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月又是一滴淚落下,白小手將信折好,重新收進盒子里。
書信落進盒子同時,控制著瀲月的力也逐漸消失。
迷蒙的眨眨眼,子好像回來了。
坐在對面的紅子雙目空,口中喃喃:“你的怨,總算了了。”
瀲月看難過,又搞不清狀況,小心翼翼道:“之一字,都是心甘愿罷了。”
老鴇聽這話,一雙紅眸猛抬起瞪著瀲月:“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瀲月無奈的脖頸,這可不能附和,應了不就連梵知都罵進去了?那可不行!
“也是有好男人的嘛。”
老鴇看瀲月模樣,心里也猜出七八分,這小姑娘自己都被困擾。
索不與較真,重新拿起桌上酒杯灌起來。
“我看了幾百年,奉勸你一句,莫陷太深。”
幾百年?!瀲月咽了咽口水,自己怎麼就這麼能招惹妖怪……
白小手在桌下逐漸攥,面上強裝冷靜:“他不會負我。”
老鴇挑眉:“你就知道?他日后遇到更好的姑娘不會厭煩你?世間人多的是吶。”
“我信。”
瀲月堅定搖頭否決老鴇說法,信梵知不會負,現在只是時候尚早,再等等,只消在兩年,羽翼滿就沒人能攔了。
“姑娘,要不要我給你算一卦啊?不收你錢。”
瀲月此刻整神經都繃著,一面要應付老妖想法子逃走,一面又是心里想法作祟,冷不丁和尚一句話飄進耳里,將嚇了一跳。
小手毫無章法的順著口,轉頭看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和尚。
“我不信這東西。”
過了這麼久,和尚臉上的泥都干了,他一邊剝著泥塊一邊道:“當個消遣也無妨,和尚我給人算了這麼久的卦,沒失靈過。”
瀲月將信將疑,拒絕的話到邊,又猶豫的咽了下去。
“試試……”
看答應,和尚泥也不理了,二話不說從另外一邊袖子里出一筒竹簽放到桌上。
掏完竹簽又出一尊小佛像,正正擺到瀲月面前。
瀲月驚訝的看著他那小袖子。
“你這里面到底裝了多東西?”
和尚擺擺手:“不多不多,你快,先拜佛祖,然后搖簽。”
瀲月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口中滿是不相信:“能行嗎?”
和尚還沒說話,倒是坐在對面的老鴇開口道:“試試也無妨。”
“那……試試吧……”
瀲月將團往后拉了拉,跪在上面十分誠懇的對著桌上佛像拜了三拜。
接過和尚遞來的竹筒,卻是怎麼都搖不出簽來。
弄了半響,自我放棄般的想放回竹筒,被和尚攔住。
“再試試。”
瀲月看他堅定眼神,抿了抿又搖起竹筒。
“唰唰”
終是聽到了竹簽落地的聲音。
若無骨的手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簽子。
第七十二簽
瀲月看了看,疑的將簽子遞給和尚。
和尚接過瞇著眼盯了半天,開口道“中下簽,韓信問路斬樵夫。”
聽到中下,瀲月心里咯噔一下,不死心的問他:“什麼意思?”
“白日雨如注,行人已自棲,聞道天衢泰;還有不寧居,何必向前進,危且殆乎?”
幾句詩文念的瀲月愈發煩躁。
“直接說意思!”
和尚雙手合十,朝著瀲月拜看一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兩個意思,姑娘你若是韓信,便能化險為夷,若是樵夫則必死無疑。”
瀲月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著聲問他:“有典故麼?”
和尚點頭:“楚漢相爭之際,韓信協助漢王劉邦與楚兵相戰。韓信為出奇謀襲楚,繞道而行。惜道路方向未明,遂下馬問樵夫路向,韓信聽后,把樵夫斬殺,部將問何故?韓信稱恐樵夫泄他們的行蹤。求得此簽者,須視其份而定。如屬韓信者,則雖有危險但終必無礙,如屬樵夫者,則兇險非常,不吉之兆。”
說完簽解,和尚又問:“姑娘你求的可是姻緣?”
瀲月僵點頭。
雖不知和尚說的什麼什麼王,還有那個韓信是誰,但也聽了個大概,兩個結局……
和尚看瀲月僵模樣,抬手拍了拍肩膀,安道:“姻緣尚未,有待時機。”
“嗯……”瀲月依舊僵的點點頭。
就在二人求簽的時候老鴇已經沒了蹤影,瀲月這下也沒了趕回楓山的心,與和尚二人坐在木屋門前的臺階上。
瀲月手去接住飄落下的銀杏葉,心中無限愁,又不知愁什麼。
梵知他能等著自己麼?
自己強求他等是不是不對?
可舍不得梵知走……
“和尚,你說深了的苦什麼什麼樣?”
