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謙瞥一眼，沒理睬。

曲婳心底有些失落，但也沒有退。

想了想，主去推椅，“大師要是不舒服，那邊有個人一點的花園，那兒還有一個小湖泊，清凈，也適合休息，多多靜心，怒，能有助恢復。”

聽著很悉的關心，曲謙剛想因為越界的舉斥責，到邊忽然換了，“你倒是比前一個懂事。”

知道他喜歡清凈，而不是嘰嘰喳喳在旁邊吵鬧不休。

曲婳笑了笑，推著他到了湖邊。

那邊果然人清靜，與人來人往的大門口不一樣。

在這里靜靜待了十幾分鐘，曲謙心舒暢了些，也開口問道：“你是誰？”

曲婳已經在心中醞釀好了說辭：“我曲婳，是您的。”

“哼！”曲謙聽聞一哼，轉過去，不想看曲婳。

只是轉的作一下子太大，倒是疼得他頓時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卻又生生忍住了。

曲婳看到這個傲小老頭的模樣，大概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只是現在并不是聊天的好時機，曲謙對生人戒備，跟也不會多說。

正巧，曲謙的夫人何雅慧遠遠看到了他們，正往這邊走來。

看著來人，心里不由嘆。

不過三年，老師和師母都滄桑了許多。

待何雅慧來到跟前，曲婳生怕抑制不住心的緒。

不能暴自己，待得越久，越可能被謝璟之派人來發現。

千言萬語，最后也只留下一句。

“曲大師多多保重。”曲婳看了他一眼，轉要離開。

只是剛轉就看到了曲謙那因為疼而稍稍泛白的臉。

明明腰椎是老病，還老生氣，來去。

曲婳忍不住回頭，下意識輕聲關心了一句。

但很快反應過來，立刻若無其事道了聲別離開。

可不不知道的是，即便聲音很小，卻正好讓曲謙和他的妻子聽到了。

曲謙愣了一下，隨后連忙問自己的妻子何雅慧：“老何，你剛剛聽到了嗎？”

“聽到了。”何雅慧點了點頭，看著曲婳離開的背影，說道：“要不是看著知道不是同一個人，剛剛那一番念叨，還真以為是小婳來了。”

曲謙看著曲婳離開的背影，眼眶微微有點潤，“是啊，以前那丫頭最喜歡這麼念叨，一天天的像個小老太婆一樣，念叨得我耳朵都要長繭子。”

可現在沒了這個“小老太婆”的念叨，曲謙又總覺得了些什麼，鼻子更是不由的酸酸的。

吸了吸鼻子，曲謙向何雅慧問道：“老何，那丫頭剛剛說什麼？”

“曲婳，和婳婳同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字。”

“曲婳……”曲謙重復了幾遍這個名字。

一個知道他腰椎是老病，還老生氣，和婳婳同名的。

曲婳走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有意識地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所以老兩口剛剛的對話也都聽到了。

聽到的時候只覺得心口酸脹得厲害。

過去三年了，老師依舊記著，念著。

可卻辜負了老師的期。

可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學生。

曲婳抬起頭，看了看天上。

太已經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吹來的厚厚云層遮擋住，金黃的再無一灑向大地，顯得有些沉沉的。

準備回到自己的病房，剛過了個轉角，手臂卻被人突然抓住。

竟是原本早已經離開的蘇芷君。

穿著淡的長，本溫婉的氣質，卻在這一刻盡顯崩壞。

“放手！”曲婳皺眉低聲呵斥了聲。

蘇芷君看著曲婳，忽然笑出了聲，“果然還真如璟之所說，你表面上看著唯唯諾諾，實際上心思小手段很多。”

曲婳沒搭理莫名其妙炫耀的話，用力甩開了的桎梏，邁步準備離開。

但蘇芷君卻再一次攔住了的去路。

“你來這里刻意接近曲大師是什麼意思？”上下打量著曲婳，語帶輕蔑，“難道你也想拜師？”

