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我抱著吧。”蕭錦年重新把那個單薄的影擁進懷里,抬頭朝莫林吩咐道,“通知孫醫生了嗎?”
“已經通知過了,爺,孫醫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莫林趕答道。
蕭錦年點了點頭。
孫果一直笑著的臉卻僵了,的眼睛死死盯著蕭錦年懷里的人,心底早已激起驚濤駭浪。
沒有聽錯,阿承哥哥不僅一直抱著白曼,照顧了白曼一路,還為白曼專門來了家庭醫生。
阿承哥哥對白曼的關心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以阿承哥哥從前的態度,像白曼這樣的人,病就病了,就應該任自生自滅,哪里用得著專門請孫醫生來?
牙齒在上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孫果心中暗自下了決心。
白曼,你要走就應該遠遠走開,誰讓你回來的?既然你非要回來擋我的路,那就不能怪我狠心了!
是夜。
白曼終于清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睛,環顧四周。
淡金的暗花壁紙,裝飾奢華的房間,以及地上厚實松的白羊地毯,這是蕭氏莊園的二樓主臥,是和蕭錦年的房間。
被那個男人帶回來了。
白曼閉了閉眼睛,輕輕嘆出一口氣,回來也好,就算是被蕭錦年折磨,也比被圈在那個小山村一輩子強,何況和蕭錦年還有協議,還是有自由的機會的。
嚨有點干,便用手臂撐起子,想要手把床邊桌子上的水杯拿過來。
然而,就在指尖夠到水杯的那一刻,聽到門外細碎的聲音。
“阿承哥哥,李醫生又打電話給我了,說是換肝的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說是明天就可以手了,可是白姐姐病得那麼重,手要怎麼做?”是孫果的聲音。
蕭錦年的語氣低沉。
“剛剛流產,又了驚嚇,剛剛退燒,明天手恐怕不行。”
“對啊,我也說呢,白姐姐也太慘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養好的,我沒事的。”
孫果頓了頓,聲音帶笑,卻仿佛是故作輕松,“其實我做不做手都沒有關系的,一個肝也能活的,阿承哥哥,要不,就不要白姐姐為我換肝了吧?的也很虛弱,我不能那麼自私。”
嗤!聽到這里,白曼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一聲,綠茶還真是能裝,就這麼弱弱地替自己說話,其實是為了激蕭錦年的。
果然,蕭錦年一聽孫果這樣說,語氣立馬激起來。
“果果,你在說什麼呢?自私的那個本就不是你,你從小就被人掉包,是搶走了你原本應該有的生活!為你換個肝補償你也是應該的!何況,我娶不就是為了給你換肝嗎?你跟李醫生說一下,明天的手照常做!”
“好,謝謝你,阿承哥哥,你對我真的太好了,果果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孫果的聲音甜膩起來,上說著激的話,可白曼明明從里面聽到了得逞的意味。
白曼手指,卻依然制不住心頭疼痛彌漫開,先前那因為被蕭錦年及時拯救而生出的一掃而空,仰著臉,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
蕭錦年說,他娶自己就是為了給孫果換肝。
他還說,給孫果換肝是應該做的,那是對孫果的補償,因為搶走了孫果前二十年的人生。
可以補償孫果,那誰來補償?
被掉包又不是想要的!在那個家里生活了二十年,現在突然被拋棄,又變了眾人眼中的罪人,誰能會的?為了白家嫁給一個本就不認識的人,還被強行安排為孫果換肝,誰想過的能不能承這麼多?還有的孩子……
一想到那件事,白曼的眼淚便再也克制不住,那個孩子應該是唯一的最親的親人了,卻被人一腳踹掉,生生奪去,誰有想過失去了什麼,又有誰心疼過?
等到眼淚流夠了,白曼回過神來,用力干凈臉上和眼角的淚,眼睛里出堅毅的來。
眼淚不能夠解決任何問題,從各種生死關都過了一遍,已經深深明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而眼下,不僅要活著,還要好好活著!
孫果還想要借著讓自己換肝的機會,殺了自己?呵,沒門!
不僅要讓孫果計劃落空,還要孫果付出應有的代價!
屋外,蕭錦年輕輕摟著孫果的腰,還在語氣輕地哄開心,就在此時,房間里面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聲。
“啊!”
“阿承哥哥,好像是白姐姐的聲音,是不是聽到我們說話刺激了?”孫果趕忙抬起頭,有些擔憂地向屋。
“燒都退了,還能有什麼事?”
蕭錦年的語氣卻十分淡漠,他搖著椅帶著孫果朝房間走去,“醒了剛好,我們正好通知明天做手的事。”
“好。”孫果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笑。
阿承哥哥又恢復從前的樣子了,先前是覺錯了,阿承哥哥本就不會心疼白曼。
他當初之所以擔心白曼,應該是因為擔心白曼死了,自己就沒有合適的肝源了吧。
推著蕭錦年的椅進了房間,滿臉都是意氣風發,向床上白曼的目中,滿滿的都是得意。
蕭錦年則是一臉的冰霜籠罩,看向白曼的眼睛里寫滿了不悅。
“你膽子不小,竟然還敢逃!白曼,我告訴你,你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醒了正好,好好養好你的子準備一下,明天就給果果換肝!”
然而,聽完蕭錦年的這番話,白曼竟然一聲也不吭,只是用一雙澄澈的大眼睛楞楞地看著他,仿佛正在思索著什麼。
一邊的孫果卻有些撐不住了,跟著了一聲。
“白姐姐,我也知道你還沒有恢復好,但是阿承哥哥怕我的撐不住,所以,就要委屈你了,不過,你不要怪阿承哥哥,要怪就怪我吧,是我……”
孫果的話還沒有說完,白曼突然了。
張著雙臂朝椅上的蕭錦年抱了過去,一把撲進了蕭錦年懷里,睜著那雙烏黑水亮的大眼睛,清脆地了一聲。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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