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家。

顧嘉白看著一臉戾氣的男人，忍不住了凌的發型。

方才他正在沙發上躺著打游戲，就被付聲的連環敲門聲催促。

對方提著一袋子什麼東西，直沖沖往屋里進，要了他的手機，在通訊錄里翻來翻去，最后找到備注為常燈的號碼打了過去。

第一遍，沒人接。

第二遍，直接掛斷。

……

到后來電話號直接被對方拉進黑名單。

付聲還不死心，又在微信上給常燈發消息。

毫不意外，他這個號，又被常燈拉黑了，直接被刪除好友。

目睹這一切的顧嘉白想去搶自己的手機，卻被付聲一把摁住，對方還想在他手機上找著能聯系到常燈的社件。

但無一例外，都被刪除拉黑了。

顧嘉白搶回自己的手機，無能狂怒：“你有病吧付聲，你倆又吵架了？你找常燈用你自己手機啊，這下好了，把我也拉黑了。”

“我被刪了。”

付聲癱坐在沙發上，臉難看的要死，涼涼地看他一眼，想刀人的心都有。

如果眼神能殺人，顧嘉白想，他現在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你干什麼？又和常燈鬧別扭了？你去常家找唄。”

顧嘉白心里疑，以往常燈總是生氣，也沒鬧到這個地步啊，今天這是怎麼回事，竟然把他也拉黑了。

付聲眼神呆滯，盯著那兜子東西不，冷冷開口：“不在常家。”

不在常家？

顧嘉白擰眉：“那去哪了？”

“不知道。”

付聲說：“以前悉點的地方都找遍了，都不在。”

看來這次吵架吵得厲害，常燈都舍得冷戰了。

顧嘉白安道：“那你明天再去找唄，反正常燈肯定會原諒你的，話說，你這次又做什麼了？讓把我都給刪了？”

“聽見了。”

“什麼？”

付聲重復著：“聽見了那天我們的對話……”

顧嘉白一頭霧水：“哪天？”

“在包廂里那天，就在外面，都聽見了……都聽見了……”

顧嘉白一個頭兩個大：“聽見什麼……”

猛然想起談話的容。

那天，他倆和另外幾個好友相聚，席間談到常家的兩姐妹，有人笑著問付聲喜歡的究竟是哪個。

若說他喜歡常清，可是他從來沒有因為異和常清搭訕吃過醋，反而在看見常燈和別的男生說話時怪氣嘲諷，若說他喜歡常燈，可是他卻對常清呵護備至，還常常因為忽略常燈的……

當時有人接了一句，說付聲更喜歡常燈，他當時怎麼回答的來著？

話語凝聚回憶，重現在腦海中。

這下，顧嘉白的臉也變了。

付聲說當時常燈也在外面，聽見了？

他捋了捋思路，心里咯噔一下，常燈表面看著子好說話，但其實比誰都倔，相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和付聲發過這麼大的火。

現在，這火甚至波及到他了。

顧嘉白抹了把臉，安道：“反正你也不喜歡，正好清靜了不是，以后過的，你過你的，你對常清好也不用顧忌的心了，我看常燈不喜歡你了也好……”

“閉。”

顧嘉白嚇了一跳。

付聲眸暗涌，將袋子里的東西都抖落出來，癡癲般喃喃自語：“不會離開的，怎麼會不喜歡我，你看，這都是畫的，都是畫的我……”

數百張素描紙散落在地上，鋪染一片白海洋。

顧嘉白彎著腰撿起來幾張，剎那間目瞪口呆。

——

隔日，常燈是被電話鈴聲轟炸起來的。

睜開眼，悉的音樂聲還不間斷的環繞在耳邊，一刻沒停，自掛斷后立馬又撥了過來，好像不接電話就會死。

天才剛亮，鹿水居的沙發比之前在閣樓上的床還要，舒服極了，常燈睡得很踏實。

如果忽略這連環奪命call的話，倒是不失為一個舒服的清晨。

手剛上手機屏幕，大床邊就傳來帶著怒氣的聲音：“三個數，如果它不消停，我就把你扔出去。”

常燈麻溜地爬起來，掛斷電話，踩著拖鞋飛快出了門。

站在走廊上的那一刻，電話鈴聲又響了。

看著來電顯示，沉默兩秒之后才接通。

“常燈你死哪去了，現在敢掛我電話是吧，膽子啊。”

人破口大罵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不斷回響，與溫靜謐的清晨一點都不沾邊。

宋蕓還在那邊說話：“你聾了嗎常燈，死丫頭，別以為你嫁去聞家，我就拿不了你了，別忘了，孤兒院和郝芳的命還在我們手里。”

又是這套。

大清早被人威脅，任誰都是不爽的。

但是常燈沒法，只能乖乖聽話，放聲調：“夫人，我只是才聽見來電，我怎麼敢不接你的電話呢。”

“哼，最好是這樣。”宋蕓說，“趕來圣德醫院，清清住院了，需要輸，立馬給我滾過來，二十分鐘趕到，不然我了你的皮。”

常燈指尖微頓，一雙眸子失去了，暗淡下來，應著：“我知道了，夫人，我馬上就過去。”

“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別耍心眼子，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你和郝芳。”

聽筒里傳來嘟嘟的斷音聲。

常燈這才清醒過來，踩著拖鞋剛轉，被門前站著的男人嚇了一跳。

整理好神：“你醒了？”

聞柏崇臉不虞，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打個電話都快把屋頂掀翻了，我能不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鹿水居養了頭獅子。”

常燈覺得他說的沒錯。

即使沒開擴音，宋蕓的大嗓門也不是說說的，更何況，剛才于盛怒之中，說話的音量尤其大。

但是吵到了這位爺，態度不好點，以后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于是，常燈只好垂著腦袋，輕聲說：“對不起啊，吵到你了，以后不會了。”

聞柏崇量高，此時垂眸看著面前那麼一丁點大的骨頭，肩頸的皮出來，白皙細膩，修長的脖子纏繞著幾發，黑的頭發澤瑩亮，出來的耳朵也小小的。

他擰眉。

怎麼哪里都小小的？

細胳膊細的，吃飯也是，跟個貓一樣，吃兩口就飽了，能長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