“和你有什麼關系？”曲婳并沒有接的話。

蘇芷君揚諷笑，一字一頓道：“曲眠，你該不會以為你撿了謝家的未來夫人，就高人一等吧？你什麼世，我都一清二楚。別以為攀上謝家，就妄圖取代曲婳。無論是你還是曲婳，都只不過是謝家擺在明面上的玩而已。”

“更何況，你連曲婳都比不上，那一點可憐的琴技，最多也就只能去參加個校園的文藝匯演，別想著通過曲大師去吸引璟之的注意，在他眼中你不過就是一個小丑。”

曲婳收住要離開的步伐，忽然朝蘇芷君走近了一步。

蘇芷君笑意不改，一雙眸挑釁似的看著。

曲婳也笑了，“我的水平是不是校園文藝匯演不好說，但碾你，夠用了。”

蘇芷君面微變，語氣冷了幾分：“我能去參加接下來國家級別的琴雅賽，并且有足夠的信息可以奪得第一，你只怕連報名的門檻都夠不著。”

“你拿不了第一。”曲婳平靜地說了句。

但這不夠，就是要扎蘇芷君的心，“因為我才是第一。”

蘇芷指節微曲，似想起什麼而嘲諷道：“你該不會以為你哄了曲大師幾句，還報出和他關門弟子一樣的名字，就能走捷徑了？”

剛才告別曲謙，卻沒急著走，正巧看見了曲婳主湊上去。

看到曲謙居然對曲婳態度好，讓如同無形中被打了臉。

憑什麼曲謙對態度惡劣，轉頭卻對曲婳和悅。

曲婳注意到神變了，笑得愈發真心，“我有自知之明，比起某人吃不到葡萄吃葡萄酸好。”

蘇芷君面沉下，“曲眠，別給臉不要臉！”

曲婳渾不在意，“從你開口開始，我就沒打算給你臉子。”

“你——”蘇芷君冷臉，抬起手就想要給一記耳。

誰知曲婳輕而易舉地握住的手，并帶著的手反給了一記耳，一下子給蘇芷君打蒙了。

“你再怎麼惱怒，也拿不了第一。”曲婳風輕云淡扔下一句，便瀟灑轉離開。

蘇芷君拿不了，因為要參加。

只要參加了，這個第一，就必得是的。

笑死，怎麼可能在意謝璟之的看法。

也就蘇芷君在意得要死。

男人？

該丟就丟。

沒什麼可惜。

回到自己的病房，曲婳上網找到了琴雅賽網上的報名鏈接。

還好，距離報名結束還有三天時間，只不過，報名申請需要附帶個人的獲獎記錄，又或者一段演奏的視頻。

曲婳腦子里快速過了一下曲眠過往的獲獎記錄。

emmm……

校園匯演十大優秀節目……

曲婳了眉心，看來只能找一臺鋼琴，錄一段演奏的視頻才行。

在醫院再休息了半天，居然也沒等到謝璟之派人來。

掛了兩瓶水后，曲婳離開了醫院，直接前往京城最好的琴行。

需要一架好的鋼琴，無論是為了錄這段視頻，還是為了日后的練習。

其實知道南汀東方里有一架哪怕放眼全世界都極為上乘頂尖的鋼琴，但那是謝璟之送給曾經的曲婳的。

以他現在那故作深的人設，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不會讓。

在琴行里逛了一圈，試了好幾架鋼琴，最后選中了其中一架。

原本正熱款待曲婳的工作人員臉頓時一變，面帶為難。

“怎麼了？”曲婳問道，“是這鋼琴有什麼問題？”

工作人員為難道：“小姐您的眼確實很好，這是我們琴行里最好的鋼琴，只是……這賣不賣，我得去問一下我們老板的意思。”

“好，你問吧。”曲婳沒有為難。

工作人員朝道了一聲謝，然后給此時正在謝璟之辦公室的季旭澤打了個電話，“老板，有客人想買那一架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