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來的駐唱？”秦壽問。

“恩，我臨時替一下朋友救個場。”九笙笑著回。

這是的方回答，畢竟是京大的老師，京大除了明令止在職教師從事有償補課外，并沒有說不讓做別的兼職。

但如果讓人惡意曝在酒吧駐唱，會比較麻煩。

“什麼名字？”宋林州問。

“九笙。”

“九笙...好特別的名字。”秦壽不自覺跟著重復一遍，“這名我怎麼聽著有幾分耳？”

宋林州笑著揶揄，“老秦，論起名，誰能特別過你啊，秦壽？禽？”

旁邊也有人跟著笑鬧打趣，“是啊，老秦，要不說你爸媽會起名呢，人如其名，只要，你都耳是吧？”

秦壽尷尬地撓了撓頭發，喃喃道，“我是真覺得這名耳，哎呀，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你們幾個是賣水管的嗎？管人家這麼多？”江燼淡淡說，目看不出毫緒。

秦壽，“得得得，人是你點的，阿燼你要聽什麼？”

江燼從桌面上拿來煙盒，手中把玩，“你怎麼收費？”

九笙回，“正常況下客人單點一首三千。”

江燼起眼皮，淡淡掃了一眼。

九笙穿了件極盡人味的綢緞綠長，細肩帶與致的鎖骨相得益彰，子極為修，勾勒出玲瓏的弧度和纖纖細腰。

白皙細的皮在燈的照下如發一般，的驚心魄。

江燼這才不不慢地說，“哦？一次三千？確實不貴。”

此話一出，包廂響起陣陣低笑聲。

同時這話落九笙的耳朵里，一下就變了味。

或許是職業的原因，多是有些較真的。

九笙極為認真地重復道，“先生，我們是按完整的一首歌計費，而不是按次。 ”

江燼嗤笑一聲，“有區別？反正都是被消費的。”

九笙抿收回視線，淡淡回，“先生，我們提供的是音樂表演，而不是其他什麼，如果您需要的是那種服務，我可以幫您打聽一下，但我想這里可能不適合您。”

江燼揚懶懶道，“那種服務是什麼服務？還有小姐不會做的？”

九笙角牽起淡淡的弧度，“恕我才疏學淺，我不是草船，還請您的箭別往我這發。”

包廂的笑聲戛然而止，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尷尬。

江燼抬手推了推鼻骨的鏡架，倏地笑了，從煙盒中出一支，邊的人有眼力見拿著金屬點煙幫他點火。

他側避開，朝著九笙勾了勾手，“你來。”

九笙站在原地一不，“這位先生，我想剛剛我話中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確了，我只賣藝不賣。”

這話說的字字珠璣，不卑不。

江燼冷然對上的視線，包廂的氣氛迅速降至冰點。

宋林州不知道人家漂亮姑娘哪句話點了江燼的炮仗筒子。

忙說和，“阿燼，你看你，把人家姑娘給嚇到了，咱們這兒可都是正經人，別讓人家誤會了，快點歌，我們都迫不及待要聽小姐姐唱歌了。”

秦壽也說，“是啊，阿燼，你到底要聽什麼？”

江燼自顧自拿過點煙點上，深吸一口，模樣在繚繞的煙霧下有些失真。

“偏偏喜歡你。”

聞言，九笙驀然變得僵，垂在間的手輕微抖了下。

短短幾個字，一下將的記憶拉回七年前的大學時。

那時，夕西下，無人的角落里，年戴著耳機坐在草坪上，而懶洋洋地躺在他的大上。

落日余暉打在兩人上，就連風也溫，一切都是那麼好。

江淮時里輕輕哼著一首粵語歌。

他聲線低沉悅耳，自帶一子慵懶氣的勁兒，唱歌的時候像是被濃茶浸染出來的低音炮，震的人心頭一。

而陳百強的這首粵語歌就是那時候他逐字逐句教唱的。

唱到高的部分，他會俯近，在耳邊一遍遍輕聲唱著，“我卻為何偏偏喜歡你...”

九笙握著話筒的手指了，迎上他的眸子，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抱歉先生，這首歌我不會，麻煩您換一首吧。”

“不會沒關系，可以現場學。”江燼輕扯角，出一玩味的笑容，“用不用我教你？”

九笙心中一，輕抿了下，“不用...”

江燼似笑非笑，“那就是嫌錢？三萬，夠不夠？”

九笙，“不好意思，我...”

江燼，“十萬，或者你開個價。”

九笙，“是我不會唱粵語歌，跟錢多錢沒關系。”

江燼彈了彈煙灰，態度又冷了幾分，“是嗎？有錢不要，那你品格還高尚的。”

九笙攥了指尖，在他的話中聽出了諷刺的意味。

想當初分手的時候那麼決絕，把他的尊嚴踩進泥土里，他應該是恨死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僵持。

秦壽借機說，“這樣吧，，你自罰三杯...”

九笙倒是爽快，“好，我喝。”

桌子上花花綠綠的酒不，很多不知名的...隨便抓起一杯就開始往嚨里灌。

烈酒當，頓時被嗆得臉紅脖子，“咳咳...”

“老秦，誰讓你多管閑事讓喝酒了？”江燼捻滅煙，臉瞬間沉下來。

宋林州從未見過這樣的江燼，還想說和兩句，他碎，又不太會說話，“阿燼，怎麼這就生氣了？不至于吧？”

江燼又點了煙，掀眼看他，“不生氣難道生你？”

宋林州被懟的一噎，小聲嘀咕，“您老要是會生也行...”

江燼一記凌厲的眼神掃過去，“話這麼多，你是比別人多舌頭嗎？”

宋林州默然。

九笙一杯接一杯，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三杯酒盡數喝完，覺胃里一陣火辣辣。

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這樣可以了嗎？還是麻煩您換一首吧。”

江燼沒有說話，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神深邃又復雜。

煙霧在他指尖繚繞，模糊了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