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彤更慘,老媽在的時候每天早上起來在家里做好飯給他們送過來,伺候龍龍吃喝完,再把他送去兒園。
昨晚老爸那邊沒人,他作為長孫,陪老太太住了一晚。
這一晚老太太起來八回,每次都是他剛剛睡著老太太就把他醒,又要喝水,又要撒尿,又說上,讓給撓撓。
更過分的是,說關燈睡覺會做噩夢,夢見閻王爺派牛頭馬面過來抓,死活不讓鄭雨彤關燈。
躺在老太太房間里那張行軍床上,鄭雨彤心里面五味雜陳。
明事理的老人都好哄,知道你的難,能理解人,就怕像這種胡攪蠻纏的,故意折磨你。
真不知道老媽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盡心盡力伺候老太太,老太太居然把祖傳的鐲子送給小三。
換做是,別說離家出走,掐死老太太的心都有。
快要天亮的時候,折騰累了的老太太終于睡著了,鄭雨彤悄悄關了燈,也睡過去。
正睡得沉,電話響了起來,一著急,差點從行軍床上掉下去。
接通電話,里面傳來丈夫王康平罵罵咧咧的聲音“鄭雨彤!你死那邊了吧?看看現在幾點了,你兒子遲到,老師把電話都掛到我這里來了!”
鄭雨彤激靈一下神了,頂著倆黑眼圈兒抱起龍龍就往出跑。
被驚醒的老太太見家里就剩自己一個人,張著大哇哇。
王桂英家。
白秋月睡了這些年的第一次好覺。
喧的大床比的行軍床不知道舒服多倍。
就連夢里的景象都一改以前的灰暗破敗死氣沉沉,變彩的。
花紅柳綠,不知道是不是在跟預示著什麼。
昨晚王桂英帶參觀了這座大房子,那一面墻的柜一拉開,就將白秋月給震撼到了。
里面的服各式各樣,和款式的夸張程度見都沒見過。
裝珠寶首飾的柜子,屜都是會旋轉的,一個一個小格子全部滿滿當當。
閨現在就是個單貴族。
白秋月從床上坐起來,個大大的懶腰,穿鞋下地走出臥室。
王桂英穿著一卡通形象的連睡,屁部位拖著長長的尾,正坐在餐桌旁往面包片上抹紅乎乎的草莓果醬。
看見白秋月過來,遞給一片“今天就要去民政局離婚了,你到底怎麼想的?”
白秋月在邊坐下來“我堅持自己的原則,現在又不是舊社會,二共伺一夫的事絕對不可能在我上發生。”
“既然下定決心了,財產分配上絕對不能吃虧,你在鄭家當面做馬這麼多年,必須狠狠敲他一筆,讓他知道疼,知道你不好惹!”
“放心,我明白。”
“用不用我陪你去?我怕鄭昌業那王八蛋欺負你。
或者,他跟你說幾句好話,你就回心轉意了,繼續給他們全家當牛做馬。”
白秋月咬牙“但凡我有一分心,這三十來年承的都是活該!”
“你明白就好,趕洗漱吃飯,一會兒我幫你化個漂亮點的妝,就算離婚也要打扮漂亮神的,不能讓小三比下去!”
吃過飯,二人坐在梳妝臺旁邊,白秋月閉著眼,任憑王桂英在臉上涂涂抹抹,囑咐的話在耳邊嘮嘮叨叨。
“你是正妻,要拿出正妻的范兒來,那賈甜心就是妾,看著不爽就扇!”
“嗯。”
“鄭昌業就是陳世,提條件不要心。”
“好!”
“人離婚后有三條路可以選擇,復婚,再婚,單。
復婚就是用同樣的死法再死一次;再婚,就是換種死法再死一次;單是最好的。
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還是推崇單,你第一次看錯了人了,后面大概率再遇見的也是人渣!
所以最好的活法應該是只談不結婚!”
“噗!”白秋月忍不住笑出聲“我可不如你,一大把年紀還談什麼?”
“怎麼就不能談了?只許他們男人在外面,人憑什麼不能?
只要你有錢,年輕小伙子搶著往你懷里鉆……算了,跟你說這個你也不明白,睜眼看看化的行不行?”
白秋月睜開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不知道王桂英給涂了什麼,平日里蠟黃暗沉的一下子明艷起來,眉也重新修過,和年輕時差不多又彎又細。
淡紫的眼影,看上去別有韻味。
上涂了淺潤膏,還畫了淡淡的線。
頭發在腦后盤了個包發,鑲鉆的抓夾簡約華貴。
白秋月看著看著,忍不住了眼眶。
自從從廣播電臺辭職后,再沒化過妝,王桂英讓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盡管年紀漸長,鬢邊也多了幾白發,但依然保持著年輕時的魅力和風采。
好的婚姻能讓人妖,仙,壞的婚姻能讓人頹廢,瘋魔,這話一點不假。
“穿上這套白小西裝,誰還不是個功人士了!”王桂英拿出自己柜里唯一一套看起來比較正式的服,讓白秋月換上。
白秋月有些為難“太正式了吧,我去離婚,又不是相親!”
“不行,就是因為離婚才要好好打扮打扮,不能讓陳世覺得你離了他活不!
守著金鑲玉偏偏去找臭狗屎,這種賤貨就得讓他后悔!”
王桂英又拿出一套塑,讓白秋月套里邊“還有這雙高跟鞋,走路卟靈卟靈閃瞎鄭昌業的眼!”
在閨的包裝下,白秋月搖一變,從中年大媽直接變職場白領,還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那種。
臨出門時,王桂英抱了抱白秋月“不要怕,跌倒了咱就爬起來,離了他鄭昌業,給天底下好男人倒地方!”
目送白秋月離開,王桂英仍舊有些不放心。
當了三十年的賢妻良母,已經習慣了,跟不要臉的渣男斗不知道會不會輸?
攔了輛出租車,白秋月坐進去,“師傅,去民政局!”
車子在大街上穿梭,倒退的景如這三十年的荏苒,全心付出換來的是背后一刀。
今日,浴火重生,和過往告別。
婚要離,渣男也不能輕易放過。
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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