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換了個聲：“你該不會在外邊遇著人，舍不得回家了吧？趕麻溜的，別等我們去收拾你……”

聽得出屋里很吵，有搖骰子，喊人的聲音。

江彌聲覺口繃越來越深，按住掛斷鍵掐了下去。

空間里便沒了聲。

不敢保證關章會不會出來找人，江彌聲推門而下，準備離開。

人送到家門口，算是仁至義盡。

程家大門吱嘎一聲開了，里邊走出一男一。

關章走在前頭，昏暗線下江彌聲沒看清他的臉，但姿依舊慵中帶勁。

他人很高，天生的寬肩窄腰架子材。

江彌聲剛竄到車屁后，眼疾腳快竄進了樹叢，濃的樹葉將整個人住。

聲音其實很輕。

但還是被人聽到：“章，什麼聲音？”

關章抬眸了幾眼：“應該是老鼠什麼的吧！”

程振東這會兒酒醒，抓著車門下車，蹲在路邊狂吐不止。

“喝這樣，誰送你回來的？”

程振東吐得臉發青，力虛斜的，咽了咽嗓子吐不出聲。

等人都散了。

江彌聲從樹叢里探出，胳膊脖頸上，都是蚊子咬出的紅痕印記，又又痛。

卻無法比擬心里的滄桑憔悴。

再見關章時，他真的要比想象中的模樣，混得更好，用如魚得水形容都不為過。

三年時間的打磨，他的29歲跟的25歲，距離得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放眼去都是高貴的。

而江彌聲，就像是注定的塵埃。

……

江南水岸。

臨近凌晨一點的時候，周應淮看了眼手機。

陳迦南把手中資料遞給他：“參加競標的公司中，盛鼎跟創南實力最雄厚，萬和東也有可觀的潛力。”

周應淮沒抬眸，聲線冷：“把創南劃走，讓江氏填上。”

“江氏？”

陳迦南以為聽錯了。

不管論經濟實力，還是背景宏圖，十個江氏都不是創南的對手。

“嗯。”周應淮點了下頭。

陳迦南腦子快速轉一圈，思維順通。

他跟著周應淮闖南闖北這些年，比不過人，但也似人。

這麼做，無非是讓關章兩難，看他是選舊人，還是保利益。

行為歹毒，但也合理。

“這個會不會對江小姐有些太過分了？”畢竟關章要是不讓，江氏本無力抗爭。

周應淮語氣多帶著點輕蔑：“想要項目就得自己爭取，實力不實力的，全看各自本事。”

陳迦南笑了下：“周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南城的項目對盛鼎來說，不是非拿不可，若是關章真念及舊把名額讓給了江氏，按照江氏的實力財力恐怕……”

“不用擔心。”

江彌聲沒錢，自然會來討好他。

什麼話該說不該說，陳迦南最清楚。

他識趣的收了：“沒什麼事，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

陳迦南從樓上下來，江彌聲進門，兩人視線迎面相撞。

眼底留著幾落寞，快速恢復如常：“陳書。”

陳迦南眼尖掃到胳膊上的紅痕：“江小姐這麼晚才回來？”

“跟朋友聚了下。”

陳迦南不眼尖，鼻子還好使，聞到上那男士香水。

是很經典的味道，一般有錢人的調。

看破不說破，陳迦南打了個招呼，提步出門。

江彌聲知道周應淮在書房，但沒去臉，放好洗澡水，準備泡個澡睡覺。

手機在洗手池上嗡嗡響了幾下。

程振東看似是酒醒了，給發來個微信：謝謝江小姐特意送我到家，司的事，你有空咱們改天約。

手上都是水。

江彌聲指腹點到屏幕，幾下直接按到了語音通話。

連續點，通話沒掛掉。

頭頂一只手探來，修長的手指摁在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