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營養加更）

林晉慎牙關閉, 手指像被火燎過，艱難地遞給陸宜，目有意避開的。

陸宜沉默地接過來, 從耳到面頰，紅到滴。

這件犧牲品完全是林晉慎的原因, 他親著的不放，三兩下沒扯掉, 手上的勁沒收住……至于為什麽在枕頭下，是他扣住的手往上推，想必就是那時候塞進去的。

壞的總比沒有好。

正如此刻, 林晉慎發現他的，在門口兩步的距離。

陸宜躲在被子裏，慢吞吞地穿著，慶幸的是吊帶在這側床底, 不幸的是吊帶一邊也被扯掉，套上子, 為防止掉下來，一只手提著口位置。

“我先去洗。”

陸宜從帽間拿過服，走路的姿勢古怪，過去時瞥到黑男式, 驀地收回視線, 目不斜視一直到浴室關上門。

放下服, 一手撐在洗手臺，一手捂著臉, 頭疼, 既是理意味上，還有神層面上。

昨天宿醉跟瘋得徹底, 陸宜像是熬一整夜。

好的是昨天因為要喝酒，就提前請掉周一的事假，今天不用上班，不然已經到中午十二點，還要向上司解釋。

後悔夠久，陸宜掉吊帶先刷牙，擡眼就能看見鏡子裏的自己，上的痕跡目驚心，如果不是知道昨晚發生什麽，說是家暴都不為過，甚至腰上，都留有不淺不深的指痕，從紅轉青。

不是林晉慎故意掐的。

是把人推倒後，沒什麽力氣後，他托著的腰，浮浮沉沉。

“……”

好想刪掉昨晚的記憶。

陸宜在浴室裏磨磨蹭蹭弄完，出去時，林晉慎已經穿好服，襯規整地束進西裏，斯文冷峻，昨天晚上的仿佛另有其人。

沒敢多看，先下樓。

方姨已經來上班，來時沒見到人，按照平時先做衛生，到點給泡芙做貓飯，泡芙是只小豬咪，什麽都吃，吃飯乖乖的，不會護食，方姨就看它吃，手的腦袋。

聽見樓上的靜後擡頭，看見陸宜有些驚詫：“早上沒看著人，我還以為你早上班去了。”

“沒有，不太舒服就請一天假。”

“喝多了難是不是？我待會給你煮點清粥，緩一緩。”方姨又說：“我今天特意早點過來收拾，才發現都已經收過，下次放那就，我來收就。”

方姨也不是只幹這一家，二十多年工齡，什麽人都見過，也就在這裏待得最輕松，沒有無緣無故地克扣工資，活錢多，樂意多幹。

“沒事，就是丟丟垃圾，他們走的時候順手的事。”

陸宜去給自己倒水喝，連喝兩杯，嚨的幹咳才有所緩解，最後一杯，慢慢地喝。

方姨站起，說：“我進來的時候，看到林總的服，林總也回來了嗎？”

“……是。”差點忘記，他們昨晚是從樓下開始的。

“我看服領帶什麽的都丟在地上，還以為出什麽事的，嚇我一跳，都給收拾好，我待會送去洗。”

陸宜心虛，不知道怎麽接話，喝口水後鎮定地道：“是泡芙，它把服從樓上叼下來的。”

聽到自己名字的泡芙停下幹飯，回頭，向陸宜：“喵喵？”

陸宜更加心虛，暗自盤算，待會給它加一塊凍幹。

方姨看下泡芙，詫異：“喲，那可奇怪了，泡芙一向是不往樓上跑的。”

因為樓上有林晉慎的味道。

“可能是昨天人太多，它害怕就跑樓上去，然後貪玩地叼服玩。”陸宜手指焦灼地點著玻璃杯壁，又表面鎮定扯開話題地問：“今天中午吃什麽？”

“看你想吃什麽，菜都是今天剛買的，新鮮著。”

說話間，樓上的臥室門又被打開。

林晉慎從樓上下來。

陸宜捧著杯子急忙地轉過去，眼不見心靜，裝作若無其事地喝水。

“林總。”方姨笑瞇瞇地打招呼。

林晉慎頷首，人：“方姨。”

“太太跟我正在討論吃什麽，林總有什麽想吃的嗎？”

“沒有，不用管我，我去公司解決。”林晉慎三兩步走下來，扣上西服的扣子，往玄關的位置走去，低換鞋。

方姨左看右看，覺氣氛怪怪的，兩個人一個眼神都沒有，更別提有一句話，聯想到昨晚的服，是不是林總回來，誤會什麽，然後兩個人吵架？

可能很大，至比泡芙上樓叼服靠譜。

“林總，您冒好了嗎？”方姨聲音提高，故意說給陸宜聽的，想著或許能心，“可要注意好。”

林晉慎語氣平平：“已經好了。”

方姨快急死，這冒什麽時候不好，偏偏這時候好，只好道：“但是也要注意，剛好虛著呢，應該多休息休息。”

另一邊背影紋不，對他們的對話恍若未聞。

“好，您先忙。”林晉慎換過鞋，直起，轉時瞥過中島臺的背影，得比誰都直，他沉默地推開門。

門哐當一聲被關上。

方姨憂心忡忡，直覺是真吵架，而且還吵得嚴重的。

陸宜杯子早空掉，林晉慎再不走，捧著個空杯不知道要多久，輕輕呼出口氣，過來抱上吃完飯的泡芙，親昵地蹭蹭。

方姨想了又想，試探地問：“小宜，你們是吵架了嗎？”

