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如今說這番話，又是何意？”

“父親明擺著是要為月姨娘出氣，看在月姨娘懷有沈家子嗣的份上，對我小懲一番，這無可厚非。”

“可是想要當著沈家上下的面讓容離低頭，抱歉，這一點我做不到！”

沈容離驕傲地看著沈澤海，眼里沒有一一毫的父之。

沈澤海敢做初一，為什麼不能做十五？

“你——”

沈澤海被沈容離堵得無話可說，他怎麼就不知道，沈容離這麼能說會道，張口閉口都能把人噎死。

見無法撬沈容離，沈澤海又將話頭轉向了千蕙。

“千蕙，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這就是你養的好兒！當著沈家各房各宗親的面，忤逆生父、氣壞祖母，當眾對自己的胞妹下死手，如此心狠手辣又不恪守禮節的兒，真是讓我們大房丟盡了面！”

聞言，千蕙卻沒有毫的在意，從椅子上站起，不屑地看了沈澤海一眼。

“沈澤海，你好歹是朝廷二品員，說話能不能顧忌下自己的老臉？”

“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想要找容離的麻煩，不就是想要振自己的威風，滅家的氣勢。同時讓其他沈家人在場見證，以此來敗壞容離的名聲嗎？”

“一舉兩得，談何容易？你既然選擇這樣做，就要做好承擔后果的準備！”

“今天是容離讓你難堪，若是他日你再得寸進尺，讓你難堪的就不再是容離，而是家！”

“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在尚書的位上安枕無憂，還是個未知數！”

說到最后，千蕙的語氣輕飄飄的，著沈澤海的目里，多了幾分深意。

“沈澤海，你好自為之……”

被千蕙這樣冷冽的眼神一，沈澤海后背一涼，手心虛汗連連。

千蕙沒有再管沈澤海什麼表，轉溫地看了看沈容離，微微一勾，道：“離兒，今天嚇到你了，我們回去。”

“……”

沈澤海聽了千蕙的話，當即哭無淚。

沈容離哪里被嚇到了？

今天被嚇到的，是他和沈家上下，好嗎？

母倆沒有管沈澤海還要說什麼，徑直走出前廳，向容離院走去。

回去的路上，沈容離親切地挽著千蕙的手，整個人靠在娘親的半邊子上，膩歪得不行。

千蕙忽然疑地說道：“離兒，自從你落水之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沈容離一愣，心想娘親是發現什麼了嗎？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醒來后，行為確實和之前大相徑庭，娘親心生疑也在所難免。

于是當即搖晃著千蕙的手臂，撒道：“娘親，哪里不一樣了？我不還是你疼了小半輩子的兒嘛！”

看到兒和自己這麼親近，千蕙一笑，手勾了勾沈容離的鼻子。

“變得更膩歪了，也更親近了。”

“不好嗎？”沈容離作出小兒姿態，對著千蕙眨了眨眼，一副“賣萌不要錢”的表，撒地問道。

“當然好啊，以往娘親想同你親近，都找不到機會，如今離兒這般膩歪，娘親倒有些不習慣了。”千蕙笑道。

話音剛落，沈容離更加膩歪了。

“娘親，我要一輩子膩歪在你邊，孝敬您！”

“要是真在娘親邊膩歪一輩子，那最好不過，只是大不中留，你遲早要嫁人的……”

說到嫁人，千蕙的臉一變，帶著幾分擔憂，向沈容離，很認真地說道：“離兒，你今天去宮里，你姨母對你說了什麼？”

看千蕙的神，顯然和自己的姐姐一樣，不愿意沈容離嫁給軒轅曄。

沈容離沒有多想，如實回答道：“姨母說，三皇子不是我的良配。”

千蕙一聽，有些張了，繼續問道：“那離兒，你是怎麼想的？有沒有和你姨母吵架？”

“娘親，我怎麼會和姨母吵架呢？姨母說這麼多，都是為了我好。姨母膝下無兒無，將寵溺、希都寄托在我上，我要是再不念著姨母的好，姨母該有多傷心啊！”沈容離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娘親和姨母的意思，你們都不愿意我嫁給三皇子，甚至于家的外公外婆，舅舅、舅母，以及幾個哥哥，都不愿意我嫁給三皇子。”

“你們的心思我都明白，三皇子確實不是我的良配。”

說完后，沈容離在心里補充道：他是我這輩子，竭盡全力也要千刀萬剮的人。

聽了沈容離的話，千蕙的臉上浮現了幾分欣，“離兒，你能看，真是太好了！”

沈容離沒有回話，點了點頭，繼續和千蕙向容離院走去。

回去的路上，沈容離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娘親知道自己會選擇一個傻子做夫君，會作何想？

……

回到容離院里，綠漪替沈容離下外袍，說道：“小姐，今天折騰了這麼久，你一定累壞了！”

“丫鬟們都準備好了熱水，小姐快去泡個熱水澡吧，今晚好好地休息。”

沈容離點頭，掉外袍后，走進了屏風后面，換下了一，踩著梯子坐進浴桶里。

從皇宮到家，再回到沈家，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樁樁、一幕幕，沈容離嘆了一口氣。

知道，今天只是一個開始，日后還會遇到更多的事。

想著想著，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張俊臉。

想到那個人，沈容離的角，不流出一愉悅的笑意。

“軒轅子都……”

“我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沈容離重活一世，這一輩子，嫁定你了。”

……

另一邊，皇宮西北角的偏殿里，睡得正的軒轅子都，忽然打了個噴嚏，一下子驚醒了。

著空的床幔，軒轅子都了鼻子，翻了個，繼續睡下了。

再一次睡之后，軒轅子都的，一張一合，似乎在嘟囔著什麼。

“壞人，臭人，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

“你要是敢靠近我，我就讓大灰灰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