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厲機長……”

周桉退后了幾步，讓出地方，厲南琛故意過他的肩膀，了一下他的肩頭，周桉趔趄了一步，厲南琛這才面無表上了車。

空氣中著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火藥味。

就連站在一旁的劉欣潔都被覺到。

周桉呆呆看向車里，半晌后苦笑，“我得罪厲機長了？”

“誰知道？”劉欣潔無奈聳肩。

大車，雀無聲。

還不是因為厲南琛渾散發出的寒氣，整輛車好似冰窖，引得眾人都不敢氣，生怕驚了這尊大佛。

劉欣潔默默瞟向側正睡的傅煙。

這都能睡得著，也是沒誰了。

……

團建后，傅煙和厲南琛再次互相不聯系。

除了忙碌，傅煙不出空找新的落腳點。

幸好讓貨拉拉把行李都放在了劉欣潔家里。

蘇糖糖因為是明星，一般都是住酒店。

再加上這段時間進組，傅煙找房子這件事也了問題。

天氣冷了，好幾個空乘部的同事都冒了。

只有劉欣潔還堅守在崗位上，按照劉欣潔說的話：還不是為了掙那三瓜倆棗。

傅煙也一樣。

以前厲南琛給打過錢，而且不，但傅煙有次短信拒絕了他每月固定進賬的次數，原因是……不想欠厲南琛太多。

而現在只是想要做到兩不相欠。

即便他為了證明自己并非窮拿不出手而打了幾萬，又陸陸續續的每天給的卡里打錢。

傅煙都會固定放在另一張卡里，以后還給厲南琛。

“問你件事，是不是因為上次在麗江古鎮你不賣沈舒緙織畫……所以厲機長才黑著一張臉，一連幾天都沒給我們好臉？”

傅煙正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強扯開角，“應該吧。”

“怪不得，覺航空公司的天都變了。”

劉欣潔轉了一下椅子，抻了抻胳膊，仰頭嘆息，“這種日子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我上的班味都出來了。”

“煙煙，看來厲機長是真喜歡沈舒，因為一幅緙織畫就記了你十幾天。”

傅煙抿不語。

劉欣潔挪著椅子突然靠過來，笑道，“現在租房水太深了，要不你就住我家得了。”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劉欣潔突然一本正經道，“煙煙，人嘛，不過是你欠我一下，我欠你一下，不然怎麼為的朋友？”

“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

傅煙淡笑了聲，“好。”

——

鹽城的風都比以往凜冽了幾分，一場大雨洗刷了整座城，煥然一新也無掐斷了炎熱的夏，悶悶的烏云力一層又一層，路上匆匆而過的行人都變得沉悶抑，車道上平緩行駛著一輛車，清新俗的豪氣，卻未打斷社畜的忙碌。

厲南琛了眉心，方向盤上標著奔馳，他的車多基本換著開，最近沒有飛行任務，也算清閑，除了去公司，也會去會所待。

他大約不想閑下來，一閑下來腦子就容易想事。

作了幾天，遭不住了，厲南琛這才準備回家找件厚點的服穿。

他開車行駛過忙碌的市中心繞著近道去了郊區的那套別墅。

荔灣苑是他和傅煙的家。

厲南琛進去后，先把車給了門口的保安，他凍的厲害，匆匆往屋里趕。

一開門，像前幾次，他來到家的時候，能看到鞋柜上的高跟鞋，紅拖鞋和靴子。

這次倒是空的，鞋柜上干凈，除了沾上的灰塵。

他眉頭蹙，玄關開了燈。

一樓的沙發上了一個玩偶，傅煙心棚，在老宅時就喜歡在房間里擺著玩偶，清楚他不喜歡，為了屋子不那麼冰冷，就放了一個。

桌上了一個茶杯，新婚時買的。

很多很多有關的痕跡都不見了。

厲南琛這才后知后覺，大步朝二樓走去。

門一打開，臥室空了。

他打開柜子，里面只有他的服。

他指尖微蜷了一下，眉心突突地跳著，把東西搬走了。

厲南琛找了幾件厚點的服，心里著的一火往頭頂上躥。

他靠在柜子上，點了一煙，平靜了一會兒。

床上有屬于洗澡時會用到的沐浴味。

屋里都是的氣息，卻唯獨沒有了的痕跡。

厲南琛薄輕抿，掏出手機劃到的聯系方式。

他撥通了電話。

電話通了。

傅煙發現下雨了，打著傘正準備往劉欣潔家趕。

“有事？”

冷冰冰的，沒什麼溫度。

“回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厲南琛說罷，掛了電話。

傅煙這回琢磨出味兒來，他這是……知道自己把行李搬走了。

不過按照厲南琛的脾氣，應該不會生氣？

傅煙突然又自嘲，他就算生氣了，跟又有什麼關系呢？

和劉欣潔道了別，打了一輛車坐進去。

傅煙一路上都有些惴惴不安，做都做了，有什麼好怕的？

只是……厲南琛的脾氣真的不好恭維。

到荔灣苑后，傅煙把車打開，掏出傘打著，在綿綿細雨下往別墅走去。

一開門，就看到厲南琛指間夾著一煙，坐在沙發上。

傅煙把傘合上，關了門。

兩人對視了一眼，無話。

傅煙在等他的質問，其實也找好了借口，無非是都要離婚了，搬出去也是遲早的事……

厲南琛卻半晌后，掐了煙。

他原本沒什麼煙癮，最近鬧離婚，突然又起來了。

他輕蔑地一笑，掀起眼皮，“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找下家？”

傅煙一怔，僵了僵臉，面無表道，“嗯，我找了幾個，各個方面都優秀的，特別是大活好，人帥甜，用著舒服合適。”

一句話說罷，傅煙迅速轉拉開把手要走。

冒著頭破流的風險，傅煙也要反嗆回去。

才不慣著厲南琛。

就因為喜歡嗎？

這可笑的喜歡讓已經筋疲力盡了。

厲南琛起一把按住了門把手，力氣很大包裹著的手，傅煙也不是，不也不是，僵持著。

“你也不嫌臟。”

厲南琛突然冷笑出聲，“也是，你和那些人也沒什麼區別。”

“明天民政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