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來時，是姜大起床在客廳里咳痰的聲音吵醒了。

他還把手機打開，點開金剛功跟練視頻，放在桌子上。

金剛功跟練視頻的聲音很大，沒幾分鐘就吵醒了沙發上睡覺的梁笑笑。

梁笑笑昨晚沒休息好，此時正頭痛裂。

姜大看到醒了，直接吩咐：“你抓出去買早餐，一會兒年兒還要上兒園呢。”

梁笑笑不想跟他爭吵，認命般的走出家門，去買了早飯。

等買完早飯回到家中，兒媳婦陳佳跟姜年兒已經醒了。

陳佳看到手中的早餐，很自然的接過去，抓吃了起來。

“媽，你等會兒把年兒送兒園后，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兒媳婦一臉殷切。

“什麼事，你說吧。”

“我媽前兩天摔斷了在家休養，今天照顧的保姆家里有事，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一天？”

還沒等梁笑笑開口，姜大直接答應了下來：“行啊，反正你媽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出去幫幫忙。”

“那年兒的接送……”陳佳言又止。

“今天我接送年兒。”姜大答應的非常干脆。

從始至終。

梁笑笑作為當事人都沒能開口。

反而是被姜大一口答應下來。

他們是不是忘了，也是個病號，也才剛剛住院？也是需要被照顧的那一個？

昨天做了一天的家務，如今還腰酸背痛呢。

“我不同意。”梁笑笑拒絕：“我才剛剛出院，也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

兒媳婦臉瞬間垮掉。

“行吧，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找別人幫這個忙。”陳佳催促姜年兒：“抓吃，你不舒服，你懂點事，一會兒讓你爺爺送你上學。”

陳佳的語氣充滿了怪氣。

——

窗外烏云布，隨時狂風暴雨，像極了梁笑笑此刻的心。

陳佳先出門上班了，姜大看著兒媳婦的離開，忍不住數落梁笑笑：“你說說你，人家親家有點難，你過去幫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姜大，我忍你很久了，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這麼能耐，你怎麼不去幫你親家？”

“人家親家婆是個的，我一個男的過去多不方便？你就是太自私自利！一點都不為了這個家庭的和睦考慮！”姜大急匆匆打斷了梁笑笑，命令的口氣：

“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一會兒你接送年兒，我要出去下象棋！”

說罷，下一秒姜大從餐桌上站起，扭頭去換鞋準備出門。

餐桌上的姜年兒乖巧懂事：“，我吃好了……”

梁笑笑看著大孫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吧，我們去上學。”

——

陳佳心里同樣憋了一火。

上班開車的路上，忍不住給老公姜楚雄打過去電話發牢。

“你說你媽最近到底怎麼了？讓你媽幫忙照顧一下我媽，居然怪氣說自己也不舒服！不想照顧就直說啊，干嘛這麼怪氣！”

“老婆，我媽也不容易，天天勞一家人的生活日常，再加上現在還診斷出來老年癡呆，越來越像小孩子了，你讓著點。”

“不容易，難道我容易啊？？我在公司為了點獎金拼死拼活搞業績，你媽現在退休了，又不用上班，不比我們輕松多了？

別人家婆婆又出錢又出力，不用兒們費心，你媽倒好！隔三差五就作妖，一會兒往醫院跑，一會兒又頭痛腦暈的，說白了不就是不想幫我們嗎！”

“好媳婦，你冷靜冷靜，現在是病人，你別跟計較，等我回家我跟我媽好好談談。”

“你抓回來，我可不想再聽你媽怪氣了！”

——

電話那頭的姜楚雄聽著媳婦的抱怨，連哄帶騙地掛斷了電話，看著手機，無奈的嘆了口氣。

本來出差三天，家里發生的種種事不得不讓他提前結束了行程，匆忙地訂了張今晚的機票，抓回到家中。

——

深夜。

姜楚雄到家，拖著一疲憊的軀。

他放下行李箱，還沒來得及換洗，突然被沙發上躺著的梁笑笑嚇了一跳：

“媽，你怎麼不回屋睡？”

梁笑笑正耍手機，聽到姜楚雄的聲音那一刻，猛地抬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兒子……你終于回來了！！我……我實在是想不起來這些年發生的事，我沒法接跟一個陌生老頭睡在一張床上。”

的眼神充滿無助：“兒子，我，我想回醫院，我這兩天頭昏腦脹的，我想再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