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沒說話,直視著他。
那眼神分明寫著:“騙你又怎樣?”
“你明知道安安很想學跳舞,你明知道我在找你,為什麼?”顧霆深目深深地看著,不想錯過臉上任何細小的表變化。
姜書緩緩勾,一字一頓地道:“不想教!”
顧霆琛頓時怒意上涌,眼神也變得凌厲了幾分,“姜書,你不配做母親!”
姜書推開了面前的男人,“我又給你臉了是吧?你以為是人就能當老師麼?”
一句話讓顧霆琛直接啞火了,噎住了。
沒錯,黃欣兒也學過兩年的舞蹈,可完全不會教安安,安安不開心,發脾氣,讓他不得已只能尋找黑天鵝。
“所以,你不行?”顧霆琛反問。
“嗯,不過虞初可以。”姜書覺得,這份錢虞初不掙白不掙,而且,確實是個好老師。
顧霆琛想了想,這才重新抬起頭,審視起了面前的姜書。
從前他怎麼沒發現,這個人居然還會跳舞?
那晚姜書在臺上的每一個作,都還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久久揮之不去,甚至做了春夢。
可是,此刻姜書就在他的面前,他卻仍舊無法把與黑天鵝結合在一起。
“對不起,我剛剛急躁了,抱歉。”
鬼使神差的,他的態度突然就了下來,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姜書也明顯愣了愣,繼而搖了搖頭,“沒事,你對安安好,我很欣,希你能一直這樣張。”
不過,人的心都是會變的,將來,顧霆琛若是有了別的孩子……
到了那時,安安或許會像一樣,被顧霆琛“移別”。
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顧霆琛沒有順著的話說,而是回到了正題:“你認為,那位虞小姐能夠教好安安?”
姜書認真點頭,解釋道:“是飛揚舞團的臺柱子,從前也開過舞蹈班,青年舞蹈界比較出名的小花鈴就是的學生。”
顧霆琛若有所思地頷首,道:“那好,讓我考慮一下。”
“嗯,沒事的話我……”
就在這時,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大師兄打來的。
“書,師父他老人家……”桑啟說著就哽咽了。
姜書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不可以!不會的!
“你們現在在哪?”姜書問道。
“在竹心小筑。師妹你可別著急,千萬注意安全。”桑啟焦急地道。
“我明白!”說完,姜書快速地掛了電話。
顧霆琛看出了姜書臉不對,于是道:“你要去哪?我送你。”
姜書紅著眼,臉上滿是焦急,“不用了,你開車太慢。”
顧霆琛:“……”
就在他晃神的空檔,姜書已經坐進了陸凌驍配給的奔馳小跑中。
不待顧霆琛反應,他就看到一道殘影從面前閃過,讓他瞬間就愣住了。
剛剛他看到了什麼?那是姜書開的車?車是哪來的?這是不要命了?
于是,他趕忙回到車上發了車子,快速追了上去。
然而,才追過一個轉彎,他便再也看不到姜書的那輛車了。
開得是真的快!
顧霆琛緩緩停下了車子,再次煩躁地點了一煙。
“死人,你到底瞞了我多事?”
*
姜書一路飆車,很快便來到了竹心小筑。
這里是師父他老人家居住和辦公的居所,類似于陸凌驍的林莊園,只是沒有林莊園那麼豪橫。
姜書下車后,看著面前悉又陌生的古樸中式院落,眼淚突然就不聽話了,忍不住地往下淌。
“師父,徒兒不孝,來看您了!”喃喃著,心里滿是后悔與不甘。
就在這時,厚重的朱漆大門被推開,一個悉的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姜書頓時愣住了,他怎麼會在這里?
看到姜書,對方也明顯很意外,只遲疑了兩秒,便徑直朝走了過來。
“書,你怎麼了?”
如此問著,他從口的口袋拿出了一塊質手帕遞給了姜書,讓眼淚。
姜書抖地道:“謝謝,我……沒事。”
這時,桑啟也從門走了出來,看到姜書,忙不迭上前拉住了:“小師妹,快走,我都安排好了。”
一旁的陸凌驍目瞬間深了幾分,小師妹?姜書竟然是華老的徒弟?
姜書被讓桑啟拉著,回頭對依舊佇立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男人道:“陸先生,謝謝你,手帕下次見面還你。”
陸凌驍站在路燈下,久久未,目平靜地看著姜書消失的方向,眼底的疑問已逐漸化開。
姜書站在師父的房門口,了眼淚,努力換上笑容。
結果,剛一推開門,一個抱枕就被丟了過來。
“誰你來的,給我出去!”
只見房間的白胡子老頭生龍活虎中氣十足的,哪像是想象中病危的樣子?
姜書愣愣地站在那,任由抱枕就這麼砸在的頭上,也不閃不避,口中喃喃著:“師父,師父……”
一旁的桑啟忍著笑道:“小師妹,快進去吧,咱師父說他大限將至,看一眼一眼了。”
姜書木訥地回頭看了桑啟一眼,趕朝屋走去。
結合上次大師兄突然聯系,事發展到了這一刻,還有什麼不懂的?師父是在故意給機會認錯呢!
可惜了,這兩天為師父準備了許多禮,結果剛剛走得急一件都沒帶。
朝里面走了幾步,直接跪在了地上的團上,朝師父他老人家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徒兒錯了,徒兒不孝!”
華云飛低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徒弟,又氣又心疼。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有什麼錯?你不就是找了個如意郎君,有什麼錯?”
姜書咬著,想到自己曾經那副著了魔的樣子,也是忍不住想要自己兩掌。
從前,怎麼能腦到那種地步?
見不說話,華云飛這才坐了下來,雙手撐在拐杖上,目嚴厲地盯著自己的小徒弟。
“小,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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