和尚閉眼思考:“大概就是……明知沒結果而抱希”
我滿腔熱的追逐你,到最后你沒等我,你只是了個尾,我卻丟了目標,再也找不到能努力的東西。
瀲月放了手中那片金黃,葉子垂直落在鵝黃擺上。
姑娘雙手環膝,下抵在手臂上,愣愣的盯著擺。
不遠微風輕起,地上落葉被帶掃過潔白擺。
隔老遠和尚最先注意到了那把油紙傘,八角皆用珠線點綴,末尾系著金黃的銀杏。
年郎五致,持傘的手骨節分明,步子沉穩,慢慢走近木屋。
瀲月抬頭愣愣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梵知:“你怎麼過來的?”
梵知沒回答,倒是躲在他后的小兔兒按耐不住一蹦一跳進了瀲月懷中。
瀲月又低頭看了看那兔兒,好像剛才聽老鴇說故事的時候蒜蹄就不見了。
原是搬救兵去了……
蒜蹄在瀲月懷里拱了拱,抬頭一雙大眼亮晶晶,邀功似的開口:“老大,我給你搬救兵來了!”
“嗯。”瀲月了蒜蹄的腦袋,將它遞給和尚:“你帶這個和尚先去城里。”
和尚手忙腳的接過那可兔子。
別說,這模樣真像那個寵電影里的兔子,萌萌。
不過下一秒他就不這麼認為了,只見小兔子從他懷里跳到地上,下一秒變了只大兔子,影子的影將這間木屋都籠罩了。
瀲月指指蒜蹄前:“爬上去,坐穩。”
“啊……嗯!”和尚木訥的照著瀲月的指示去做,他已經被這樣一天的見聞驚呆了!
不過走了也沒忘順走盒中珠串,這東西看著就是個絕世寶貝!
等著和尚進了轎子,蒜蹄二話不說拔就跑,天漸晚,畫舫關門了,游人全部散去,本沒人能注意到一只大兔子的銀杏林中跳。
蒜蹄跑的飛快,可不能打擾老大的二人世界!
一人一兔走遠后,瀲月抬頭對上梵知清冷的雙眸,朝他手:“抱……”
梵知沒說話,手上收了傘將它遞給瀲月,轉過蹲下將人背起。
瀲月趴在他背上,一手拿著傘一手攥著帕,里面包的是癡人青,還有……那枚白果。
“你為什麼不抱我。”
梵知語氣淡淡:“莫要胡鬧。”
“這傘哪來的?”
“路上瞧見,就買了。”
“要送誰家姑娘啊?”
“楓山玉茗莊路姑娘。”
這不是自己麼?瀲月這心里就跟被灌了似的,摟著梵知脖頸的手了,將下搭在他肩上。
“我還要去修琵琶。”
“好。”
“你最近不對勁。”
“嗯?”
“你之前一直拒絕我的。”
“這樣你不喜歡嗎?”
“沒……”瀲月把臉埋進梵知頸窩,聲音悶悶:“就是覺不真,你會不會突然又走了?”
“不會。”
“故事里都說不會,最后也沒圓滿……”
“傻傻想。”
梵知頓了頓,繼續道:“你記好,雖不能守你百歲無憂,但只要我活一日,絕不離你邊。”
“我才不傻。”瀲月心滿意足的靠在梵知肩頭,這句話,夠開心一輩子了。
二人泛舟過了河,趁著最后的天趕往城中七巷。
書生正在喝茶,冷不丁院門被踹開,手上一抖,茶水灑了大半。
瀲月快步走上前,將手中帕朝桌上一放:“修。”
書生放下茶杯手去解那帕,口中吐槽道:“姑娘,你如此彪悍,日后會嫁不出去的。”
剛說完就覺背后一涼,猛轉頭看去又什麼都沒有,疑的轉回腦袋卻嚇了一跳。
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個白年,眸正一眨不眨盯著他。
書生打了個寒,又搞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怕一個看著只有十六七的年。
咽了咽口水,轉頭看向瀲月:“你相好?”
二人牽著的手,書生除去相好的也想不出其他關系了,也不用瀲月回答,看傲的小表就能明白。
書生不概,年輕真好,他上一回心是什麼時候了?
記不清……唉算了算了,怎麼還去跟小年輕比較。
拿起帕就朝屋走:“給我半刻鐘。”
“。”
琵琶拿出來時瀲月欣喜的彈撥了兩下,什麼反應都沒有……難道使的方式不對?
路大爺苦惱的皺起眉頭。
梵知不懂心思,只以為因為琵琶彈的難聽而苦惱,安道:“回去慢慢學。”
瀲月也不曉得梵知心里想法,認可的點點頭:“嗯。”
從書生的院里出來天已晚,瀲月帶著梵知訂完客棧,心里又鬧騰起來,抓著梵知袖不松:“去逛夜市吧!”
“隨你。”
得到同意,路大爺又是一個燦爛笑臉,拉著人歡歡喜喜就出了門。
然,還未踏出門檻,就看見一個玄袍的年朝客棧走來。
那人英氣,不是瑾涯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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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關于錯別字,剛才自己看了幾章……我反思,最近一直忙,等著過陣子一定給它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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