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椿看著眼前眼眶通紅的生,心尖突然酸了一下。
又暖又麻。
也許是從小沒什麼很要好的朋友,除了高中時遇上方見晴。
習慣了獨立堅強,面對逆境都能自己默默收拾好殘局,可是眼下一個又一個的朋友把放在了心上,關切又溫。
對這種陌生的關系既又惶恐。
更別提親眼看見陳樂為掉淚。
“我靠你別我……”臺的玻璃推拉門上的窗簾猝不及防被人拉開了一大截。
姜儀在玻璃門上,蠟筆小新的睡皺皺,孟詩雅在邊,抱著一只小熊抱枕。
兩人不知何時下了床,躲在推拉門后豎著耳朵聽臺上的兩人說話。
陳樂被倆逗笑了,烏椿則還是有點懵。
孟詩雅先拉開了門,走到臺,熊抱住烏椿就哽咽開口:“沒有出事就好……你昨天嚇死我了……”
陳樂也被箍得不過氣。
姜儀又加了進來,一把抱住們三個人,煞有介事地說:“以后有什麼事都不許藏著掖著啊,401的人由我守護。”
大家又鬧鬧,笑了一團。
烏椿也笑,但鼻子和嚨都有酸意,眼眶瞬間就熱起來。
真好。
不用擔心任何流言蜚語,也不必在乎他人刻薄的眼。
遇到的都是很好的人。
這份溫的暖意夠走過所有嚴寒的凜冬。
-
“剎車!不是擰油門!”烏椿抱著書包,站在學校的圖書館廣場上,大喊了一聲。
但是還是沒能救下方見晴。
開著那輛綠的共電車一頭竄進了花壇里,這才堪堪止住。
方見晴好不容易軍訓結束,急著來找烏椿玩,但是這輩子沒有騎過共電車。
今天第一次嘗試,在室友指導了十五分鐘以后順利上手,得意洋洋地從京科大開到京大來,想接烏椿去吃飯兜風,結果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烏椿想笑又不敢笑,抿著看方見晴將車子鎖好,這才走上前給拍了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什麼破車這麼難開,要不是打車太麻煩,我才不騎這電驢!”大小姐皺著臉,將自己耳邊的碎發都整理好。
京科大和京大就隔著一條馬路,打車沒必要,而且司機也進不了學校,開共電走小門就方便多了。
烏椿點點頭,耐心地哄人:“下次你打電話給我,我騎車過去找你,帶你兜風。”
“還是你對我好……”方見晴眼睛又亮了起來,一掃之前的沮喪,了烏椿的臉。
兩人相約去了大學城里的一家川菜館,店里人滿為患,全是晚上出來犒勞自己的大學生。
方見晴被辣得滿頭大汗,仰頭喝下一口冰鎮檸檬水,又說:“你不知道,今天上午我去了司向淮小區一趟。”
自從得知司向淮救下烏椿,提他提得越來越頻繁。
因為發現烏椿不再制止談論有關司向淮,甚至偶爾也和一起聊上兩句。
聽起來和司向淮的關系倒是好了不。
這是很大的進步。
方見晴很欣。
“我把警局的通告他們樓的電梯里了,人人能看,而且你猜怎麼著?”方見晴用手肘推了推烏椿,語氣得意。
說:“我遇上黃智他老婆正在搬家,倒是不見那個畜生。”
烏椿給自己夾了一筷水煮片,口時被嗆到,咳得滿面通紅。
這事已經告一段落,但是殘局卻是一整個家庭的。
黃夫人沒有任何錯,正在上初中的黃欣悅是學校里的三好學生,格開朗活潑,纏著講自己在學校里喜歡的小男生,也沒有錯。
分明是安逸又幸福的一家人,偏偏事與愿違。
烏椿灌了一口冰鎮可樂,緩聲開口:“黃智被裁員了,沒敢告訴們母,瞞了差不多兩個月,最后心理力太大,報復社會。”
無法共,也不會原諒。
但仍舊為那對母到莫大的悲哀。
仿佛看見曾經和母親在外遭白眼,在家里還提心吊膽害怕父親家暴的日子。
可無論是小時候還是如今,都是害者。
沒那麼多的圣母心去同。
“反正他未來可能都找不到工作了,無所謂。”方見晴聳了聳肩。
其實也是今天找司向淮,要他帶著自己進小區去通報,又去看了看他養的貓。
后來無意撞到司向淮講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聽著像是他哥,兩個人聊天聊到了黃智。
小司爺平時懶懶散散,對什麼都不太在意。
可是真想為難起人來,那也是手拿把掐,深諳其道。
“讓他在京港一直都找不到工作,這事不難吧?”
方見晴想起年低沉冷漠的聲音。
從小一起玩了十幾年,倒是第一次見司向淮耍爺威風。
“能讓他屈尊去麻煩家里,我看不是什麼普通朋友。”方見晴摟著烏椿的肩,語氣戲謔。
烏椿挑著碗里的干辣椒,嗓子還是有些疼,啞著聲音接話:“你別開玩笑。”
向來不對不可及的東西抱有期待。
和司向淮有所集,為朋友,于而言已經是幸運無比的事。
從不會有所奢打破普通朋友的界限。
循規蹈矩地守著自己的小世界,抬頭天,最亮的一顆星星常在。
烏椿就很滿意。
“你可千萬別妄自菲薄,我們椿椿這麼優秀,也是便宜了他司向淮。”方見晴看不過這副模樣,出言強調。
烏椿這次沒接話,把話頭一轉:“你不要到人家面前還這麼瞎說。”
好朋友之間也有濾鏡,方見晴這麼看得起是因為喜歡,和玩得很好。
方見晴嘆了口氣,搖搖頭,一副“我累了不想多說”的樣子。
烏椿給夾菜,溫吞地說:“你不用心我,我有分寸的。”
有個屁。
頂著一張可以原地出道的臉,拿著頂尖學府的高考錄取通知書,搞起暗來倒是很講分寸。
但是這分寸簡直就是戴草帽打傘,多此一舉。
方見晴說不過,也沒有立場去干涉,只好搖搖頭,又問:“這次司向淮他生日,方所有一手辦的,到時候一起去玩兒。”
雖然勸不過,可是攢局這事兒還是擅長。
烏椿聞言,沉默了片刻,乖乖點了頭:“好。”
然后又放下筷子,頗為認真地問:“是不是要買生日禮?我不太了解他喜歡什麼……”
“你人到了,就是給他最大的面子。”方見晴無語地看了一眼,恨鐵不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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