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的舉不僅讓白秋月震驚,連鄭昌業也瞪大了眼睛,語氣里帶著難以置信:“媽,您這是……”
老太婆卻像是沒聽見兒子的話,依舊死死盯著白秋月,聲音尖銳刺耳:“你剛才說什麼?誰死了才好?有膽子再說一遍試試!”
白秋月的心徹底涼了。
終于明白了。
婆婆的癱瘓是裝的!
這些年,不過是在演戲,目的就是為了折磨自己。
這對母子,沒一個好東西!
幾十年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丈夫的背叛和婆婆的算計。
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無法修復。眼前的這個家,這些人,再也不想要了。
前半生的辛苦,就當是給自己上了一課。好在還有兩個兒和乖巧懂事的外孫,離開鄭家,的晚年也不至于太凄涼。
已經五十歲了,剩下的日子沒有過去的多。不想再委屈自己,不想再為這個家耗盡最后一點心力。
現在醒悟,還不算太晚。
“鄭昌業,離婚吧。”強忍住眼里的淚水,語氣平靜卻堅定。
鄭昌業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會提出離婚。他皺了皺眉,語氣里帶著不屑:“白秋月,好日子過長了覺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了是吧?
你現在出去看看,滿大街年輕人找不到工作,你這個年紀離開我鄭昌業活著都難,死在街頭連個收尸的都沒有,你有什麼底氣提離婚?”
他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像只驕傲的公,仿佛白秋月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施舍來的。
老太婆也在一旁冷嘲熱諷:“白秋月,要離婚也該是我兒子提出來!是他不要你!
我兒子把甜心養在外面,又沒說要帶回家來礙你的眼,你還不知足?我兒子這麼優秀,離了他,你還能找到更好的?”
白秋月冷笑一聲,目冷冷地掃過老太婆:“他不是東西,你更不是東西!為了讓我伺候你,你居然裝了九年的癱瘓!
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人,死了也該下地獄!”
老太婆翻了個白眼,語氣刻薄:“你伺候我是應該的!這是給你自己積德!你應該謝我給你盡孝的機會!一把年紀了,還不給自己留條后路?
真離了,我們鄭家的門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老太婆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白秋月的心上,但已經不在乎了。
冷冷地看著老太婆,語氣沒有一:“我的事不勞你心。
你還是想想,離了我,你們怎麼活吧!”
這些年,老太婆躺在床上裝癱瘓,如今松弛無力,連站都站不穩,已經是半個廢人。
即便如此,折磨人的本事卻一點沒減。晚上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喊,一會兒又要上廁所。白秋月在老太婆屋里放了張行軍床,一睡就是九年,沒睡過一個安穩覺,神經衰弱得厲害。
人靠睡眠養著,可連這點最基本的休息時間都做不到,自然看起來比同齡人蒼老許多。
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個不值得的男人,為了這個本不把當人看的家。
“鄭昌業,我想好了,咱們好聚好散。這麼多年,我對得起你們鄭家的每一個人。我放你一馬,也是放過我自己。我累了。”白秋月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明天我們就去辦手續。”說完,一腳踢飛那只碩的烏。
轉回了自己的房間,“嘭”的一聲關上門,反鎖。
老太婆沖著的背影啐了一口,語氣里滿是譏諷:“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兒子,我早就說過,你就是對太好,才敢騎到你頭上撒野!你看看,現在連離婚都敢提了!”
鄭昌業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媽,您別生氣。就是冷丁看見甜心和孩子,心里接不了。
讓自己安靜安靜就想開了。”
他太了解白秋月了。
離開職場這麼多年,早就與社會節了。
除了做飯伺候人,還懂什麼?連智能手機都用不好。
曾經工作的那家廣播電臺早就倒閉了,連后路都沒有。
五十歲的人,說難聽點,就是“豆腐渣”,走在路上都沒人多看一眼。
“媽,菜都是買現的,一會兒出來讓安排晚飯,我先把甜心和淘淘送回去。
晚上讓雨彤和雨欣回來,孩子們再勸勸,還得乖乖伺候您。”鄭昌業語氣輕松,他篤定白秋月在這個家里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老太婆點點頭,語氣里帶著得意:“那你們趕走,可別把我乖孫嚇著了,甜心還懷著孕,可不敢驚了胎氣。”
鄭昌業應了一聲,轉就要走。老太婆卻又住他:“等等,中午我還沒吃飯,這會兒得胃里火燒火燎的,你讓甜心給我煮碗面。”
鄭昌業皺了皺眉,看看一旁冷著臉的賈甜心,臉上出一不耐煩。
賈甜心哪是干這種活兒的,連碗都不洗。
“媽,我一會兒還得去單位,今天有個會診急的,我給你個外賣。”說完,他抱起淘淘,拉上賈甜心走了。
母親從來不吃外面買的東西,怕里面有添加劑短的壽命。
又刁得很,吃什麼東西都要白秋月親手做。
無非是想借此打,磨磨的脾氣。鄭昌業心里清楚,但他懶得管。
白秋月皮糙厚,做這些做慣了,甜心第一次上門,他可舍不得讓老太太刁難。
……
房間里,白秋月坐在床邊,心緒已經平靜下來,只剩下滿腹的悲傷。
打開那只婚前買的老舊拉桿箱,開始收拾自己的服和日用品。
全部家當,一只箱子還沒裝滿。
這就是在鄭家付出三十年青春換來的結果。
真是一點都不值錢啊。
收拾完箱子,才意識到自己無可去。
哥哥嫂子每次找,不是借錢就是讓鄭昌業幫忙辦事。
每次和鄭昌業鬧矛盾,他們總是站在鄭昌業那邊,對橫加指責。
不想回去。
幸好,還有兩個兒。
打算暫時有個落腳的地方,安頓下來再想辦法
想到兒,心里總算是有了一安。
拿起電話,先給大兒鄭雨彤掛了過去“雨彤,我要和你爸離婚,過來接我去你那里住一段時間。”
“什麼?來我這兒住?媽你咋想的?多大年紀了還鬧離婚,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晚上我們回去吃飯,媽你冷靜冷靜,有事晚上再說。”
大兒的反應比鄭昌業還激烈,出言就是指責。
白秋月的心有點涼“過不下去了,你爸出軌,外面的孩子都七歲了……”不等說完,大兒的電話掛了。
看著手機的屏幕暗下去,白秋月的心也跟著跌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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