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合法的，想就

臥室裏恒溫二十七度, 但是驅不散某種不明所以的燥熱。

真被裏籠著汗，葉聲笙知道自己在做夢，可眼睛怎麽也睜不開。

有息在耳畔低, 細細的吻蜿蜒而下, 麻席卷全，理智和像一場追逐游戲。

對方是最高超的鋼琴彈奏家, 指腹在所有的敏點流連, 背脊弓一道弦，床單都抓出曖昧的褶皺。

竭力不讓自己出聲，瓣卻被人銜住，呼吸碎纏綿的音。

早上八點, 臥室裏黑黢黢的。

葉聲笙終于被熱醒。

碎發黏在額頭，頸窩裏存著黏膩的細汗，連上的霧霾藍睡都被泅。

雙目失神地瞪著天花板, 腦子沒醒，還沉浸在夢裏那海浪般起伏的餘韻中。

尾調悠長。

緩了不知道多久, 恥後知後覺地洶湧而來。

啊啊啊啊啊，怎麽會做這種夢？

撈過一旁的抱枕扣在頭上, 渾上下都染上玫瑰，整個人在被子裏一團，等“撲通撲通”的心髒漸漸恢複平靜。

都怪昨天橙子說了那麽多關于“/福”的話題，還有辛甘棠在腦子裏砸下的那堆問號，兩者結合在一起, 才讓的荷爾蒙發酵出了黃的化學反應。

對, 就是這樣。

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能有什麽錯呢？錯的肯定都是那些無知的凡人。

葉聲笙下意識地吐了口氣，慶幸自己是在京韻別墅的臥室裏，要是在景灣的話, 真的可以去找馬斯克研究火星計劃了。

小腹酸酸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的睡意被驅得一幹二淨，忙從床上彈起匆匆進了浴室。

上午九點，房門閉，窗簾拉得死死的。

保姆在阮晴嵐的授意下，來臥室輕敲了兩次門，無人應聲後，又靜悄悄地下樓去了。

吹風機的噪聲太大，葉聲笙什麽都沒聽到，裹了條的浴巾，對著鏡子吹頭發。

八分幹的時候，拔掉電源。

不不慢地撕掉面，再攢一小團扔進垃圾桶，水眸輕微瞇起，葉聲笙過鏡子，突然發現了點異常——

鎖骨下方的上，怎麽有一塊拇指蓋大小的紅痕。

第一反應就是，都這個季節了，蚊子還沒死絕嗎？

把長發側到肩膀的另一邊，垂頭看下去，紅痕比對鏡看更明顯了。

手指上去，不疼不，也不像是過敏，索就不管了。

門口再次傳來靜，這次來的是阮晴嵐，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聲笙，再不吃早飯，胃要難了……”

塗上一層潤膏，邊出浴室邊說：“知道了，媽媽，我換了服就下去。”

電窗簾緩緩拉開，秋日的暖一束束照進來，地板上斜出四格窗的影子。

葉聲笙取消手機的飛行模式，踩著拖鞋去帽間，餘無意間一掃，呼吸和腳步幾乎同時停止。

邊澈正躺在不足一米八的皮沙發上，呼吸均勻地睡著。

或許是突然的線刺激，他不適地蹙了蹙眉，眼底的烏青明顯，但并沒有醒來。沙發有點短，他蜷著，看起來并不舒服，

葉聲笙心尖了，不知道他怎麽會出現在的臥室。

靜謐的臥室裏，呼吸都被放大，小心翼翼地踱過去，居高臨下地審視他。

這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觀察邊澈，他跟平日裏看到的樣子很不同，鋒利又銳冷的眸子閉，T恤領口也歪了，整個人和不。

不知怎的，回憶起了高中時的兩人。

那是禮德國際高中開學後的第一個月，學校組織籃球賽，啦啦隊的選拔也如火如荼地同步進行，人選討論度甚至比籃球賽更加熱烈。因為選拔啦啦隊長是假，評選校花是真，調查問卷涵蓋三個年級六百多人，公信力毋庸置疑。

