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又做噩夢了。

夢里辱嘲諷的嬉笑聲一直充斥在耳邊，跪地求饒還是被拔掉的氧氣管……

“不要！不要！！！”顧含章從夢中驚醒，大腦空白。從床上坐起，將臉買進彎曲的膝蓋里，自從逃離S市，已經很久沒有夢見上輩子的事了。

待到緒慢慢平穩，才慢慢抬起頭，剛才坐起時靜太大，一不小心住了枕邊的手機。幽深不見五指的房間里，手機的微顯得有些刺眼。

顧含章垂眼，神疲憊地拿起手機，干凈手機桌面有一條三個小時前的未讀消息，是夏溫溫的。

點開頭像，發現未讀的消息是一個網頁鏈接，上一條消息：「含含，咱們班要逆天了，空降了三個班生，其中一個的值簡直是覺得！」

顧含章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認命地點了進去。

點進去是一個樓臺高筑的帖子，樓主似乎是季行舟的腦殘，里面都是季行舟的拍生圖。他也確實生的好，就算是拍也找不出任何死角。

顧含章之前還藏著僥幸，也許是認錯了。

上輩子沒有什麼集的人，認錯也很正常。

但看了這些照片之后，顧含章確定了，這就是季行舟，不管是現在的他，還是二十五歲的他，都是一眼便不可忽視的存在。

上輩子第一次見到季行舟是在一個高的私宴上，他眾星拱月地坐在權貴中心，邊摟著當時正紅的國民初神。桃花眼多浪地看著所有前來示好的人，不拒絕也不迎合。

明明是高的私宴，他卻比宴會的主人更像主人，到場的所有人，不管男人人，都想盡了辦法上前攀談，而卻連去敬酒的資格都沒有。

顧含章還記得，那晚從洗手間出來，正好遇見季行舟和他的好友楊子濤在一旁休閑室煙。楊子濤問季行舟，“沈墨晝帶著的那個妹妹長的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你就沒想法？”

季行舟的矜貴清傲是刻進骨子里，“好看的人多的是，我還不至于去那樣的。”

和沈墨晝破事在當時的權貴圈幾乎是家喻戶曉，沈墨晝已經有未婚妻了，卻依舊帶著招搖過市，是沈墨晝過了明眼的婦，在季行舟這樣的天之驕子眼里，這樣的，就是一個低賤玩。

顧含章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在意別人怎麼看，但重活一世卻還能將當時的景復刻下來，可見那時是在意的。

看著吧上年輕的季行舟，現在的他跟那個涼薄的男人還是不一樣。那個時候的他矜驕貴胄涼薄寡，這個時候的他年氣十足，桃花眼含春，與八年的后涼薄相比，此時眼底的戾氣也不過是年的冷。

一如自己，再也不是那個被去靈魂，活得像傀儡的顧含章。

“汪汪汪汪”

一只黃小狗從小窩里爬了出來，綿綿的墊著顧晗章的。顧含章心底一，俯抱起小黃狗在臉頰。

小虎頭是逃離S市，來到W市遇見的第一個朋友。第一次見面，它在公園里流浪，因為弱小爭不過年的野狗，它被一只大狗咬著脖子眼看要斷氣了，是顧含章救下了它，一直相依為命到現在。

……

因為晚上沒有休息好，顧含章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勉強起給小虎頭倒了點牛，又倒回床上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顧含章用冰箱里的存糧為自己做了幾個簡單的減脂餐，就算應付過去了。

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套簡單裝修了的小兩居室。現在W市的房價普遍不高，房租也算便宜，再加上每天都有兼職，養活自己勉強也夠。

顧含章吃完午餐休息了片刻走進了另外一間房，這個房間被改造了一個很小的舞蹈練功房，平時如果不出去打工，都會在這個房間練舞，有時候一練就是六七個小時。

天生的舞者，這是江秋月對的評價。

但上輩子為了想得到莫婉蘇更多的，最終放棄了舞蹈。

的爸爸是一名才華橫溢的音樂人，卻一直沒有能遇見一展才華的機會，他試過給許多知名音樂人投稿，但始終沒有回應。最終，因為一場重病郁郁而終。

莫婉蘇因此恨了音樂，撕毀了顧含章所有的音樂書籍，賣掉了顧爸送的所有樂，甚至不再同意江秋月再教顧含章跳舞。

江秋月當年一眼看中顧含章的舞蹈天賦，為了在水鄉之城S城一呆就是十年。莫婉蘇不準顧含章學跳舞的決定徹底怒了江秋月，提出要帶顧含章走，但被拒絕了。

剛剛失去父親，不想再傷母親的心，只能告訴江秋月，只要媽媽不愿意，這輩子都不會再跳舞。

上輩子江秋月在S城等了顧含章整整一年，卻只等到：“對不起”三個字，最后，江秋月心灰意冷回了京都。

八年以后再相逢，已經淪為了沈墨晝的玩，彼時的江秋月住在不足五十平的平房里。再后來從別人里得知，原來當年江秋月為了教跳舞，拒絕過京都舞大的聘請。錯過了最好的升職機會，而十年如梭再回來時，一切早已是人非，江秋月斗不過職場的明里暗里，日子過的十分清貧。

當看見昔日引以為傲的孩子做了別人的婦，憤怒之可想而知。可就是再憤怒，依舊賣掉了自己唯一的蝸居，將賣房的錢悉數都給了自己。

“你以前就不聽話，這次一定要聽我的，跟那個男人斷了吧，你要是缺錢我這有。”

當時，愧地殺了自己的心都有，ES一生所求只有兩樣，一能跳舞，二是活的獨立而干凈，前世一件都應承不了。

這輩子，重新回來時已經跟江秋月錯過了，還是傷了的心。

顧含章練完舞，依靠在窗前，看著手機里“驚鴻杯”的網頁，慢慢陷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