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舟“嗯”了聲，將其中一個小巧的紙盒出來，打開，那是一條勾著蕾邊的項圈，正中間還有只漂亮的蝴蝶結，花里胡哨的。

“好了嘛？”

姜伊一手握著逗貓棒孜孜不倦地逗湯圓，一手向后著，五指張開，一副等著送上門的姿態。

霍斯舟把它放在姜伊手里。

“謝謝您。”姜伊語氣輕快，看到項圈的那一刻就發出一聲驚呼，馬上給湯圓系在脖子上，欣賞完湯圓的曼妙姿，才想起什麼，又把手往后一。

“是不是還有一條？”

霍斯舟垂眸，看著他拆出來的東西，短暫地沉默了。

覺到背后的人似乎是頓了頓，下一刻，姜伊如愿以償地把“項圈”握在手里。

怎麼覺面積大了，也重了不。

姜伊沒多想，正要把湯圓抱過來，驀地，有什麼從手中掉到地上。

水藍的布料僅掌大小，盡管堆疊在一塊也不難看出原本的樣貌。

姜伊腦子里像有輛火車在跑，嗡嗡的：“……”這啥啊！

目僵地了，看向手中勾著的細帶。

和那條三角泳一套的，掛脖的款式，正中間還有塊金屬鏤空。

整棟松和灣都安裝了特殊的恒溫系統，縱使是酷暑時節，松和灣部的溫度也保持著春天的舒適。

而此時此刻，姜伊著和費莎那套別無二致的三點式泳，覺掌心像燃燒了一團火。

須臾，鎮定地回頭，正對上霍斯舟的眼神。

“……”好像這套泳還是他拆的來著。

在長達三秒鐘的尷尬對視里，姜伊選擇視死如歸地舉起那套三點式分比基尼，狀似輕松道：

“的，對吧？”

第6章

霍斯舟漆黑的眸子微，目落在手中那兩塊布料上：“……”

姜伊：“咋了，我沒事不能去游泳泡溫泉了？”

霍斯舟的視線移回來，看著平靜地說：“我沒好奇。”

“……”

**

中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點開費莎的語音，震耳聾的笑聲毫不客氣地響起。

姜伊心如死灰，而另一頭的費莎，已經要笑過去了，地還能聽到捶墻的聲音。

“你是說，你以為泳是給你家貓的項圈？還讓霍總拆了？不愧是我們姜大小姐啊哈哈哈哈！”

豈止，還讓他親手送到自己手上，架子大得很。

姜伊窩在床上，噼里啪啦打字。

【費莎！>＿<>

還納悶了好久，買的泳分明昨天就已經全部收到了，怎麼又蹦出來一套？

直到剛剛費莎發消息過來，才知道誰是始作俑者。

費莎：【我這不是看你選的都是連款嗎，多沒勁啊，就想著給你個驚喜。】

姜伊憤憤：【事實證明是驚嚇！】

費莎：【什麼驚嚇，姜伊，你得先擺正心態，霍斯舟現在可是你老公誒，你不能老是把他想象一個窮兇極惡的大壞蛋，這樣的夫妻是做不長遠的。】

姜伊睜大眼睛，對這個形容表示不認同：【什麼做窮兇極惡的壞蛋？】

費莎：【你忘了？這不是你對他的評價】

姜伊：【如果你指的是我六歲那年捉了只蛐蛐進他房間把他嚇了一跳然后被我媽兇哭的事，那我只能說，算你記好。】

姜伊篤定：【而且我絕對沒有說窮兇極惡，你太高看一個六歲孩子的語儲備量了。】

費莎又發來一串嘲笑的語音，待笑完，才說：

“好吧，差點忘了你在黎留學那會兒，你爸媽還托他來看你了，早就化干戈為玉帛了是吧。”

提起黎那段經歷，姜伊作微滯，臉上的笑意也淺了些。

費莎還有事，匆忙結束了和的聊天。

姜伊關掉手機，張開雙臂大字形癱在床上，著天花板，好看的眉輕輕蹙在一塊兒。

良久，膛起伏，深深地嘆出口氣。

和霍斯舟的，是一段鮮為人知的地下，開始得離奇，結束得也迅疾。

從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姜伊就知道這段注定不會結果，所以有意瞞，連一直陪在邊的陳姨都沒看出來，更別提遠在異國的費莎。

