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拒絕的事,他偏偏多此一舉。
而溫沂聞言頓了一下,著緩聲開口,“這話放在這兒說,你是想讓我回什麼?”
遲暮之聽到他的答非所問,有些不解,可察覺到他的眼神掃過了一旁的床鋪,隨后,又想起自己剛剛問的話。
“……”
“不是。”遲暮之試圖拉回正軌,只想問他答應的原因,沒有別的意思。
但…這話放在此時此景,再配上和溫沂,確實有點歧義。
“不是什麼?”
知道明白了,溫沂饒有興致地看著,噙笑慢悠悠反問。
遲暮之見他似是打算要刨問底,瞇眼掃去,“溫總不懂凡事留三分?”
頭一次被人說起了大道理,溫沂不怒反笑,垂眼看,聲線伴著輕佻,低低應了一聲,“嗯,不懂啊,遲制片教教我?”
遲暮之一頓,掀起眼看著他,“溫總究竟懂什麼?”
溫沂聞言可能覺得自己站的有些累,腳步移坐在了床邊,指尖輕敲過淡床單,他勾著,聲線拖起慢調,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回答:“我懂的......遲制片未必想知道。”
遲暮之:“……”
兩人繞著這個沒營養的話題繞了半天,最終還是繞回了原地。
正巧外頭的陳姨也把另一套被子送了進來,溫沂瞧見的時候,抬了抬眉,沒說話。
被子放在床上,遲暮之道了聲謝后,陳姨含笑帶上門退出了房間。
而溫沂看著旁的被套,揚眉:“什麼意思?”
遲暮之瞥了眼,淡淡解釋,“被子,你的。”
“嗯?”溫沂語調稍抬,悠悠問:“夫妻見面的第一個晚上,分床而睡?”
“沒分。”遲暮之面平靜,接著說出后半句,“一張床,你和我兩條被子。”
溫沂“哦”了聲, 拉長音調,像是有些憾,“可惜了。”
遲暮之皺起眉,沒回話。
溫沂見此眨眼,“不問我可惜什麼?”
按著這人的格,一般都沒什麼好話,所以遲暮之拒絕,“我不想知道。”
溫沂點點頭,也沒不強求,然后就見他轉頭看了眼鋪著地毯的地面,沉片刻,“倒是可惜了這塊好地,看著好睡的。”
“……”
-
簡單的洗漱后,兩人停止了對話,安靜的躺在一張床上。
遲暮之蓋著自己的被子,背對著人,閉上眼休息。
屋已熄燈,而窗簾未閉稍折起了一角,約有渡而來,視線折若若現。
許是下午睡眠過足,又或是旁多了一個人的原因,遲暮之睡不著。
微微睜開眼,看著遠的窗簾間贏弱的,聽著后人輕微平緩的呼吸聲,到床鋪的凹陷。
遲暮之確實沒想到自己能有和溫沂同床共枕的一天,畢竟連面都見不到,怎麼可能同床。
但現在做到了,而且如此的近,不過可能是早有心理準備,難得不排斥,只是有些不適應,不適應邊多了這麼一個人,哪怕他是自己的丈夫。
安靜了幾秒,輕輕移著子,嘗試往側邊挪。
被褥很厚,隔著層層棉絮有些不知道床邊的界限在哪兒,只能憑著覺移。
可沒挪多遠,忽而到側邊一空,猛地向下翻倒,來不及正要掉下床的時候,一雙手臂忽而來瞬時攬過的腰,連人帶被的勾回了床鋪。
作發生在一瞬間,遲暮之重回床時猝不及防,迎面而來一悉即陌生的氣息。
他上的沐浴香氣與相同,可添上幾分他自有的清洌,混合著睡意的朦朧,有些和。
男人單手撐在臉側,垂眸看,另一只手隔著被子將圈起。
他聲線稍斂得又低又磁,拖著懶腔,“大晚上的還想和我玩游戲,刺激心跳?”
極近的距離,昏暗的線下,遲暮之能看清他那張的寡淡冷的臉,到他投來的目,還有淺淺淡淡的鼻息。
過于親的接距離。
遲暮之回神,著自己被子:“你沒睡?”
溫沂角輕扯,“你這來來往往的挪著,我想睡也難。”
遲暮之聞言張了張,正想道歉,下一秒,就聽見他又說了句,“而且我聽你挪了半天就沒見你掉下去,在我等得快睡著的時候才掉,你倒準時。”
“......”
呵。
邊的道謝和對不起及時止住,遲暮之算是高估他了,眼神掃去,“放開。”
溫沂聞言沒什麼表,自然的收回手,著的子撤離開,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男人的迫退去,遲暮之眼瞼微垂,了的被角,注意到自己躺的位置離床邊很…遙遠。
而旁的人似是察覺到的意圖,閉著眼,淡聲道:“睡吧,我沒有婚強-的興趣。”
遲暮之翻的作一頓,沒有說話。
昏暗的空間重新陷安靜,夜間的朦朧伴著睡意開始襲來,良久后,一側的呼吸聲漸漸平緩淺弱。
溫沂睜開眼,看著依舊背對著自己的那道削薄脊背,只留給他一個后腦勺的人,邊輕哂。
還警惕,知道防人。
-
次日一早,遲暮之睜開眼的時候,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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