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粟再度落了座，繼續跟喻卿討論起們為母親的煩惱，言語中頗有深意地指摘。

周懷生被逗笑，放下手中的湯匙。

“媽您這可是冤枉我，當初可是您說的不過多參與我的私人生活，怎麼現在還反悔？”

畢業時梁粟拿到周懷生的職通知書差點高興的跳起來，當時開心的天旋地轉，說了許許多多的話，其中就包括他自由這一條。當時周懷生郁郁寡歡，哪有那個心思，只是跟母親敲定了這件事，說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家里不過多干涉就好。

當時周山和梁粟都齊聲答應，不過這兩年他們看他工作日漸穩定，到底也生出了這些心思，尤其是，看著退休的鄰居一家帶一個孩子時，這種想法就更加強烈。

人上了年紀總是孤獨，想要以這樣的方式尋求寄托。

家長們常說的，為孩子活，如今孩子長大了，便是用另一種方式為孩子活。

“我的意思是不手，我也沒讓你單這麼多年啊！”

梁粟見他反駁，也不甘示弱地應對。

周懷生最后無奈，只得將注意力轉到眼前的飯菜，再不多提一句話，生怕引火燒。

“現在的年輕人早不像咱們那個時候了，他們為自己考慮，這樣好的，一個人吃飽全家不。”

喻卿怕局面太干，也跟著附和了句。

原本是個很開明的母親，從來不會催著溫姝宜做不喜歡的事，人生節點的任何重大選擇，都是讓自己抉擇，希兒活得快樂，不必為任何人束縛自己。

可現下生了病，的想法也漸漸搖了。

怕自己有生之年看不到溫姝宜家，更怕自己走了以后一個人孤獨無依，父母之子，總是想要多多為其做些什麼，總不會是放任其行，那樣也愧對上天賦予父母的責任和義務。

“我是管不了他，姝宜啊，你有空也替我勸勸你懷生哥，總一個人可不行，你也是，別因為照顧你媽媽錯過了自己的終大事。”

末了，梁粟玩笑式的看向溫姝宜。

溫姝宜低頭吃飯，原本只是在耳邊聽著三人的對話，如今話題突然被引到上，下意識驚了驚。

咽下里正在嚼著的飯，喝了口果順一順后，這才緩緩看向對面神認真的梁粟阿姨。

“懷生哥的事我哪勸得了，梁阿姨您還是太高看我了。”

這兩句話表面上是回應梁粟的玩笑，實際上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跟周懷生并不，即使從前關系很好，可現在他們也只是個悉的陌生人而已，這個問題過于親切，不是他們如今這樣的關系里應該存在的，溫姝宜這話，主要還是為了撇清關系。

繼續“懷生哥”，還是因為從前的緣故而非現在。

溫姝宜的話說完，周懷生在暗皺了皺眉。

“媽，這菜都涼了。”

最后他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的掀開方才的話題。

一餐飯也就這麼到了尾聲。

-

回去時已經接近晚上八點。

梁粟吃完飯拉著喻卿聊個沒完，最后還是經周懷生提醒這才看到時間太晚了不能耽誤喻卿休息，這才送了們出門。

回去的這段路，溫姝宜并沒主跟周懷生說話。雖然依舊坐在副駕駛，可只是靜靜看著窗外的夜景，時不時抬頭看看流溢彩的霓虹燈，要不就是拿出手機在一旁玩。

周懷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他母親在飯桌上有些過界的話題，可他也沒必要為梁粟解釋，起碼在他看來，那些話實在也算不上什麼，如果真要說他們之間氣氛怪異，那還是因為兩個人之間如今無話可談。

最后還是快到小區門口時，溫姝宜才看向他說了句謝謝。

“懷生哥，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車子穩穩當當停在樓下，溫姝宜回頭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喻卿，角蘊起一抹溫。

“我媽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回去后替我謝謝梁阿姨。”

這是真的發自心的，自從這兩個月來，們母兩個一直輾轉在醫院，要不然就是這樣那樣的麻煩事，如今好不容易手后出了院，家里又是一團糟，實在沒法讓人開心起來。

可今天在他家的這餐飯，喻卿吃得很開心。

要不然也不會跟梁粟聊得忘乎所以，甚至都顧不上休息，回來的這段路上就忍不住困意睡下了。

隔著路燈過車玻璃的微，溫姝宜將目緩緩放在周懷生上，眼神實在清澈，再多的悲傷似乎也沒能改變那汪深潭。

周懷生對上的眼，“不麻煩的，姝宜，記得我從前說過的嗎？”

周遭安靜的只能聽見廣播里和的音樂，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

“我那時說，你永遠都可以麻煩我，這句話永遠有效。”

兩人目匯，察覺到腔里正跳得厲害。

永遠有多遠？

溫姝宜覺得，這是個很長很長的句子，似乎是要用盡字典里關乎時的詞語描繪，都寫不出來的完滿。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永遠什麼事是永遠，可周懷生此刻的神，竟不可控的打了。

如果一切都能回到過去就好了。

第11章 過往

喻卿一進屋，就倒在床上休息。

的力實在有限，如今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溫姝宜看出母親的疲累，擰了熱巾來給喻卿臉，又將被子往上蓋了蓋，關上臥室門，這才繼續自己下午還沒收拾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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