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虞念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八點。

洗漱收拾完，虞念拉開門，經過隔壁房間時想起陸潯序昨晚說陸燃好像就是住這間。

站在房間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打個招呼，或者等一等，湊個巧合，個面？

正在糾結，房間的門突然打開。

虞念猝不及防，慌往回轉，調整表，揚起微笑，一聲早安問候剛要出口，在轉對上門后傭人的臉時及時剎住車。

傭人一臉茫然，點頭問好：“夫人早上好！”

“……早上好。”

上應付著，眼睛飛快地往屋里掃了眼，卻什麼都沒看到：“這屋有人住？”

傭人道：“是的，燃先生昨晚住這。”

虞念若有所思的頷首，挑了挑碎發，邁步下樓。

“媽，爺爺早上好！”虞念揚著笑容乖巧地打招呼，目不著痕跡地掃了一圈客廳。

陸燃不在。

虞念收回目拉開椅子坐下，心里有些納悶，吃早餐的時間，人怎麼不在？不會走了吧？

“念念怎麼就你下來了，阿潯呢？”周悅看著虞念問道。

虞念剛喝了口豆漿，豆香在口腔里蔓延開來，回味了下，余里是面沉沉的老爺子，眸子微轉，委屈道：“媽，他昨晚讓我住的客房。”

話點到即止。

虞念都這麼說了，周悅又怎麼會不懂，這個兒子一直不喜歡虞念，昨天虞念又把林溪趕走了，估計心里對虞念更厭惡了，趕人住客房也是做得出來的事。

“阿潯真是胡來！”

周悅象征地說了句陸潯序的不是，話卻轉了個彎，變了個意思：“念念，阿潯這樣對你，媽都覺得委屈你，你沒必要這樣委屈……”

虞念聽到這就知道想說什麼了，直接打斷，端得是癡苦，眼角含淚且堅強：“媽，我沒事，誰讓我他呢，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他怎麼對我，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被我，上我。”

是真惡心。

自己都快吃不下早飯了。

“……”

周悅表變得微妙，眼神里有輕蔑一閃而過，“你……你沒必要這樣，阿潯他不值得你這樣委屈。”

“媽你別說了，他值得！”虞念語氣堅定。

聽——

的語氣多真摯！

陸潯序不值得，可他的產值得啊。

周悅皺了皺眉，還想再勸，老爺子一個眼神遞了過來，只好悻悻閉。

老爺子雖談不上多喜歡這個孫媳婦，但到底知道是自家孫子混賬，聲道：“念念，你媽的話也有道理，你別太忍讓陸潯序那臭小子，該拿出點脾氣來，像你們昨晚這樣的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有的是文章做。”

“爺爺我知道了，我會和阿潯好好相，不給陸家丟臉。”虞念明白老爺子也不是向著，只是看在背后的虞家，看在兩家的利益牽扯。

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虞念思緒轉，道：“我去阿潯和小叔叔吃早飯。”

“你坐著別。”陸老爺子出聲攔，“阿燃一早就走了，至于那混賬，讓他睡，我看他準備什麼時候起來。”

老爺子后半句話語氣沉了好幾分，顯然是對陸潯序更不滿了。

周悅面微惶，又不敢反駁老爺子，只能將心里的不滿怪在虞念上。

可惜虞念低著頭心不在焉地吃著早餐，沒看到的眼神。

虞念此刻心里有些懊惱，掐著點下樓，自認起得不算晚，卻沒想到還是沒能上陸燃。

這次錯失機會，下次再見陸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一頓早餐，吃得食不知味。

虞念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抬頭才發現老爺子已經不在客廳了，就只剩下和周悅，陸潯序也始終沒有下樓。

“媽，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沒能和陸燃說上話，虞念這會緒不太高，不想留在老宅和陸家人面對面。

剛起，周悅就道：“別急，你反正也沒事，等會陪我去逛街。”

“啊？”虞念怔了下，不太理解，明明心里不喜歡，剛才還在勸和陸潯序分手，這會又要留，讓陪逛街。

人都這麼難懂嗎？

周悅嗔怪道：“你這孩子什麼反應？不愿意？”

虞念心里不愿，上卻道：“不會，我就是有點意外，媽你愿意帶我逛街，我高興還來不及，我就是有點意外。”

周悅笑了下，說：“瞧你這話說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婆媳關系多不好，我經常虧待你呢。”

話說得輕松，似在打趣，可若細細品就會發現這玩笑話里藏著深意，就像是包了糖的炮彈。

甜。

但糖若是化開了，攻擊也是真實的。

“是我不會說話，媽你可是最好的婆婆！”虞念揚著笑，將悉一切的目藏在蠢笨的面下。

周悅一臉欣慈地拍了拍的手，“好孩子，你在這等我，我去換服。”

虞念點點頭，不聲地出自己的手，“好。”

周悅沒察覺不對，轉上樓，臉也一瞬間冷了下去，眼底的厭惡浮出來。

……

周悅說是上樓換服，卻沒有回臥室，而是換了個方向，站到陸潯序臥室門口敲門。

好半天，陸潯序才慢悠悠地來開門，帶著一臉起床氣，見是周悅，怔了下，疑道：“媽？”

他上還帶著酒氣，周悅皺眉，恨鐵不鋼地道：“你怎麼回事？不知道這是老宅嗎？還敢在這里買醉，老爺子昨天就對你不滿了，一大早不起來，要是讓他發現你喝醉……”

宿醉后腦子脹疼，陸潯序只覺得腦子疼得快炸了，至于陸母說了什麼，他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覺得吵。

“嗯，我知道了，我去洗漱收拾。”陸潯序胡應付，轉準備關門。

周悅看著自己兒子，無奈的嘆氣，道：“你趕洗個澡，清醒了去公司，你小叔一早就走了，我等會帶虞念去逛街，你、你這段時間別帶林溪招惹，咱們還不能和虞家鬧翻臉。”

陸潯序頭也沒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