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被磨平棱角的姜稚晚用眼神安了下同事,收起眼底的冷意,朝姜枕月走去,:“姜小姐,這邊請。”
姜枕月輕哼一聲,眼眉一抬,帶著人朝右邊去了。
手中拿著一本紙質菜單的姜稚晚跟其后。
落座后,姜枕月只顧著和同行的小姐妹說說笑笑,把旁邊站著的姜稚晚當作空氣一般。
“月月,你這鐲子……”
有人眼尖的看見姜枕月白袖間的那一抹翠綠。
聽見有人提起,姜枕月大大方方把腕間的玉鐲展現出來,笑道:“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禮,據說是我們姜家的傳家寶。”
濃郁到近乎呈高飽和度的綠玉鐲在姜枕月腕間輕晃著,襯得姜枕月的手腕愈發纖細雪白。
通帝王綠的翡翠手鐲,圓鐲型,玻璃種胚子,簡直是世間罕見。
著這只鐲子,姜稚晚愣了一下,眉頭微皺起。
記得這只鐲子。
很小的時候,這只鐲子還被姜母戴在左手手腕上。
每次姜母抱著的時候,經常就抬著手腕,在空中晃著手鐲逗笑。
姜稚晚更知道,這也本不是姜家的傳家寶,而是外婆給媽媽最貴重的一件嫁妝。
姜家,實在是太厚無恥了!
心中升起的怒火將姜稚晚這幾年好不容易學會的忍幾乎焚燒殆盡。
看似在旁邊著周圍人羨慕目的姜枕月,實際上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姜稚晚上。
只要姜稚晚越憤怒,姜枕月心中源源不斷升騰起的快意就越多。
可是,再憤怒又有什麼用呢?
只要那個賤人一天不死,姜稚晚就只能任意讓姜枕月磋磨。
姜枕月笑了起來,語氣帶著點,嫌棄意味:“太沉了,我不戴,但我媽媽要我戴上,說是玉養人。”
說這話時,提到媽媽兩個字時,語氣加重了些許,目的就是為了警示姜稚晚。
果不其然,姜稚晚垂下了眼眸。
姜枕月將投在姜稚臉上的余往下移,看見姜稚晚拿著那本紙質菜單的手指尖都已經用力到發白,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
幾人又說說笑笑了好一會兒,一通電話打到了姜枕月手機上。
姜枕月簡單和對方說了幾句話,掛斷電話后,對眾人道:“走吧,我未婚夫派人來接我們了。”
其他人紛紛應聲:“月月,你也太幸福了吧。”
“姜氏集團唯一的千金大小姐,未婚夫還是沈氏集團繼承人……”
幾人一起出了咖啡廳的門,上了一輛豪車,揚長而去。
沒過多久,姜稚晚收到一則服務態度極差的投訴。
收到投訴的姜稚晚本人已經調整好了緒。
倒是把一起工作的同事氣得個半死,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全程咖啡都沒點一杯,不知道們是怎麼有臉投訴的。”
“氣死我了!”
店被給差評投訴的懲罰力度很大,除非讓對方撤銷投訴,否則今天姜稚晚半天工資就沒了。
不過瞧對方那個跋扈樣,肯定是不會撤銷投訴的。
大家都是為了生活奔波的打工人,同事心疼地向姜稚晚。
“我沒事的。”姜稚晚溫地笑著,還反過來安起了同事。
比起之前姜枕月對做的那些事,其實今天姜枕月要收斂的多了。
晚上九點,已經到了快要下班的點。
姜稚晚和同事已經將咖啡廳的衛生打掃的差不多時,咖啡店的老板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個黃的信封。
信封看起來沒什麼厚度,只是薄薄一層。
“小姜啊,你過來一下。”老板眉頭皺著,看向姜稚晚的目有些不好意思。
姜稚晚走過去,心下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想。
看著已經走到面前的姜稚晚,老板著手中的信封有些言又止。
知道姜稚晚生活上有些困難,所以給姜稚晚兼職的工資已經到了能給的最高極限。
但……畢竟是小本生意。
姜稚晚嘆了口氣,為了不讓老板不好開口,最終主提了辭職的事。
聞言,老板松了一口氣,將手中的信封塞到了姜稚晚手中:“今天投訴的罰款就算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信封里也多塞了一百塊,也算是的心意。
姜稚晚很謝:“謝謝。”
老板憂心忡忡:“小姜啊,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啊?”
姜稚晚沉默不語。
回去的路上,姜稚晚覺得好累,獨自一人在街邊長椅上坐了很久。
今天回到寢室的時間比以往都晚。
臨近期末,學生們也可以選擇不住校了,傅寶珠早已被池琛接回家了。
洗漱完后,姜稚晚躺在冷冰冰的床鋪上,明明已經力支,但合上眼卻半點睡意都沒有。
手機消息聲音響起。
姜稚晚拿起手機一看,是另外一個兼職的地方,老板發來的辭退通知。
這些是誰做的,姜稚晚再清楚不過了。
姜稚晚把手機放下,著寢室天花板良久后,緩緩閉上酸不已的眼睛。
.
翌日。
生鐘將姜稚晚早早醒,酸痛遍布全,嚨又辣又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應該是生病了。
姜稚晚下床喝了藥后,又放任自己躺回床上休息。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
再次醒來,姜稚晚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
姜稚晚迷迷糊糊接起。
“小姜老師,玥玥的表哥回來了,以后玥玥的數學就由的表哥來補習,抱歉哈。”
對方心虛得厲害,飛快說完后,就趕掛斷了電話。
姜稚晚沉默地僵住。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鈴聲再度響起。
姜稚晚作迅速的接起電話,語氣中帶著些倔強:“不用您辭退,我主辭職。”
世間工作千千萬,姜稚晚就不信自己還找不到工作。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一時之間,對方沒出聲。
姜稚晚正疑呢,剛準備看一眼手機的來電頁面,隨即就聽見對方弱弱的詢問聲:“姜小姐,您的面試已經通過,真的不考慮來陸家工作嗎?”
這詢問,近乎是小心翼翼的程度了。
似乎只要姜稚晚說出帶有任何一點拒絕意味的字詞,對方馬上就要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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