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薛甚沒有走，一直在門口等，見出來連忙上前，“你沒事吧？蘇沐婷是不是因為今天的事刁難你了？”

顧含章知道薛甚剛才是擔心自己吃虧才特意出聲，現在的對別人的善意尤其珍視。顧含章一改之前的冷漠，面帶微笑，“不過是正常流，沒什麼。”

薛甚對蘇沐婷的格也有耳聞，這事絕不是顧含章說的正常流，但不說他也能理解。薛甚有些不放心，“要是有什麼事你可以來找我。”

顧含章微愣。

薛甚瞬間也明白自己這話有些唐突，立馬紅著臉解釋道，“我是學生會主席，維持學校秩序是我的職責。”

顧含章點頭，“謝謝。”

去而復返的蘇沐婷拿出手機對著走廊下的兩人按下了快門，然后轉手發送到了「濤哥帶你看世界」的WX群。倒想看看，季行舟如果知道顧含章背地勾里三搭四還會不會對有好臉。

……

《逢春》的后半段節奏點比較快，顧含章在這里融了很多技巧連接，韻律的同時又兼巧勁，連續的幾個翻轉作結束后，顧含章癱在地板上一只手背捂著眼睛，任音樂繼續，卻沒有再起舞了。

“顧含章你給我滾出去！”

顧含章仰面，睜眼呆呆地看著寡白的天花，不覺腦海里又回想起與楊璐最后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時已經覺到了沈墨晝的不對勁，刻意疏遠他。但到底太天真了，原以為只要躲著沈墨晝他就會知難而退，沒曾想他竟然喪心病狂地直接將擄到他的宿舍，強行表白。

痛恨沈墨晝的霸道卻抵抗不了，他本不在乎的意愿，甚至因為的拒絕直接將摁在床上。

“章章，你拒絕不了我，乖一點！不要惹我生氣。”

試著用去踢他，用指甲抓他，可都是徒勞無功。他只是輕笑，手掌在的腰上不停的，“都說了，要乖一點。”

顧含章知道，如果那天不是楊璐突然闖進來打斷了他們，沈墨晝會對做出更恐怖的事。

不管是誰，看見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男朋友冠不整地躺在同一張床上都會喪失理智，沖進來房間的楊璐怒不可遏，一把抓著顧含章的胳膊用力往后帶，推搡著往門口去，“顧含章你給我滾出去。”

顧含章也覺得委屈，拉著楊璐的手想解釋，可楊璐本不給機會，甚至用力將追上來的沈墨晝撞倒在地，“你給我滾！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你竟然勾引我男朋友！顧含章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我們以后都不要再見面了。”楊璐將推出門外，神癲狂。

顧含章雙手卡在門里，從門外抓著楊璐的手腕，“璐璐你聽我解釋，我……”

“含含，快走……”

楊璐微弱不清的四個字讓顧含章瞳孔微，泛紅的眼眶淚水奪框而下。

楊璐將手輕輕搭在的手上，停頓了幾秒，將的手扯下，眼眸溫地沖笑了笑，用力把門關上。

顧含章回神后，一手捂著，一手撐著墻站了起來。

楊璐是來救的！

一念而起，深信不疑。

顧含章告訴自己要冷靜，這畢竟是學校，只要走到人多的地方，只要過了今天就沒事了。可以轉學，可以告訴老師告訴媽媽。

顧含章不停地在心里告訴自己，會沒事的。

可當剛跑出宿舍走廊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顧含章回頭，腦子瞬間空白。

楊璐滿是躺在建筑的外沿建筑坪上，一不。

楊璐墜地的地方視線上離顧含章很近，但實際本靠近不了，顧含章抬頭看向建筑坪的上方，對應的正好是沈墨晝的臺。

沈墨晝此時正依靠在臺的欄桿上，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他早就看見自己了，笑得漫不經心，手里的刀把玩了一會刀尖向下，對著正下方的楊璐。

瘋子！

顧含章如同被控的傀儡，重新走進了沈墨晝的房間。他似乎并不意外，將手里的水果刀隨意扔在沙發上之后，一把拉過顧含章，抱在懷里。

“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沈墨晝，救護車。就算我求你了。”對顧含章而言，不管沈墨晝想對做什麼都不在乎了。

沈墨晝一手著的下，目一直徘在顧含章泛滿水的雙眸上，“消失了不是很好嗎？這樣你永遠也不會有負罪，就可以安心呆在我邊了。”

顧含章抓著沈墨晝的兩只臂膀，幾乎要跪下，泣不聲，“我求求你，現在……救護車或……或許會沒事，不能耽誤時間了，在拖下去真的……會沒命的。你救！我會乖乖聽話，你救只要你救！你說什麼我都聽……嗚嗚嗚嗚……”

沈墨晝反將顧含章在下，目冷峻深，“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會乖乖聽話？”

顧含章唯恐沈墨晝反悔，即使覺得屈辱也生怕他反悔連忙點頭。

沈墨晝反手撐著下，眸微微含笑，大拇指曖昧地著顧含章的下，他歪著頭，思考了一會，薄著顧含章的耳廓，輕聲呢喃，“章章，我想跟你SC，這樣也可以嗎？”

……

顧含章眨了眨眼，眼前的場景已經變回了掛著老舊電風扇的老式天花。坐起，手向自己的臉，原來不覺間，早已淚流滿面了。

楊璐墜樓的場景歷經過兩世，顧含章經常在想，既然上天愿意給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為什麼不讓重生的時間再早一點，這樣或許可以改變璐璐墜樓的命運。

顧含章一時沒有了練舞的心，關燈走出了舞蹈室。

一臉的粘稠讓很不舒服，梳洗干凈后回到臥室拿起手機點開WX，在W市幾乎沒有什麼朋友，通訊錄也單調的可憐，除了老板簡舒，就是夏溫溫。顧含章點開和夏溫溫聊天的對話框，發現對方顯示正在輸，愣了愣，捧著手機一直等消息，可半個小時過去了，一條消息也沒有，連正在輸的顯示也沒有了。

“……”

顧含章關了手機，起拿起書桌上的漫畫書，一邊用巾著半干的頭發，另一邊目專注地打量著漫畫封面的彩繪雙馬尾主，最終似妥協了一般將漫畫書丟回書桌，倒頭躺在小床上，閉眼養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