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跟姜稚一樣，試圖從合同容下手，期盼神跡出現，現實卻告訴他，這世上本不存在神跡，也沒有萬一。

興源集團跟沈氏并不是第一次合作，所以并沒有防范，雙方在酒桌上就把合同簽了。

事后查看才知道，三十多頁的合同，竟被人從中間了兩頁，替換了完全不合理的容。

沈家做的是大型醫療械，許多零件都得從國外進口，一臺機組裝下來說百萬。

如今不但要倒機本，還要額外贈送十年的免費維護，以及免費零件調換。這兩項，就讓公司足足虧損八個億。

后面機壞了，估還有更大的窟窿等著。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見小人態度堅決，沈煜惺惺道：“行，我就看看你怎麼反敗為勝。”

沈煜給書打電話，讓把之前的合同拿來，姜稚要用。

書驚訝，但隨后就猜測到了原因。

沈太太初來乍到，想弄個難度大的挑戰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可惜，這回要踢鐵板了。

書按照要求把文件拿了過來。

姜稚漫不經心的翻著，一縷頭發落在臉頰邊上，勾起來，在手指尖打著轉：“你確定文件是被人過手腳？而不是你們沒有看清楚合同容？”

沈煜心不在焉的回道：“合同是我們打印的，也是我們的人帶過去的，除了被替換的那兩頁，剩下的容都沒有變，所以本不可能存在這種問題。”

騎章、簽名等等都沒有問題。

“誰簽的合同？”

沈煜：“之前的總監。”

姜稚表示不理解：“這麼重要的合同，你給總監？”

沈煜眼底閃過心虛。

那時候，何依依剛懷孕，沈煜陪一同產檢沒時間，所以才讓之前的總監代勞。

“事都已經發生了，再追究有什麼用？”

姜稚：“他沒有看就蓋章了？”

沈煜對的盤問有了些不耐煩：“當時他喝酒了，人之常，我們跟興源合作過那麼多次，誰曉得會是這樣呢。”

這對于沈煜來說就是個啞虧，只能捂著不能鬧大。

如果傳出去，別人才不會管他是不是被坑了，他們只會覺得，沈氏未來繼承人能力也不過如此。

姜稚忽然問：“做過紙張鑒定嗎？”

沈煜一愣：“什麼？”

姜稚揚了揚手里的合同：“不是紙張，還有打印機的墨點也有不同，這些你都鑒定過嗎？”

……

兩人在辦公室待了一下午，期間只有書進出過幾次。

何依依臉上沒顯，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見若有所思的樣子，何慧著嗓子道：“你真打算給人家一輩子做小啊？你給他生兒子了，沒說法嗎？”

在重男輕的家庭里生長起來的何慧太清楚兒子對一個家庭有多麼得重要。

在看來，何依依有了兒子，那就相當于通往豪門太太的通行證。

何依依卻說：“能生孩子的人又不止我一個。”

何慧到了驚嚇：“那是他們沈家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