“沒有啊。”

陸宜拿凍幹，給泡芙加餐。

剛才氣氛太怪，方姨不信，安地道：“吵架也沒什麽的，這夫妻之間有點是正常的，何況你們這才剛結婚，需要的地方還有很多。”

陸宜意識到方姨是認真的。

心想，是沒吵架，是打架，打得太厲害，把彼此臉都丟沒了。昨晚，對他們兩人而言，都是黑歷史！

陸宜只能順著點頭，再莞爾笑笑，說沒事的。

以為他們吵架的不止方姨一個，還有昨天聚餐的朋友，餘音尤其，群裏問過，又單獨發消息。

餘音：【你倆沒事吧？】

早上八點。

【林總昨天沒被氣死吧？】

【你昨天那，我都沒來得及捂上。】

【怎麽喝點酒，那心裏話就憋不出呢？】

【……】

早上十點。

【這個點還沒醒，戰況激烈？】

【林晉慎不當人？】

【……】

早上十一點。

【你再不回消息，我要報警了！】

【還要醫生！】

“……”

陸宜拿手機回消息，說沒事，既不需要警察也不需要醫生。

餘音：【那需要律師嗎？】

一步到位，直接離婚，喜大普奔，要去放煙花！

陸宜是真想到過離婚這個詞。

但是，只聽過夫妻之間生活不和諧離婚，太和諧離婚的沒聽過。

餘音聽完的講述，笑得難以自控，吐槽道：“你們倆怎麽像是酒後/一夜？醒來後，還得思考要不要給點錢，犒勞昨晚對方的辛勤付出。”

“……”

陸宜大腦短暫短路，問：“我沒給錢。”

餘音快笑昏，問：“你如果給了，我要是林晉慎，就讓你知道什麽下不了床。”

陸宜噎住。

頭被笑聲吵得更疼了。

陸宜在家待得無聊，一無聊就容易胡思想，收拾過後下午去公司上班，他們組剛結束一個項目，目前沒其他任務派遣，進清閑狀態，請假制度寬松。

像這樣請假半天還來公司的見。

陸宜敲響上司辦公室的門，上司李薇是公司發展到現在元老級人，近四十歲，離過婚獨自養一個孩子，現在談的男友一個比一個小。

整個人狀態松弛年輕。

“你不是請假嗎，來公司做什麽？”李薇放下手頭的工作，笑著問。

陸宜進來，說：“李總，我想出差，公司最近有什麽需要在外面的業務嗎？我目前沒什麽事，隨時能手。”

李薇不理解地輕笑：“我工作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主要出差的。”

“可以嗎？”

“你剛結束兩個站不累嗎？而且現在沒什麽新項目，其他組該做的都做了，我上哪去給你安排出差？”

李薇抱著手臂，意有所指地問：“你這是要躲債嗎？債還是錢債？”

陸宜呼吸一滯。

李薇一眼瞧出來：“前者？”

“如果是債那我只能跟你說，不用躲，躲不了的，該面對的不了。”

陸宜從李薇辦公室出去，出差沒可能，如果休假旅行會不會太明顯，在萬分糾結間，林晉慎那邊傳來好消息，他當晚沒回來。

江詢說林晉慎工作是工作忙，需要理生病堆積的工作。

第二天晚上同樣。

第三天也沒有。

接連一周，林晉慎都住在酒店。

陸宜忍著開心，語氣盡可能平靜惋惜地說：“好，沒事，工作重要，讓你們林總注意。”

“太太您也是，注意心理跟健康。”

江詢彙報後，再次安排老板的飲食起居，老板這幾天一直在工作，工作結束回酒店休息睡下，跟婚前的狀態一樣。

但這就是問題。

前段時間，老板還會出時間回去一次，這次，本沒有提起。

江詢合理推測是夫妻二人出現問題，所以導致老板不願意回家，他對陸宜表過忠心，自然得多為著想，因此將信息給秦士，希能出面規勸，老板能多回家。

秦士當天就到酒店。

進套房後先看過裏面形，確定沒有其他人住過的痕跡，回過神，將帶來的退燒藥放在餐桌上，問冒怎麽樣。

林晉慎語調平平：“您再來早一點，這些藥可能還能用上。”

秦士沒他能沉住氣，對上他古井無波的目，說出這次來的目的。

“你有家不回，一直住酒店合適嗎？”

“還是你們鬧矛盾了？”

“小宜哭了？”

林晉慎：“……”

面無表的臉開始有裂痕，骨節分明的手指曲起，不耐地扣下梨花木桌面。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的確是哭了，還不止一次。

秦士從他悶著不回答得到確定答案，氣得聲音發抖：“你現在就去跟小宜道歉！”

“……不一定接。”

“不接就是你做得不夠，這不是你不道歉的理由，孩子不是這麽哄的，小宜多好的孩子，你怎麽那麽混蛋做出傷害的事？”

“……”

林晉慎穿著深紋路的睡，坐在燈下，一聲不吭時如同一座山。

秦士氣得手摁著自己的太，說也要去，沒教育好自己的兒子，也有錯。

最後惡狠狠瞪向林晉慎：“你能不能保證以後別再弄哭小宜？”

林晉慎：“……”

他沉默片刻，嗓音低沉地回答：“不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