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楊經理見林曉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面瞬間變得可怖起來，狠地盯著林曉曉。

林曉曉也是個犟種，著自己狠狠看了回去，只是抖得愈發劇烈，顯示著心并不平靜。

“夠了！”蘇晚意到二人的暗中鋒，往前側了側，不聲地擋住了楊威如蛇蝎般毒的目。

“楊經理還是先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辦吧！你濫用私權威脅下屬，又對員工手腳的，按照公司規章，開除你都是輕的，就合該把你送進局子里去！”

楊威神一僵，但還是厲荏地回道：“且不說一張拍的照片能定我什麼罪，以你蘇晚意現在和周總的關系，你說的話，周總會信嗎？”

以前他愿意對蘇晚意客客氣氣的，是看在總裁夫人的面子上，現在陸清雅這個周總的白月回來了，蘇晚意算個什麼東西？

“信不信的，你一會兒不就知道了？”蘇晚意譏諷一笑，“楊經理在周氏待的時間不短吧？難道不知道周宴行平生最討厭品德虧損的員工了嗎？像之前銷售部的那位一樣，不管再怎麼有能力，只要私德不過關，照樣被開除。楊經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最近一次獲獎也已經過去了六年了吧，你這似乎連能力也不夠啊？”

“蘇晚意，你！”

楊威惱怒，抬手想要揍人。

蘇晚意湊上前，凌厲地瞪過去，“怎麼，你想要打人？”

他不敢！

蘇晚意到底還沒跟周宴行離婚，這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這要是一直不離婚呢。

楊威訕訕放下手，“沒……”

“滾！”

多看一眼他的臉，蘇晚意都覺得辣眼。

楊威丟了大臉，本就待不下去，暗地又瞪了一眼林曉曉后，慌忙離開。

他得趕想個辦法把這事糊弄過去才是。

直到楊威離開，林曉曉才終于放下戒備，癱倒在工位上，痛哭了起來。

“嗚嗚嗚，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要遇到這種事……”

蘇晚意被問得沉默。

也時常自問，為何偏偏是自己，可這種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

好在林曉曉發泄了一通緒后，很快緩了過來。

“晚意，謝謝你。”有些不好意思地了滿臉的鼻涕眼淚，鄭重地向蘇晚意道謝。

“今天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你沒事就好，這種事正常人遇到了都會幫忙的，而且我也沒做什麼。”

蘇晚意擺擺手，有些擔憂地看著林曉曉。

“倒是你，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真的要辭職嗎？”

林曉曉點頭。

“有楊威這種人在的公司，就算是周氏我也不想再待了！而且我其實已經畫了創新杯的稿子了，”林曉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天和你聊完之后，我實在沒憋住，想著就算不能參加，畫一稿練練手也好。”

“現在倒是可以直接參加了。”

“那太好了啊！”蘇晚意眼睛一亮，“比賽第二不是要參賽選手部組隊創作麼，等你過了初審，我們正好可以一個隊！”

“但是……我真的可以嗎？”

事到臨頭，林曉曉反而猶豫起來。

悅堂的比賽必定是高手如云的，不過是周氏設計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員工，和那些天才一起比賽，實在是沒什麼信心。

蘇晚意鼓勵道：“既然畫了，不投豈不可惜？至先試試，就算輸了也不會后悔嘛。”

也是。

林曉曉松了神，忽然意識到一件被一直忽略到現在的事。

“誒，話說回來，晚意，你怎麼突然回公司了？還沒離職嗎？”

蘇晚意這才想起自己今日的主要目的。

苦笑，“我就是來辦這件事的，系統提的辭職申請被周宴行否了，只好再過來一趟。”

林曉曉頓時出同的神。

“霸道總裁的強制班啊？”

“你看點小說吧。”蘇晚意頗有些無奈。

還怕林曉曉會因為剛剛的事難過很久呢，沒想才一會兒就又跟個沒事人似的，還跟開起了玩笑。

“嘿嘿，不逗你玩了，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林曉曉笑著趕人，對上蘇晚意仍有些擔憂的眼神，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拳頭。

“放心吧，我都想好要辭職了，還怕那個狗男人干什麼，他要再敢回來，我就直接踹他下面，然后跑就完事。”

說完還狠狠地磨了磨牙，看得蘇晚意都不免背后一涼。

“行，那你有事記得打我電話。”

……

“沙沙沙。”

蘇晚意已經在會客沙發上坐了快十分鐘。

靜謐的空間里，偶爾會冒出鋼筆紙張時發出的簽字聲。

從落座說明回公司不是復工而是離職后，周宴行就一直對視而不見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

吃人，拿人的手短，看在他給付了醫藥費的份上，也耐著子磨著等著。

可要是繼續不言不語，周宴行仿佛要徹底忘卻這個人的存在。

“周宴行……”

才開口說了三個字，就被周宴行強行打斷。

“離職，不可能。”

他抬眸，眉骨繃下凌厲的眸，威嚴且不耐煩，薄張開溢出的輕蔑語調，盤旋在整個空間。

兩人四目相對。

也是奇怪，頂多也就設計部的骨干之一，他非要留著是干嘛。

蘇晚意一時分不清，他是想挽留人才，還是想蓄意報復。

“雇傭合同里，可沒提不準離職這一條。”

“呵。”

周宴行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我養公司法務部那些人可不是吃閑飯的，我不讓你離職，你就走不掉！再說了，你有錢在外面獨自生活嗎？”

能不能獨自生活，不用他管。

他的白月都回國了，還是和一個崗位的，難道還一定要留下，看著他們卿卿我我嗎？

“先把你自己的公司管好吧，就單設計部員工的安全問題都沒法解決，你還有閑心來管我有沒有錢生活？”

蘇晚意反相譏，卻把周宴行說得一懵。

“什麼安全問題？”