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比心.jpg」
從大年初一開始,燕棠就跟著父母不斷地走親戚,之前一直在兼職打工,好不容易休息下來,也給自己放了個假。等初三過后,就開始繼續著手做翻譯工作。
現在只要打開電腦,點開翻譯的文件,心里就帶上一點沉重的影。
頭上吊著一樁懸而未決的案子,任誰也不會高興。不過燕棠已經盡量地保存了證據,當初被崔平山斥責后又被移出微信群,備打擊,想著眼不見心不煩,就把留存的群記錄刪除了,現在就了麻煩事。
聯系了另一個也在翻譯組的學長,他在當時的翻譯工作開展期間幫燕棠看過稿子。聽簡單說了下況后,學長特意去看了一遍書,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在初五這天幫保存了群記錄并且發給了一個備份。
這是燕棠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禮。
到目前為止,燕棠能做的準備已經做完了,開學時是三月,是提畢業論文初稿的時候,到五月初論文答辯結束,之后得計劃去找一次崔平山,把況問清楚,順便錄音,如果他真的有鬼,那錄音也是一個有力的證據。
其實江聿行在這幾天也給發了消息,不過他似乎準了燕棠的格,并沒有多提那天的事。
微信里一是祝新年快樂,二是讓別因為那天的事太張,說可以BB囍TZ順其自然。
燕棠那天是有點張,但只是想怎麼拒絕他。
當時他提得太突然,想著怎麼溜走了,沒有立刻表態,這回就在微信上委婉地說:我現在工作都還沒定,還要忙畢業論文,不想考慮這些事,還是算了吧。
江聿行說他很理解。
就在燕棠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結束的時候,他過幾天又發來個招聘鏈接,是一個大型圖書公司的進口版權部編輯助理,要求特別細,需要應聘者會俄語,有相關領域經驗,能接較大工作力,地點在北京朝,工資竟然有一萬五。
燕棠不是找工作的新手,對這種招聘啟示字里行間的示含義參悟得相當徹。
編輯助理不是什麼高薪崗位,能開到一萬五,說明這個工作力不是一般的大。估計是這家公司這兩年的業務重點,譬如大量引進俄文圖書之類的,需要個鞍前馬后的打雜人員。
江聿行說:「這事兒也巧,是有朋友托我幫忙轉發找合適的應聘者,沒說期限到什麼時候,如果你興趣隨時可以聯系我。」
這崗位的吸引力不如考公大,燕棠面上謝過江聿行,但沒打算投遞簡歷。
剛和他結束對話,燕棠就冷不丁收到一個視頻通話請求,是宋郁的。
宋郁以前可不會直接給人彈視頻,而是會先問老師有沒有空,方不方便。以為他這會兒是有什麼急事,連忙接通。
視頻里,宋郁坐在一燦爛的院落,四周雜草橫斜,后是一片開放式拳場,寫著英文和泰文。他俊俏的臉上沒什麼表,手邊擺著一大桶水,看上去有八升之多。
“你最近怎麼樣?”他問候燕棠。
“好的,你的訓練結束了嗎?”
宋郁屈指敲了敲邊的大水壺,“我在喝水。”
“喝這麼多?”
“嗯,賽前減重,最后兩天要水,大概減九磅。”
燕棠查了一下,九磅大概是四公斤左右,也就是說宋郁兩天要減重八斤。這個數字至在這個外行人看上去有些夸張。
“這在業很常見,目的是為了賽前稱重的時候符合重要求,不然不能比賽。我這周已經沒吃過碳水了,后兩天大量排汗,減進食是能減這麼多的。”
宋郁說得很輕巧,解釋完又拿起水壺喝起來。
他穿著簡單的短袖和及膝的短,出來的手臂線條更因為減重而變得加明顯,仰頭喝水時結滾,汗珠順著白皙的臉頰下,沒在領口鎖骨。
不知道是不是屏幕那頭的太太大,燕棠看到這一幕也覺得有點兒了,見宋郁遲遲不掛視頻,說:“我現在也幫不上你的忙,不如你好好休息一下。”
宋郁聽出的意思,又看了眼時間,有些不高興地說:“才說了十分鐘,你怎麼那麼著急掛斷?”
都已經十分鐘了,之前也沒跟他聊過這麼久呀。
況且這有啥可聊的,他一直在哐哐喝水。
宋郁又問:“這幾天問你題目,你的語氣也很冷漠,我做錯什麼了嗎?”
