說同居搬家的事兒。
初楹磨磨蹭蹭,不得不告別,“我到了,晚安。”
“等一下。”
下一秒,江瑾初出右手拽住初楹的胳膊,將攬在懷里,抱住了。
初楹心跳如擂鼓,不舍得打破來之不易的擁抱。
良久,沉沉的嗓音灌的耳中。
“初楹,新婚快樂。”
“搬過來一起住。”
第8章 錯位-同居遲來的新婚之夜,要做嗎……
「新婚夜,會發生什麼?」
——初楹日記
半晌,江瑾初沒有等到初楹的回答,他松開了,漆黑眼眸盯,“不愿意?”
生的臉似是缺氧,臉頰如番茄般酡紅。
初楹沉浸在剛剛的懷抱中,垂下視線弱弱否定,“不是。”
失措的心跳聲快要掩蓋住的聲音。
怎麼都不住。
問:“哪天搬家?”
江瑾初思索片刻,“明天晚上,可以嗎?”
明天?初楹口而出,“這麼快嗎?”
不是不想搬,屬實在意料之外,以為要等到周末。
“太快的話,那就……”
初楹截斷江瑾初的話,“可以,我明天下班收拾行李。”
恨不得今晚就搬。
江瑾初垂眸向生強撐的眼皮,“回去休息吧,明天見。”
明天之后會天天見。
思及此,初楹的瞌睡蟲被趕跑。
桑梨睡到一半,口出來倒水喝,聽見開門的聲音,“楹楹,你回來了。”
初楹快步走到餐桌旁,眼神來回滾,“梨梨,我明天要搬走了。”
這麼突然?
睡了一覺天塌了,桑梨腦袋清醒過來,縱有不舍,“你結婚了,走吧,走吧,讓我做個孤獨的人。”
抱住初楹,“嗚嗚嗚,舍不得你。”
初楹同樣不舍得,“我會經常來看你的,你安心住下。”
云錦園是何蘊清給初楹買的房子,選在電視臺附近,方便上下班。
結果三天兩頭跑外勤。
后來即將畢業,桑梨搬出來和一起住,按照市場價付房租,包攬水電燃費用。
如若說江瑾初在初楹心中占據重要的位置,那桑梨亦如此,同樣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眼下男人稍稍占了上風。
翌日,雪后初晴,晴空輻溫度驟降,風吹在臉上似刀子劃過。
初楹接到任務,去招聘會現場進行采訪報道。
又是一年開春季,每年這個時候找工作的人最多。
人頭攢的招聘會,初楹被得水泄不通,隨機采訪幾個人。
求職者1:“現在找工作是越來越難,超過35歲不要說年紀大,已婚未育不要擔心生娃,未婚未育不要擔心相親,已婚已育也不要擔心帶娃擔心二胎三胎,那生還能找什麼工作呢。”
求職者2:“就是說,什麼工作都帶銷售質,不想和人流。”
求職者3:“底薪3000,提另算,單休不買公積金,這年頭雙休是犯法嗎?”
求職者4:“畢業即失業,考公考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找工作人家要有經驗的,我剛畢業哪里有經驗。”
求職者5:“招聘會是給沒背景的人,好崗位早部消化了。”
初楹接著采訪負責招聘的人事,聽聽他們的看法。
人事1:“投簡歷的多了去了,還能收到985211的簡歷呢。”
人事2:“找工作的太太太多了,對口的很。”
人事3:“彈工作時間,薪資面議上不封頂,提供住宿,歡迎應聘,電話在這哦。”
把采訪當做招聘渠道,真是一個合格的HR。
人事4要求不出鏡,(人臉打碼、聲音要理):“找工作難,招人同樣難,工資給的低,單休不公積金,還讓人加無謂的班,誰愿意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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