那天下午，葉聲笙照例去博雅樓上課，從樓梯上到三樓往東面的教室走，剛好到學生會的員在攝影班做問卷調查。

“隊長的人選只有一個，多選的問卷會作廢。”

本來就是陶冶的藝課，老師管得不嚴，這會兒更是炸開了鍋。

“都是這一屆的新生嗎？有幾個名字我都沒聽過。”

“你傻了，名字都沒聽過，肯定是不夠驚豔呀。”

第一排的生發出驚嘆：“葉聲笙今天從我邊走過，好香，又細又白，材比例超好。”

一個男生仰天長嘯：“葉聲笙得太有距離了，我喜歡林雲雲那種清純型的。”

他同桌用看智力障礙者的表看他：“惡心，們誰都看不上你……”

教室裏討論得熱鍋沸騰，邊澈像一個局外人坐在最後一排吃三明治。他長隨意地到桌子外，手上拿著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滿懶意。前一晚被發小綁著打了通宵游戲，午飯都沒吃，一直睡到現在。

喧囂從前排一路蔓延，學生會同學在討論聲很快走到邊澈桌前，A4紙落桌面的同時，八卦地問：“邊澈，你選誰呀？”

邊澈是籃球隊的主力，又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答案自然被很多人關注，不同學都豎起耳朵。

那時，午後的穿玻璃，柱裏有灰塵在飄，葉聲笙抱著畫板走在走廊裏，腳步因為聽到某個名字而不自覺地放慢。

邊澈臉頰徐徐地，襯衫袖子折到小臂，蜿蜒的青筋清晰可見，簽字筆在指尖輕巧地旋轉了兩圈，他毫不猶豫地打了一個勾。

周遭響起陣陣驚呼：“林雲雲？！原本澈哥喜歡清純型的呀……”

“靠，那我也要改選項……”

“我也改。”邊澈的無腦紛紛倒戈。

隔著一面牆壁，葉聲笙冷兮兮地朝他的方向看了眼，輕嘲一聲，然後安安靜靜地消失在走廊盡頭。

原本屬于的校花之位，就這樣另屬人。

記憶裏的男孩跟沙發上的男人漸漸重疊，一個念頭電石火地撞進的腦子。

邊澈，已經不是從小到大的死對頭，不是跟毫無關系的男人，而是社會屬上的丈夫了。

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跟最親的人。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來不及了，葉聲笙不知道手怎麽會中邪了一樣，直接用虎口鎖上了他的嚨。那張俊臉突然在模糊的視野裏凝清晰，他瞳孔澄澈地看著，暗沉如深潭。

“合法的，想就。”他的聲音略帶嘶啞，鼻音很重。

這人防備心有問題，殺他還是他都分不清。

嚨一，立刻撇開視線，先發制人地控訴：“你為什麽會在我的臥室？”

葉聲笙沒囂張過半秒，一陣天旋地轉後，兩人位置互換，邊澈單手扣住的手腕，將牢牢地扣在下。

“你幹嗎？讓我起來。”致的小臉都是不滿，雙頰染上緋紅。

沙發太小了，兩人的呼吸在咫尺間對沖，葉聲笙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跟男人得這麽近，像被蜂蜇了一樣，子都僵了。

邊澈著，眸片刻不離，深邃得想要把人吸進去。

他俯在頭頂，像是盯梢獵的野狼：“為什麽看我？”

葉聲笙本能地到危險，但還是：“別自了，誰看你？”

氣徐徐地過的鼻尖，他從嚨溢出一抹笑：“敢做不敢當，不像是你的作風。”

心髒的敲擊聲逐漸加劇，開始掙紮：“邊澈，快點放開我！”

大幅度的作讓浴巾開始下，葉聲笙不敢了，因為裏面什麽都沒穿。一滴汗從邊澈發間落，落在雪白的口上，順著蜿蜒的起伏匿其間。

這下難的就不只是葉聲笙了。

邊澈不僅僅是在燒，就連嚨也燒起來了，他啞著嗓子，準備占最後一個便宜就放過。

“那你一聲老公聽聽。”

