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沖一度懷疑自己被騙了,這本不是什麼柴犬。
直到前陣子猛然發現塞班從丑丑的小土狗出落了一只標準的柴柴,臉上焦黃和白完搭配,厚實的耳朵機靈的豎著,茸茸的尾卷一圈,一整天都力旺盛的扯著笑臉賣萌,小碎步噠噠噠。
程沖到了老母親的欣。
神小伙不賣得了萌,還賊靈。
總能通過它有限的表達方式,準確的傳遞自己的想法,并且時常還討價還價。
程沖想,要不還是幫它報個班吧,別耽誤孩子上大學。
幾個回合下來,程沖妥協了。
不就是帶狗子出去放個風麼。
擁有全世界,但是狗子只有不是麼。
程沖一邊用湯麻痹自己,一邊換上厚外套全副武裝,要知道現在外面的氣溫只有零下,養狗人的辛酸誰知曉。
出來一看,好家伙,塞班早就把狗繩給準備好,等在門邊了。
“走嘍!”程沖使勁在狗子的后腦勺上了一把,拉開門讓小伙子率先沖了出去。
冬之后,黑夜來得一天比一天快,小區里行人寥寥無幾,有也是裹了大匆匆回家。
程沖兩只手都藏在口袋里,一只手腕系著狗繩,任由塞班在前方撒歡狂奔。
抬起頭,整個夜空都被局限在樓棟之間,又是一個看不到星星的夜晚。
孤獨,寂寞,冷。
程沖不是A城人,在這兒念完大學之后便留在了這座城市,日復一日的工作。
大學之前的親朋好友早就在工作后的一年時間里逐漸失去了聯系,只剩下偶爾的節日問候。
曾經以為可以持續到永遠的,也早就見鬼去了。
還有什麼能值得信賴的呢。
友,?
抑或是公司里老板們信手拈來的大餅?
喪喪的心每當夜幕降臨便會如影隨形,細的纏繞在程沖那顆脆弱的小心臟上,勒得時松時,難以擺。
怎麼說呢,這種覺就像是手腕上套的狗繩,狗子跑得遠繩子勒得,原地繞圈則勒得松,全看狗子的心。
程沖著天走了一路,喪喪的想著自己孤一人在外地打工,幸好邊還有只充滿活力的狗子作伴,倍欣——
狗子呢?!
五分鐘前還在勇開路的狗子跑得連影子都沒了!
程沖收回那禿禿的狗繩,傻眼了。
塞班一定是在不知道的時候學會了解鎖狗繩的技能。
“塞班——!”
程沖運氣丹田,扯開嗓門兒喊了一聲。
分貝直廣場舞,氣回腸的回聲在兩幢大樓之間來回撞,點亮了幾盞聲控燈。
路邊的草叢里半點靜都沒,也沒聽到狗子歡快的小碎步聲。
難不塞班小小年紀就耳背了?
“塞班——!”
程沖趕又追加了一聲,聲音差點沒給喊劈叉了。
當初給狗子起名塞班時腦子進的水,現在都快從的眼睛里流出來了。
鬧出這麼大靜,是頭大象都能被醒了,塞班不可能聽不到。
難不短短幾分鐘時間,它已經不懷好意之人給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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