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寧哭得像整個世界天塌地陷一般,任霍宵征怎麼哄都停不下來,有崩潰的征兆。
眼看著上氣不接下氣,沈時言立刻從席川手上接過醫療箱,出已準備好的藥,在霍宵征的幫助下,給注了鎮定劑。
藥起效很快,沒一會兒,便癱在霍宵征的懷里,沉沉睡去。
“不會有事吧?”霍宵征問。
沈時言說:“放心,應該問題不大。最近讓人寸步不離的跟著點,別讓一個人待著。”
“嗯……”霍宵征神復雜地看著,嚨發:“我是不是做錯了。”
沈時言到非常訝異。
驕傲如霍宵征,幾乎從未有過認錯的時刻,更多時候,他只會讓別人跪在他的面前認錯。
他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語重心長:“也不能全怪你。”
席川已經自覺避開這場談話,此刻,車上只有霍宵征、沈時言,以及昏睡過去的霍寧。
“一直表現得很好。我沒有及時察覺到對史麗麗的執念。”霍宵征很有這種懊惱的緒:“我一直把當個的大人看待,所以沒有為做出周全的打算,在提出要見史麗麗的時候,我選擇尊重。”
“但才5歲。”
“5歲的孩子,能有什麼決策能力。”
“今天的事,明明我可以理得更好。”
“我卻選擇了最容易的那種,還自以為這尊重。”
他指責姜溯源,指責史麗麗,指責造這場悲劇的所有人。
但平心而論,霍寧對于爸爸的最初印象,何嘗不是以傷害開始的呢?
霍寧坦白的份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擔心霍寧為的負擔,所以才會慶幸霍寧只是要求自己養到十八歲。
他和他們,并無分別。
霍宵征嚨像堵了團棉花,再也說不下去。
這明明就是他的錯。
沈時言聽著好友的懺悔,嘆的同時,還有暗爽。猶記得當時霍宵征把寧寧遠遠地扔到郊區,甚至還不接人出院。
只能說,因果報應。
他清了清嗓子:“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寧寧這個況,必須要治療了。”
霍宵征從緒里離出來,正道:“我讓你幫忙的醫生,選好了嗎?”
沈時言點頭:“我大學同學,畢業后去國外進修了心理學,前幾天剛剛聯系過,這段時間,正巧回國。”
“好,盡快約個時間吧。”
“嗯,你也別太自責。”沈時言思忖片刻:“今天這種況,對于寧寧來說,未必不是好事。什麼都攤開了,也就能讓太照進來了。”
“倒是寧寧今天的表現,以后要注意引導,否則容易變得偏激。”
霍宵征‘嗯’了一聲。
這點,霍宵征倒是明白。
所以他一直放任霍寧畫畫,希借此讓發泄心中的緒。
車廂陷沉默,沈時言招手喚來席川,驅車離開。
霍寧的陷沉睡,意識卻還清醒著。
大哭過后,原主就像是解了一般,意識也仿佛消散得無影無蹤。
霍寧原本還想試著把還給原主,沒想到,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一留。
這樣也好。
對于霍寧來說,這個世界是一本書、是新生。但對于原主來說,這里和煉獄沒什麼區別。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吧。
如果有來生,希原主能投胎到一個幸福的家庭里,擁有一個快樂的人生。
這麼想著,霍寧沉沉睡去。
席川駕駛車輛回到別墅,沈時言跟著一起下車。
“這幾天休息,我會住在這邊。”沈家老宅就在霍宵征家的隔壁,沈時言指了指自家的方向:“要是有事,你隨時我。”
霍宵征朝他點了點頭,抱著霍寧往家里走。
沈時言嘖了一聲:“還是剛剛的霍宵征更有人氣。”
駕駛座的席川眼觀鼻、口觀心,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這邊,霍宵征剛進家門,就看見霍越澤、鄭錦繡和霍老爺子坐在自家客廳。
墻上的時鐘指向晚上七點。
霍宵征單手抱著霍寧,一邊幫換鞋,一邊問道:“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霍越澤三兩步沖過來:“小叔,記者拍到你抱著寧寧急匆匆的從婚禮會場離開,寧寧沒事吧?”
“拍到寧寧的臉了?”霍宵征眼神突然一寒。
霍越澤陡然一涼,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慌慌張張地搖頭:“沒有。記者只拍到背影,是我認出了寧寧的鞋子,所以……”
霍宵征把霍寧遞給在一旁候著的許姨,囑咐道:“把放到床上去睡,你守著點。”
許姨‘哎’地應了一聲,接過霍寧,往樓上去。
做完這些,霍宵征才走向客廳,解釋道:“寧寧……還好,我能解決。”
鄭錦繡起,心疼道:“之前的新聞報道,說寧寧過待。既然我們已經見過寧寧了,就是一家人了。你實話跟媽說,寧寧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之前不是還說,也是老頭子我的孫嗎?”霍老爺子也跟著搭茬。
霍宵征想了想,在兩人對面坐下,把今天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出來。
“事大概就是這樣。沈時言說,以后慢慢養,應該沒什麼問題。”
霍越澤氣得滿頭卷發都要炸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媽媽!以后寧寧由我罩著,我看誰敢欺負!”
霍老爺子一拐打在他的手臂上:“罩什麼罩?你是地流氓嗎?!”
霍越澤想要說什麼,察覺到霍宵征臉不好,只得嘟嘟囔囔:“我想護著妹妹有什麼錯……”
鄭錦繡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你造的孽,就是可憐了我的小孫……”
霍老爺子:“我說呢。姜家那小子一向和你不對付,之前都死撐著不肯低頭,今天,他在婚禮上宣布,把姜家5%的份贈予寧寧,還和秦知頤一起,在婚禮現場,向寧寧道歉。”
“原來是有這一層原因在。”
說到這,霍老爺子嗤笑:“5%的份算什麼東西,我霍家什麼給不起。”
霍越澤眼神清澈地打斷:“我也有很多東西要給寧寧。爺爺,妹妹什麼時候過繼到我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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