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樓是京都最有名的酒樓，不僅布置的極為寬敞華貴，菜品更是一絕，包廂和雅座更是得提前兩個月預定才有，即便如此也依然深世家公子和貴的歡迎。

二樓位置最好的包廂，三個青年男子臨窗而坐。

“給你們的。”方書墨從懷里拿出兩張請帖。

顧呈域和韓敘白看著面前那兩張鑲著寶石的請帖了角，兩年過去了，依然沒改他包的作風。

“要婚了啊，這是抵不住你爹的力，打算賣求榮了？”因時辰還早，暗香樓里并沒什麼人，所以韓敘白對暗香樓還停留在兩年前的境況。

方書墨被噎了一下，怒火中燒的丟給他兩個字，“莽夫！”

“賣求榮是這樣用的嗎？”

韓敘白十分欠揍的挑眉，“差不多意思。”

方書墨懶得理他，“我和月辭是兩相悅。”

韓敘白自然知道他和孟月辭青梅竹馬，兩相悅，兩人婚是遲早的事。

有個開明的爹，還有個青梅竹馬，倒是有些羨慕這包了。

韓敘白眼里的變化沒有逃過方書墨的眼睛，突然就嘚瑟起來了，“說起來，我也就比你們大一兩歲，如今我都要婚了，你們可有心儀的姑娘？”

“沒有。”

韓敘白簡單明了，這兩年在邊關哪來的姑娘。

于是，方書墨向從坐下來就一言不發的男子上，“你覺得我四妹妹怎麼樣？”

顧呈域抬眼，深邃狹長的眼眸淡淡掃了他一眼，幽幽地吐出三個字，“沒印象。”

方書墨，“......”

邊上的韓敘白噗呲的笑了一聲，還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家妹妹這麼多，他沒印象不是很正常，你怎麼不問問我？”

方書墨有兩個姐姐，已經出閣了，三個妹妹待字閨中。他是方家這一代唯一的男兒，竟然從商了，所以韓敘白才覺得方老爹開明。

要是他敢這般由著子來，早就被他爹打斷了扔到大街上去乞討了。

方書墨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不不慢道:“我四妹妹也沒看上你啊，沒有一個妹妹看上了你。”

“......”

原本還幸災樂禍的韓敘白臉頓時像吞了蒼蠅一樣的難看，“我也很優秀的，在京都可是排得上號的青、年、才、俊。”

這句話引得顧呈域看了他一眼，也想起那三十二幅畫像里有韓敘白，“自封的可不行。”

又一箭扎心口，韓敘白肺都要氣炸了。

“出門去看看，去聽聽，誰不夸我一句年輕有為，你們兩個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

方書墨連忙順，“是是是...你確實是難得的青年才俊，但咱們得講道理不是，你優秀也不能強迫別人喜歡你啊。”

韓敘白頓時啞口無言。

雖然世家大族的姻親往來大多看中背后的氏族和利益，但漫漫一生，誰又不想找個投意合之人婚。

“還有那什麼，夸獎的話咱們得挑著聽，不能全信。”

方書墨順完自然得對井底之蛙這四字進行反擊，“有句話不是說，好聽的話可以口而出，傷人的話得謹言慎行，你也是混場的，場面話懂不懂？”

韓敘白，“......”

這還是換著話說他不是青年才俊。

方書墨見他不搗了，又看向顧呈域，“你不是最喜歡畫嗎？正好我這里有幾幅畫，你來品鑒品鑒？”

聞言，韓敘白心里的那氣莫名就散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啊，他翻了個白眼，這算盤都打到腦門上了。

顧呈域的目放在街上的一輛馬車上，一雪青的子微垂著眼，一手搭在侍的手臂上，一手提著裾小心的踩著凳子而下，站穩后，又手向馬車里面。

這時，馬車里鉆出一顆小腦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姜愫本想抱他下來，但卻被他拒絕了，邁著小短從凳子上走了下來。

“顧二公子看看我這幅踏雪尋梅圖如何？”

顧呈域被一道聲拉回了視線，一轉頭便看到一個白子，眉眼之間和方書墨有些相像。

原來是剛剛顧呈域未開口拒絕，方書墨便讓他四妹妹拿著畫走了進來。

只是掃了一眼，顧呈域便將目隨意在那幅畫上過了一下，“不錯。”

淡淡地兩個字讓方姝怡心中黯然，如此敷衍之態不是覺不出來。若不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怕是這兩個字都得不到。

“咚咚...”

正在包廂陷安靜之時，包廂的門從外面響了起來。

方書墨皺眉，暗香樓的人向來知道他的規矩，他在里面招待人的時候不會過來打擾。

“進來。”

咯吱一聲，進來的是暗香樓的管事，方書墨不聲的看了一眼大堂，一般的事管事都可以理，管事來了必然是理不了的事。

管事先看了顧呈域一眼，這才對方書墨道：“公子，外面來了位小姐說要用.....顧二公子的包廂用膳。”

“......”

顧呈域的包廂，不就是他們現在用著的這個嗎。

準確的來說，這個包廂屬于他們三個人，不分誰誰誰。

大家的目全向顧呈域，好奇的、意外的、當然還有張的。

方姝怡拿著畫的手了，心里莫名生了一醋意，語氣盡量平常，“暗香樓的規矩是先預定位置方可用膳，也沒聽說顧二公子在京都有好的小姐。”

意思是說那子隨便報的名字，打發了就是。

管事的顯然有些猶疑。

方書墨拉了拉妹妹的袖，在說越矩了，有誰敢在京都隨便報顧呈域的名字。

“那位子是何份？”

“可還有空余的包廂？”

方書墨的聲音剛落，接著顧呈域便開口了。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了然，這是認識了。

韓敘白反應了過來，“不對啊，你人還沒見到呢，怎麼就知道樓下的子是誰？”

顧呈域當然知道，原本以為是和太子殿下一同來的，沒想到卻是獨自出來的。

他沒理韓敘白，而是看向管事。

管事道：“如今正是用膳的時辰，包廂和雅座都滿了，只有大堂還有位置。”

顧呈域自然不會讓姜愫坐在大堂用膳，就算暗香樓的大堂是用寶石鑲嵌了的，“上來，你們都出去。”

靜——

安靜的連各自的呼吸聲都聽的清楚，那子到底是誰？竟然能讓顧呈域為了把他們都趕出去。

“就、就不能我們一起留下嗎？”韓敘白忍不住出聲道：“再說你們孤男寡的對人家小姐的名聲也不好吧。”

方書墨兄妹倆也同樣想留下。

樓下，姜愫牽著小男孩耐心等著，覺淺環顧四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和金子在燒的裝飾暗暗嘆，就是皇宮也沒這般炫耀啊！

竟然把寶石嵌在墻上，就不怕被人摳下來嗎？

“公...”

姜愫看了一眼，覺淺立馬改口，“小姐，您也是第一次來暗香樓吧。”

皇家規矩森嚴，姜愫即使是最寵的公主，也不能隨意出宮。大啟有規定，皇室公主及笄之后可以賜下公主府，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出門自然會比皇宮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