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紅唾沫橫飛了一通，話音落定道：“這樣吧，你把你家長電話給我，我跟他們通一下。”

棠寧：“......”

其實，蘇茴和程柏城對跳舞這事兒一直持的反對意見。

不因為別的，發生在八歲那年的一場車禍，不僅讓失去了最親的家人，留下的后癥是上也有傷。

醫生的建議是以后盡量從事高強度運，包括跳舞。

現在上的疤痕消的差不多，但每到雨天，只有棠寧自己心里清楚，訓練的吃力程度就比別人大得多。

選擇繼續跳舞這條路，棠寧花了很久才說服蘇茴同意。

如果這一次不理想的月考績直接讓蘇茴的態度急轉直下，那一直以來所做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于紅催促道：“怎麼了？”

棠寧撒謊不眨眼道：“我媽媽在忙，于老師，您給我爸爸打電話行嗎？”

沒辦法，的長相清純，就算是假的，說出口也能讓人輕易相信。

學校的事一直都是蘇茴幫忙聯系的，包括跟老師打電話、開家長會，所以于紅不清楚程柏城的聲音倒正常。

棠寧報上那一串數字后，覺到撒謊帶來的頭發發麻。

通話界面響起嘟嘟聲。

萬一程懷恕不接，那打的算盤就全了。

如坐針氈了一會兒，下一秒，電話那頭通了。

于紅開門見山道：“喂，您好，是棠寧的家長嗎？”

盛夏的空氣悶熱，通過辦公室沒拉的窗簾進來，外頭的蟬鳴不絕于耳。

終于，那邊沉默許久，鎮定地說：“是。”

程懷恕的嗓音偏磁沉，在電話里，這種聲音的特質就更明顯，聽的人心里麻麻的。

棠寧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將手指攥的更了。

于紅：“是這樣，棠寧這次月考名次下很厲害，你們做家長的得注意些了，看是不是別的因素讓在學習上分了心......”

反正于紅怎麼說，程懷恕都是表示深刻反省且配合的口吻，弄得棠寧倒是坐立不安。

莫名其妙讓他接了個接批評教育的電話，程懷恕還能配合的天無。

想，他這人最起碼，應該沒有程旭說的那麼不近人吧。

末了，于紅看了眼手機時間，看樣子是準備放行了。

程懷恕頓了下，話語沉沉道：“我會好好教育我們家小孩兒的。”

“我們家小孩兒”說的親昵，這臨場發揮，給個奧斯卡影帝都不為過。

而這句話一字不差地落進耳朵里后，棠寧一陣窘迫，臉紅的像是煮的蝦。

不知道程懷恕的態度到底怎麼樣，心里仍是忐忑的。

不過就算是急中生智的下下策，也比斷了跳舞的念想好。

棠寧自我安一番，心一時間明朗了許多。

晚上回到家，晚飯沒幾口就匆匆上樓去寫作業。

方才在飯桌上，程懷恕也沒提起這事兒，所以......他這是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怕程懷恕轉頭把這事兒告訴程柏城，棠寧按捺不住，跑到儲間門口等人。

他的房間就在儲間對面，可完全沒有去敲門的勇氣。

思緒正游離著，房間的門咔噠一下開了。

程懷恕大概是打算去洗澡，襯衫領口開了幾顆，比先前看起來多了幾分不羈，可毫不顯輕挑。

“程叔叔，對不起。”棠寧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可憐點兒，“我也是走投無路了。”

低著腦袋，心跳如雷奔，遲遲不敢去看程懷恕的表。

走廊的燈白的慘淡，清晰地描摹著男人的廓。

許久，棠寧抬眸，發覺他的神疏離又散淡，遠遠比想的有耐心多了。

程懷恕不不慢地開口說：“要我配合你跟老師撒謊，質可比挨父母一頓罵惡劣。”

“不是的。”想到這里，又委屈起來，眼眶都快紅了。

“反正......程叔叔......”吸了吸鼻子，穩定下緒，“您是個好人，就幫我這一次吧。”

程懷恕噎了一下，脊背僵著，無奈地勾輕笑。

怎麼這小孩兒還發好人卡呢？！

第04章

程懷恕耐著子，玩味地笑道：“你就那麼確定我是好人啊？”

棠寧睜大水濛濛的杏眼看他，似是真的在確認一個事實：“那你是壞人嗎？”

心里清楚，他當然不可能是。

聽出來語氣里的不以為然，他鄭重其事地說：“給我一個理由，這件事可以不告訴他們。”

說這話時的程懷恕，有種很強烈的迫，讓回避不得。

棠寧也是豁出去了，懇求道：“我想繼續跳舞，不想讓他們反對。”

影影綽綽的燈下，他側臉廓流暢，良久才吐出幾個字：“行，下不為例。”

看樣子程懷恕是同意了，棠寧心里的重擔瞬間清零。

仰躺在綿的床上，雙眸輕閉，心頭升起的雀躍不容忽視。

這個小......只有跟程懷恕彼此知道。

就像無形的羈絆，從種子開始，慢慢在心底扎。

可誰也不能說，包括程澈和程旭。

這個周末，考完每周一次的測驗就要去機構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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