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意有所指。

周應淮似笑非笑，問：“我這樣的呢？”

在岄府人人都道江彌聲浪，跟關章是一丘之貉。

這名聲是被關章抬轟臭的，正所謂以類聚，人與群分。

但實際上，江彌聲這輩子服侍過的男人也就周應淮。

比起那些自稱清純玉，端莊淑雅的名門小姐們，干凈無暇得就像是淤泥里的荷蓮。

可惜無人深挖，只看表面。

聽著男人挑釁的話語。

江彌聲不與他爭鋒相對，下爪子：“你跟任何人都不同，你是我的貴人。”

貴人兩字，吐音較重。

冷諷自出。

“江彌聲，你確實很會說話，起碼比起你那個爹會說得多。”

一口唾沫哽在頭，慢半拍的咽下：“你什麼時候去見過他？”

“那天你走后去了一趟，跟江董事長聊了大概半小時。”周應淮眼底浮出笑意，不知是嘲諷，還是冰冷。

有種心臟被人掐住，往上提的覺。

江彌聲很不喜歡這種滋味。

周應淮的一只手，過來攬在腰間：“這麼吃驚？”

驚恐……無奈……

后背繃直，江彌聲一點點卸開他的手指，臉上的表一寸寸僵住。

最后神全無，取而代之的一片冷靜：“你早就知道家里要安排我們去杭南，所以你那次才答應陪我去探監的吧？”

不震驚他早有算計。

而是覺得頭頂像是鋪張開一面蛛網。

時刻等著自往里鉆，然后深深籠住。

“我確實早知道，但去看江董事長只是為了兌現我的話。”

江彌聲有些掙不開。

周應淮溫熱的掌心重上的腰，輕輕。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舉止。

一雙明亮的眸微瞪。

他囑咐：“這次去杭南，你也別懷別的心思。”

狠狠睨著周應淮，瓣開啟，江彌聲說：“你怕我跟老人家打小報告，你與我維持婚姻？”

他沒作聲，沉默代表回答。

心底的惡氣混雜著酸，一腦涌上來。

江彌聲往后推，撇開了他的手掌：“你大可放心，對你跟周家我再無別心，比起你想讓我走，我更想跟你們斷絕來往。”

離婚讓徹底看。

周應淮是個吞人不吐骨頭的狠角。

惹不起。

骨節分明的手指收回去，他淡聲：“你們江家一家子糊涂蛋，竟然生出你這麼個腦子清醒的。”

“寧悅姨那麼溫和的人，不也生出你這麼薄冷的兒子。”

同樣的話懟回去，才是殺傷力最大。

聞聲，周應淮面無表。

但江彌聲看得出，他是生氣了。

“明天自己走，還是我讓人來接你？”

“自己走。”

他起，卷起陣風從鼻尖輕輕掠了過去，薄荷與煙草混雜的氣息。

周應淮走后。

江彌聲回浴室泡澡，皮皺了，依舊沒洗凈他賦予的味道。

泄氣的躺在浴缸里，部在泡沫間若若現。

一片片紅腫淤青，全是他掐的，看上去有點兒駭人可怖。

但實際上不疼。

周應淮這次做的時候，算是很輕的，可依舊留下許多斑駁。

他在外邊斯文儒雅，在面前盡顯劣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