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醫務室。

“這里疼嗎？”醫生兩指輕輕摁小腹，觀察桑歲的反應。

桑歲躺在病床上，臉蒼白，咬著點頭。

“平時有痛經嗎？”

桑歲點點頭。

醫生起，了手套。

林落落急忙問：“醫生，歲歲怎麼樣？”

醫生正想開口，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傳過來，最后在門口停下。

林落落也聽到了，兩人皆一頓，轉頭看向門口。

穿一襲白黑的男人站在門口，目焦急，膛因為的氣微微起伏。

許是跑得太急，灌進白襯衫的風隨著他停下，漸漸散掉，只剩下松松垮垮地在他上。原是一不茍的發型也被吹，劉海散落，輕掩那雙深邃的眉眼。

縱是滿狼狽，也難掩那獨有的不凡氣質。

醫生出聲：“請問你是……”

盛以澤？

林落落眼一喜，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盛以澤平穩呼吸，走進來：“桑歲在不在里面？”

未等林落落和醫生回應，盛以澤已經走過去掀開簾子，在面前蹲下。

許是太疼了，桑歲捂著肚子蜷一團，臉慘白得跟張白紙似的，秀氣的五被冒出的冷汗浸，瓣抖，呼吸灼熱重。

整個人看起來很痛苦，仿佛他一，就會碎掉。

盛以澤心頭一刺，手出來后才發現自己手抖得厲害。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額頭。

又發燒了。

男人聲音輕，著小心翼翼：“桑、桑歲……”

床上的人聽到聲音，長睫微微了下，緩緩睜開眼。

眼前悉的俊臉落進眼中，桑歲意識模模糊糊的，但還是極其委屈地喊了聲“哥哥”。

醫生走過來，再給桑歲補了一針，出聲問旁邊的男人：“你是哥哥？”

“嗯，現在怎麼樣？”

“經期痛經、中暑導致的發燒和全冒虛汗，再加上軍訓劇烈運導致出現輕微痙攣，癥狀不算很嚴重，但素質較差，這些癥狀加起來讓很難。我暫時給打幾瓶點滴緩解一下的難，如果后續還是很難，只能送去醫院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謝謝。”

“你先在這兒照看一下，我去給開點藥。”

盛以澤頷首，醫生轉離開。

“盛學長你終于來了！”林落落剛想說什麼，電話響起。

急忙走出去接，回來時一臉歉意：“那個……盛學長，既然歲歲沒什麼大事，我得回去軍訓了。你先在這兒陪，下了軍訓我再來看！”

盛以澤看，點頭：“你先回去吧，”一頓，“對了，謝謝。”

“沒事。”林落落笑了笑，便轉離開了。

-

盛以澤沒有離開，而是拉來椅子在旁邊坐下。

他抓起手握在掌心，指腹似有若無地挲細的手背。

懸著的心還是沒有因為醫生的話徹底放松下來。

他注視床上的人，有那麼一刻，心里的自責像是蔓藤，瘋狂滋生。

如果……

本就弱，如果那次腦震他多照顧一些時日，現在就不會這麼難了？

心頭襲來一陣刺疼，盛以澤凝眉，看了眼吊瓶，手探上臉頰。

還是有點燙。

“桑歲……”男人注視閉著的雙眼，“你什麼時候才能不發燒啊。”

微涼的手上臉頰，冰火相逢，桑歲舒服地眉頭一展。

下意識把臉蹭上去，舒服地嚶嚀一聲：“好、舒服……”

男人一僵，低聲喚了聲：“桑歲？”

也是燒糊涂了，竟然聽到盛以澤的聲音。

桑歲悠悠睜開眼，男人悉的臉落眼中，跟記憶中的畫面好像發生重疊。

眨了眨眼，錯愕了好幾秒才緩緩反應過來。

“盛、盛以澤？”

盛以澤了臉，嗯了聲：“很難嗎？”

桑歲眨眨眼，“疼……”

“我去醫生。”

盛以澤做勢起，被拉住。

男人坐回去，對上因為難，迷糊的眼睛：“難就要講出來。”

小姑娘蹭了蹭他手心，邊溢著滿足的笑：“你、你陪我就不難了。”

“……”

盛以澤氣笑了：“我是藥啊？”

“我以前生病的時候，你都是這樣陪我的……”話到這兒，想起什麼。

桑歲眨了眨長睫，盯著眼前這張俊臉幾秒，瞬間清醒了幾分。

猛地收回手，看他的目怯怯：“你、你怎麼來了？”

盛以澤看了眼被扔到的手，抬眼對上圓眸，聲音里顯然帶了點氣音。

“利用完就丟掉？”

“……”

桑歲嘟囔著：“哪有。”

是你讓我跟你保持距離，還不讓我跟你一起吃飯的……

桑歲覺得有點委屈，默默轉，背過去。

盛以澤看作，微微蜷一團，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姑娘一生病，脾氣就不好，不說話就罷了，一旦說了什麼不如意的話，就喜歡背過去，像個刺猬一樣把蜷一團，一副拒絕通的樣子。

盛以澤看背影，無奈地問：“怎麼了？”

“你走吧，我沒事。”

“……”

點滴打完一瓶，醫生給換了新的。

的癥狀也有了點好轉。

桑歲著點滴點點滴進白管，小撇下：“你放心，我不是因為腦震才暈過去的，只是中暑，加上不舒服才暈的，跟你無關。”

“……”

盛以澤是真又氣又無奈。

也不知道這小腦瓜里到底在想什麼。

這時，醫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同學，你妹妹的藥配好了，請過來拿一下藥。”

盛以澤盯著背影看了一會兒，起：“好好躺著，我去拿藥。”

腳步聲遠去，桑歲默默轉過。

椅子空，他走了。

-

“這個一日吃三次，一次吃三粒，這個一日兩次，一次一瓶……”醫生給藥一一做了叮囑，頷首示意旁邊的飲水機，“先把這藥給吃了，水在那邊，旁邊有一次水杯。”

盛以澤頷首：“謝謝。”

醫生把藥全裝進袋子，盛以澤接過，說了聲謝謝，正轉去接水，被醫生喊住。

“怎麼了？”

醫生有些遲疑，低了聲音：“我這兒沒有衛生棉，你待會兒去給買點吧，順便買套換洗，子……”頓了頓，“臟了。”

盛以澤怔住，耳廓瞬間襲上一紅。

男人頷首：“嗯，我知道了。”

盛以澤轉，接了一杯溫水，拿著藥走過去。

“起來吃藥。”盛以澤把水擱在旁邊桌子，拿起枕頭墊在后，扶著起來。

到吃藥環節，這姑娘倒是聽話，乖乖坐起，他遞什麼藥就吃什麼藥。

吃完喝了水，盛以澤才扶著慢慢躺下，給掖了掖被子。

男人微涼的掌心探上額頭，桑歲微微一，那雙因為發燒而著些紅潤的圓眸看著他。

燒好像退了大半了。

盛以澤一垂眼，正好對上圓眸。

男人輕輕掐了下臉頰，勾了下。

“好好休息，我出去給你買點東西。”

說完轉離開醫務室。

-

一出來，盛以澤拿出手機，撥通了陳奕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

“兄弟，問你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