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申明蕊送的補湯高寄只喝了一點便放下了，高寄沒提昨夜之事，徐媽媽來要人被他擋了回去，理由是昨夜宋棠累著了，得徐媽媽滿臉通紅。

夜里宋棠給他準備了一份食。

今日是半只燒鵝，配了幾張薄餅，高寄吃得后心滿意足睡下。

如此過了十來日，申明蕊雖然找麻煩，但高寄會維護一二宋棠便好過多了。碧桃被申明蕊當了第二次槍，將宋棠的全毀了，宋棠轉就將的裳被褥給燒了。

兩人梁子結得大，碧桃哭天喊地鬧得高寄腦仁疼當即小廝以生病為由將帶出去，這便是將逐出玉蕉院了。

這次沒再送丫鬟來。

高寄覺得還是托了宋棠的福，誰都知道他的枕邊人是申氏眼線，派不派丫鬟來意義都不大了。

眨眼高寄的“養病”之期到了，解封之日高寄帶宋棠出府赴友人約，兩個小廝跟隨，眼睛沒離開過高寄。

宋棠因此更可憐高寄，便是宴上也不敢多吃一筷子毀了申家給他打造的病弱不沾葷腥的人設。

如此幾日宋棠又見識到高寄另一窘迫之。

他沒錢。

此次吃飯都是朋友付錢，他負責詩作對烘托氣氛，將他們的吃吃喝喝變談詩論文。

某夜回玉蕉院后宋棠忍不住問，“公子，您沒月錢嗎？”

“小棠，”高寄好笑道：“你覺得銀子到我手中剩下幾？”

他在府中表面上大家都稱他表爺，是主子，實際上主子欺他，刁奴背地里耍招。一個玉蕉院才兩個小廝，一個通房，就差把慘寫腦門上了。

高寄，可憐的。

“但您每次都白吃白喝是不是……”

“丟人？”

“要面子才覺得丟人，沒錢就不要面子了，咱們吃飽就行。”

高寄倒是看得開。

宋棠聽不下去了道：“明日奴婢幫你找個面子上吧。”

高寄饒有興致問，“你有錢？”

“托您福，原本有點兒余錢都給您夜夜吃給吃沒了。”

高寄大笑，手頭，但及警惕的眼神又回來，“放心，你虧不了。”

現在他比較好奇要怎麼給他面子，明日要見的可是幽州才子文長，高寄眸幽深，此人對他極為重要，萬不可有閃失。

申家人慣會做面子，高寄出門乘的馬車很不錯，對外誰都要說申家對得起他。里他們對他再不好，高寄便是同人訴苦也沒人會信，還會覺得他是個狼心狗肺之徒。

今日約在幽州著名的文人才子宴飲之地，不是酒樓也不是茶肆，而似尋常人家宅院，只是布置得更風雅。

兩個尾似的小廝跟著進去，待到高寄與文長面落座后他們便退到院中等候，可宋棠發現，他們所站的位置正好看著高寄，他的一舉一皆在他們眼中。

“千文宴給你送帖子你可是應下的，怎麼真到了你又說病了不來？害得芳君以為我誆他，著實讓我費了好一番口舌。”

“抱歉，我這子你是知道的，什麼時候說倒就倒說病就病，”高寄意味深長道：“病不由人。”

文長笑著似沒聽出來只點了酒杯道：“罰你三杯，你可服？”

“自然。”

高寄舉杯一飲而盡，宋棠忙給他滿上。

高寄一來文長便注意到這位貌侍，此時宋棠一桃花衫襯得明艷，宛若林中桃花妖。

文長自負才名也喜欣賞人，見如此絕笑著同高寄道：“難怪幾個月都不出門，原來是有如此佳人作伴。”

“姑娘，高寄……”

“是我房里人。”

高寄手將宋棠攬懷中，一派風流。

酒過三巡，高寄不勝酒力外出吐了幾次，回來趴在桌上便睡。

宋棠看著醉酒的高寄時不時翻轉出發紅的臉來，文長自斟自飲目落在上，“你家公子酒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奴婢第一次見公子喝酒，若早知道公子酒量差出門便備上解酒丸了。”

“無妨，他既睡了便讓他睡，只是如此好時，枯坐豈不……”

“喝了許多酒了，文公子不如喝點兒茶水解酒？奴婢煮的茶尚能口。”

“甚好，來人，將本公子的茶葉拿來。”

刻在骨子里的茶藝一盞澤口上佳的茶湯。

“這可不是伯源能教你的。”

文長呷茶眸一亮。

宋棠會意道：“娘親是茶農之，這些都是教的。”

的親娘因貌父親之眼，但因主母嫉妒一直只是個通房，父親原本也只貪，自然不會為了而惹正妻不快。

但教會了宋棠很多東西，將教養如今模樣。

茶喝了小半個時辰后文長起到高寄面前，正好將小廝的視線擋了個嚴實。

“伯源，快快醒來，咱們說好的泛舟，你可別賴。”

“伯源，伯源……”

接連呼喚之下高寄終于醒來，睡眼惺忪還帶幾分未醒的醉意。

兩人又去三春池泛舟，詩作對，墨香風流一日等回府已是掌燈時分，廚房正好送來飯菜。

高寄掃了一眼清淡得能給小孩兒吃的飯菜道：“今日喝了酒子不適，撤了吧。”

他不吃，宋棠還是得去吃。

飯飽之后高寄已經沐浴更在榻上看書，宋棠給他鋪床熏香仔細做好之后拿了玉梳給高寄通頭發。

“你不問？”

只有兩人的屋有夜風越窗而，驚得燭火一暗。

“問什麼？”

宋棠道：“奴婢不明白。”

“你不好奇我去了哪兒？替又是誰準備的？文長為何替我掩護？”高寄收了書，“棠，你不是一個會按捺好奇心的人。”

“可奴婢也明白，知道多并非好事。”宋棠停下手上作將玉梳放好，一邊道：“可奴婢有一事要告之公子。”

“公子替替公子醉酒趴在桌上小睡了足足半個時辰，可公子離開時衫并未有褶皺。公子，”宋棠真誠道，“若是遇上心細的，會看穿您的把戲。”

“這倒是，下次得注意。”

高寄與文長只想到了替掩護，到底不如子心思細膩竟想到服褶皺。

“不如下次你幫我遮掩？”

高寄這麼說頗有種蹬鼻子上臉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