哪想造化弄人，兜兜轉轉還是綁在一起。

姜伊想，也不知道是月老哪筋搭錯了。

**

“今天就到這里。”

另一邊書房，筆記本電腦屏幕跳著發言人的麥克風標識，大概過了十分鐘，霍斯舟開口，結束了這場長達了兩個小時的線上會議。

隨著會議的關閉，很快，耳際的聲音歸于寧靜。

松和灣里的傭人行事向來不會發出過大的聲響，然在霍斯舟抬手摘下降噪耳機的下一瞬，細碎的聲音涌來——不是純粹的白

噪音。

他在那些零碎、遙遠得近乎虛幻的聲音里，分辨出了一道清甜的聲線。

窗簾飄著，外面燦爛，鳥鳴陣陣。

霍斯舟起走到窗前，庭院里一架著涼亭，孩笑容燦爛，和湯圓玩得正歡。

在夏意盎然中，院子里的綠植鮮艷依舊，穿著清爽，杏的擺飛揚，仿若輕盈振翅的蝴蝶。

男人的形頎長，靜靜地站了許久，直到來電鈴聲響起，霍斯舟方移開視線，轉從書桌上拿起手機。

“霍斯舟，三天后我生日你真不來嗎？沒有你的生日有什麼意思啊！”

聽到那頭費嶼的聲音，霍斯舟面不改地說：“沒意思可以不辦，沒人你。”

“不行，這可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27歲，必須要隆重地辦，大辦特辦！”

霍斯舟淡淡開口：“你去年也這麼說。”

費嶼苦口婆心：“你信我，今年真的不一樣，你來包開心的。”

霍斯舟：“你去年也這麼說。”

桌面上還堆著一厚沓待理的文件，霍斯舟掃了眼，他沒閑功夫聊天，剛要給電話掛了，下一秒就聽費嶼語氣無奈道：

“那就可惜了，本來確實不想辦了，但是誰你媳婦都答應我了呢？我這咬著牙也得辦下去呀。”

他作生生頓住。

“……姜伊？”

“是啊。”費嶼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語氣欠欠的，“莎莎想泡溫泉，把小伊也上了，不會都沒和你講吧。”

“……”

**

姜伊陪湯圓在庭院里鬧了會兒，貓多覺，不一會兒就累得眼睛都睜不開，貓人混得絡了，湯圓就主蹭在姜伊懷里睡著了。

抱著湯圓窩進吊椅，姜伊翻著手機里剛拍的照片，湯圓活潑好，作又極其敏捷，拍了十多張都選不出一張清晰的。

現在正是個好機會，于是打開后置，對著睡的湯圓咔一張。

下一秒，湯圓若有所覺地睜開眼睛，從懷中跳下去了。

臨近黃昏，懶懶的，過雪白的紗簾，像絨絨的羽劃過，曬著格外舒服。

姜伊倦倦的，也不想再起，只看著湯圓溜進轉角的貓房沒了蹤影，抱著抱枕，吊椅輕輕搖晃，眼皮越來越沉，什麼時候睡著的都記不清了。

直到有人輕聲。

“太太，晚餐好了。”

睜開惺忪的雙眼，沒什麼勁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不遠，落地燈不知何時打開，暈開的線橙黃和，剛好能看清視野又不影響睡眠。

窗外，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像一張吸滿墨的宣紙。

大腦終于清醒了點，了子，驀地頓住。

接著抬頭沖還沒走的傭人笑了笑。

“謝謝，還幫我蓋了條毯子。”

一條薄絨毯，房子里冷氣很足，平時走還好，睡著了是有著涼的風險。

傭人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太太，不是我。”

“霍先生出門前吩咐我們在樓下活……所以這兩個多小時來我們都沒上來過。”

怪不得這麼安靜。

那這毯子……

念頭劃過，視線又落在薄毯上，好一會兒才別開目。

“你先去忙吧，我一會兒下來。”

傭人走了，姜伊才想起什麼，嘀咕：“霍斯舟出門了？他干什麼去？”

到一旁的手機，看到申為兩小時前的信息。

申為：【太太下午好，霍總邀出席國際貿易展覽，今晚的航班，最近三天都不在濱城。】

后面又添了兩句日常問候語，姜伊照例回復了個“好”。

又盯了屏幕幾秒鐘，才退回微信首頁，翻到霍斯舟的微信，點進去。

最初的申請添加好友的消息還在頂上，除此之外，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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