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靳薄涼不敢置信,青筋暴起的手指攥住那份文件,再一次重新仔細看下來。
可每多看一個字,他的手就抖了幾分。
直到最后,確診為胃癌五個字,狠狠沖擊著他的腦海。
所以,他母親去世,從來都不是因為父親的冷淡,更不是因為保姆的越線!
而是因為胃癌,生命走到了盡頭!
本不關任何人的事!
該死,真的太該死了!
這麼多年,他竟然恨錯了人,也報復錯了人!
靳薄涼瞳孔失焦,痛苦的抓著自己發麻的碎發,不敢想象自己這些年到底錯得有多離譜。
一直都以為,所有人都是欠他母親的。
可到最后才發現,所有人都是無辜的,只有他是最愚蠢的!
自以為是的去報復一個無辜的孩兒!
回想多年來對自己炙熱的,卻從未被他正視過。
靳薄涼的心,狠狠刺痛,痛得無以復加。
他本可以,好好對,認真回應對自己的。
可他卻一次次,將的熱,丟在地上踐踏!
阿穎,阿穎,對不起……
靳薄涼哆嗦的手撿起車上的煙放在邊吸了一口,神經的疼痛,這才緩解了幾分。
他落魄看著窗外的夜,在痛苦緒中,又摻夾著一慶幸。
阮穎現在還在山區,只要與解釋清楚,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更要告訴,他與蘇沫兒的關系,本不是想的那樣。
只要他解釋清楚,阿穎一定會原諒他的……
靳薄涼迫不及待的喊司機加快車程,在漆黑的夜中,三個小時的車程,兩個小時就到達了八寶村。
此時也是晚上十點鐘,小小的村子除了路燈,家家戶戶都一片漆黑,站在村頭,清冷的晚風迎面吹來。
靳薄涼覺到了一異常。
阮穎不是還在這個村捐贈嗎?為何那麼安靜?
下山的路就一條,他上來時,也沒見過任何車開下去!
難道是阮穎累了一天,直接在村里睡了?
也是,還在與他鬧脾氣呢,這次估計真的有點生氣了,或許打算離家出走幾天。
沒事的,只要他與解釋清楚,就會如從前那樣,開開心心跟著他回家,好好他。
唯一不同的是,從前他從未真正回應過的意,有的只是敷衍,這一次,他是真的。
他要與好好過下去。
靳薄涼帶著這份決心,向來高貴、冷傲的他,第一次走在泥土小路上,卻也只想盡快找到阮穎,一點兒都不在意。
一路曲折找到村長家,敲開門就問:
“阮穎是不是在村子里住下了?”
“告訴我在哪,我來接回家。”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好似阮穎一定就在村子里,好像阮穎一定就會原諒他。
然而,村長的話卻狠狠給他一擊:
“阮穎?你說的是小穎嗎?下午就離開了。”
“你就是小穎的老公啊?”村長看著靳薄涼矜貴清冷的男人,一把握住他的手:
“小穎一直和我們說,來支助這個村子,都是他老公拿的錢,如果沒有你,我們村的大學生也沒錢去上學了,村里的孩子也都只能在家種地,不能讀書學知識了。”
“謝謝你,我代表全村的人激你。”
靳薄涼卻一點兒都沒聽到他后面的話,腦海里只重復盤旋著那句:
“下午就離開了。”
不應該!
他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家里管家:“夫人在家嗎?”
此刻,沒有任何人比他更需要兩個字:在的。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夫人今天去山區捐獻,一整天都還沒回來……”
靳薄涼的心驟然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攥住,痛得連呼吸都沉悶起來。
不在村里,不在家里,手機也關機,到底去了哪里?
向來習慣把一切都掌控在手指尖,收放自如,可這一刻,他覺到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悄然流逝,可他無法控制……
靳薄涼掛掉電話,村長一長串激的話他連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迫切的問:
“整個村的人,有沒有人知道阮穎去了哪里?”
村長道:“給了捐助金,再把禮送給小朋友們,就與我們道別,說回家了。”
“我們親眼看著下山的。”
說完,突然想到什麼,著急:“小穎現在還沒到家?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靳薄涼心一,立即說道:“我再額外捐五百萬給你們這個村子建設,麻煩現在喊上全村的人,一同尋找。”
他想,很有可能出了意外。
盡管心里已經有一個不敢去想、卻又呼之出的答案。
可他還是固執的認為,阮穎不可能不要他的,不可能離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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