“不可能，除非我……”

死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敲門聲再次打斷，阮晴嵐像是聽到了房間裏的靜，聲音都大了：“快點起床吃飯，小澈淩晨下了飛機，這會正在客房睡覺，你去喊他一起下樓。”

葉聲笙瞪著這個“睡在客房”的僞君子，瓣都快要咬出了，著聲：“你再不起來，我就喊救命了。”

的眼尾帶著意，上香甜的氣息鑽進鼻翼，邊澈角的弧度意味深長：“反正我們是夫妻，媽媽一會開門，要是看見了什麽兒不宜的畫面，也只會把房門帶上轉離開。”

他的表特別輕松，就好像篤定了，即使有銅牆鐵壁，也會棄械投降一樣。

葉聲笙沒想到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杏眼圓瞪：“你卑鄙。”

“臉怎麽這麽紅，是發燒了嗎？”

邊澈的兩只手也都在忙，就做勢要用額頭抵住的來測試溫。

門外阮晴嵐的聲音又起：“聲笙，需要媽媽進來幫你起床嗎？”

葉聲笙心髒都要停了，咬了咬牙：“老公。”

屈辱得要命。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邊澈桃花眼斂著，沙粒般的聲音像在煙酒裏滾過般：“乖。”

吃早飯的時候，葉聲笙細白的手腕多了一圈突兀的紅痕。

葉淮生已經去了公司，阮晴嵐也和閨約了午飯，家裏就他們兩個人。

邊澈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又給盛了一碗湯：“什麽時候回家？”

葉聲笙把湯碗推到一邊，連眼尾餘都沒瞟他一下：“要回你自己回，我要去工作室。”

邊澈知道這次是真的把人惹生氣了，他慢吞吞地收，傾靠過去：“我送你去工作室，就當賠罪。”

……

IAI大賽并不限定報名作品的數量，因此葉聲笙準備把自己設計的三個作品全都做實。

空氣中彌散著一松香的香氣，是粘膠燃燒的味道。

葉聲笙穿著一件修的長T坐在辦公臺前，在放大鏡下專注地切割一塊祖母綠寶石。

為了為一名專業的寶石切割師，大四那年，在比利時安特衛普切割中心實習了三個月。葉淮生還在新疆阿勒泰地區為買下了一塊海藍寶石礦，就是讓可以無所畏懼地練習切割。

這就是金錢養出來的底氣。

房間裏的噪聲很大，邊澈目凝著，的前傾，一側的頭發掉下來，沉浸其中，并未察覺。

他突然很想幫把那一小捋頭發綰到耳後。

結上下滾，邊澈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

左手邊豎著尺寸和厚度不同的金剛石磨盤和拋盤，架上掛著電子卡尺、電子秤、強手電筒……很像理工科的小實驗室。

過了一會兒，葉聲笙關閉了切割設備，噪音也隨之驟停。

邊澈若有所思地看，“還以為你十指不沾春水，沒想到幹的竟然是個力活。”

葉聲笙睨他一眼，渾上下都散發著冷淡：“所以我的設計費用很貴，要是想給的白玉觀音做寶石袈裟，我建議你去找別人。”

還在記恨上午的捉弄，因此很難有好臉。

葉聲笙而自知，但這麽多年，從不會恃靚行兇，除了正式場合，經常淡妝地出門。

邊澈喝了口助理準備的咖啡，挑眉看：“要不給我報個價？”

葉聲笙抱臂，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如果寶石也需要我出的話，八位數是跑不掉的。”

指尖落桌，如蜻蜓點水。

邊澈像是針對的報價仔細核算了一番，最後終于做了個決定：“要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做換。”

“什麽換？”

葉聲笙不覺得邊澈能拿得出什麽像樣的底牌，畢竟他的肋都還在自己手裏著呢。

他朝勾了勾手指，眉眼間閃爍著自信的彩——

“爸爸的病，包在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