蒼天在上,燕棠絕對沒有故意擺出冷漠態度的意思。
考慮到和宋郁那晚的沖接吻,燕棠只是覺得有必要更清楚地界定他們之間的距離,所以除了他提問之外的閑聊容,都降低了回復的頻率,并且簡了回復容。
隔著屏幕,宋郁凝視片刻,問:“是上次的事讓你不舒服了嗎?”
聽他主提起,燕棠的心跳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停了一秒。
斟酌著措辭,緩緩道:“那天晚上有點兒混,我們兩個不應該發生那樣的事,不管怎麼樣,我比你年紀大,我起碼應該注意一點,這也是對你負責。”
空氣忽然安靜了兩秒。
宋郁說:“okay.”
‘okay’是什麼意思?這小子說話怎麼又不清不楚的?
燕棠正這麼想著,可宋郁又開始繼續喝水了。
水是生命之源,但喝多了也惡心,明顯注意到宋郁的眉頭越皺越,估計是喝得難了。
真遭罪。燕棠忍不住這麼想,也不多問了,在結束視頻時安了他兩句,宋郁臉終于變好一點,沖出來一個笑。
還好哄。
不過燕棠沒想到這還不是最要命的階段。
等過了兩天,又在下午的時候收到了宋郁的視頻通話請求,這回的場景竟然是在浴室。
雪白的浴缸,蒸騰的熱水,氤氳的霧氣。
燕棠縱使知道泡熱水浴也是賽前水排汗的一部分,此刻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宋郁躺在浴缸里,臉繃著,頭發都汗了,黏在臉頰側邊,頸部以下都泡在水里。
泡在水中的軀線條實明顯,塊壘分明,搭在浴缸邊的手臂青筋暴起。
“老師,你這兩天怎麼樣?在家過得開心嗎?”
語氣還像之前一樣緩和,但燕棠明顯覺到他的眉眼間有些焦躁。
擔憂地問:“你還好嗎?”
“我很好。”他的語氣平淡無波,“我會把阿提猜打到跪下來哭。”
果然是很焦躁。
這回燕棠沒有主提出掛電話,于是視頻持續了很長時間。宋郁只在浴缸里泡了十來分鐘就出來了,又在簡單的桑拿設施里蒸了一會兒,他這時已經不說話了,只閉著眼睛,低頭沉默。
倒是一直盯著他狀態的唐齊在跟燕棠聊。
“他這周都沒碳水,今天也是吃喝,心不好很正常,你是沒看見昨天晚上他多暴躁。還是小燕老師緒穩定,我們這兒誰也治不了他。”
燕棠覺得唐齊是在客氣,畢竟宋郁這幾天只找過兩三次,每次也沒有多說什麼,多數時間都是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看著屏幕那頭的唐齊把桑拿設備撤掉,宋郁坐在凳子上,雙肘撐在膝上,單手將額前碎發捋至腦后,從唐齊手中接過氧氣瓶開始吸氧。
吸了一會兒,似乎是稍微恢復了些狀態,他掀起眼皮,浴室白刺眼,那雙瞳孔變了金綠。
冷白的皮,肅冷的神,野般的雙眸。
哪怕隔著屏幕,燕棠也到后背一陣發。
那天和他接吻時被扼住咽的覺突然回籠,對危險的直覺讓繃。
宋郁卻在這時開口了,聲音溫和,“老師,今天占用你太長時間了,抱歉。”
“沒事。”燕棠連忙說,“你這樣真辛苦。”
“是啊,很辛苦,但為了勝利,當然什麼手段都要用了。”
燕棠愣了。
說實話,從沒見過其他人上有著像宋郁這樣強烈的求勝心和意志力,以前無論是生活中還是學業里,好像大家的觀念都是盡力去做即可,至于最后結果如何,自有天意安排。
但宋郁不一樣,他云淡風輕的語氣里全是要贏的篤定。
他難道不會擔心大話說出去,最后卻失敗了嗎?他不會覺得勝敗都是常事,盡力而為不應該太執著嗎?
燕棠想不通,只覺得宋郁無論哪方面的個,似乎都有些超出的理解。
兩天后,宋郁上場比賽了。
燕棠特地登上賽事網看實時轉播。
也許是因為宋郁這段時間總是給彈視頻,燕棠竟然也有種和他一起參與備戰的覺,當看見他出現在聚燈下,和一棕皮,壯實健碩的阿提猜對上時,心神也不由得繃起來。
通過賽前稱重后,宋郁在之后的二十四小時又迅速補水恢復狀態,看上去狀態很好,黑賽包裹著結實的大,雙手戴著拳套,神冷肅沉穩,眸冷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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